第3章 報仇雪恨

村東頭,嚴冰和林夢如穿戴一新,神采飛揚,被衆多雜役圍着送行,猶如衆星捧月。

“嚴冰大人前途無量,以後進了正玄派,還要多照顧照顧小的們啊。”

“祝願嚴冰大人早日修成仙人,我們這些雜役也能跟着雞犬升天!”

“嚴冰大人和夢如姑娘就是一對神仙眷侶,真讓人羨慕啊。”

衆雜役諛辭潮涌,唯恐嚴冰和林夢如記不住自己。

林夢如嘴角微翹,神情淡然,對衆人理也不理,宛如高高在上的貴婦人。

嚴冰只是淡淡的微笑着,算是迴應,他的目光望向遠方的正玄山,似乎在這一刻,已經看到自己無限美妙的錦繡前程。

砰!一道人影突然從遠處飛來,摔在他面前,抽搐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嚴冰和林夢如的表情瞬間僵硬。

李非?看到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影,衆人大吃一驚,頓時安靜下來。

“嚴冰,飛昇成仙的美夢做得不錯吧,沒關係,我很快就會讓你變成噩夢!”夏塵揹負着手大踏步走近,慢條斯理地道。

“夏塵,你敢打我的人?”嚴冰臉色鐵青。

“我不但打你的人,還要打你,不但打你,還要廢掉你,你想做正玄派的內門弟子,可惜,從現在開始,你永遠也不可能有踏入山門的機會了。”夏塵緩緩地道。

“哈哈哈,這真是我聽到過最荒唐的笑話。”嚴冰怒極反笑,就要上前,“可憐蟲,你是在威脅我嗎?好吧,李非他們無能,那我就親手送你上路。”

“嚴冰,不要動手。”林夢如冷眼旁觀,這纔開口道,“今天是你上山的好日子,別因爲一個雜役敗興,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入門,不是跟他爭鬥。”

她又憐憫地看着夏塵:“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最後勸你一句,你跟嚴冰沒法比的,所以你趕快離開吧。放心,嚴冰不會廢掉你的,因爲沒這個必要,你就繼續當你的雜役……”

林夢如忽然說不下去了,臉色也漸漸變了,因爲她發現夏塵看着她的表情,就象是要嘔吐。

“林夢如,我只奇怪一件事情,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夏塵一字一頓道。

“你!”林夢如全身發涼,彷彿墮入冰窟中。

“夏塵,你算老幾?也敢挑釁嚴冰大人和夢如姑娘,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對付你這種貨色,用不着大人出手,我就足以教訓你這可憐蟲了!”

突然,一名三十多歲的高大雜役越衆而出,口裡大聲喝着,向着夏塵狠狠撲來。

“不錯,夏塵,你和嚴冰大人作對,就是和我們整個雜役村作對!”

“嚴冰大人,夢如姑娘,我們先把這個白癡揍得半死,然後再交由你們處置。”

其他雜役也紛紛鼓譟起來。

夏塵看也沒看,一拳擊出。

砰!那高大雜役臉龐鮮血飛濺,慘叫着向後飛起來,將幾名來不及躲避的雜役砸翻在地,隨即便昏了過去。

鼓譟的聲音瞬間消失,這高大雜役身手頗爲不錯,卻連夏塵一拳都接不下來。

“還有誰上來?”夏塵淡淡道。

衆雜役鴉雀無聲,臉上充滿了懼色,哪還敢再動手。

嚴冰和林夢如面色震驚,嚴冰心頭更是升起深深地寒意,就算他修煉出真氣感應,也不可能一拳就將這雜役擊飛,這個夏塵,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

“如果沒人,嚴冰,輪到你了。”夏塵淡淡地道,緩緩走過去。

林夢如顫聲道:“嚴冰,你不要和他打,我們快走,等入門之後,再對付他。”

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有種無名而巨大的恐懼,恐怕今天的事很難善了。

“不,我爲什麼走?我堂堂正玄派弟子,豈會怕一個雜役。”嚴冰憤怒吼道,“夏塵,你既然被我踩在腳下,就一輩子都別想翻身,我殺了你。”

他怒吼着衝上去,向夏塵狠狠擊出一拳。

夏塵面色平靜,修煉到後天一重,他無論是力量、眼力還是敏捷程度都得到極大強化,雖然只修習一些最粗淺的功夫,但是相比嚴冰,兩人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啪!夏塵揚手抓住嚴冰的拳頭,後天一重真氣洶涌而出,猶如刀鋒一般進入嚴冰體內。

“啊!”嚴冰淒厲的慘叫起來,全身如同篩糠般的哆嗦着,彷彿被電擊,那種痛苦簡直無法忍受。

夏塵一拳將嚴冰擊倒在地,腳踩在他的頭上,慢條斯理道:“嚴冰,沒想到吧,昨天你剛剛對我做過的一切,今天就全都顛倒過來了,我兌現我的承諾,怎麼樣,這滋味是否很爽?”

“混蛋,不可能,你不可能比我強……”嚴冰猶如瀕死的野獸般嚎叫着。

夏塵冰冷的聲音從他頭上傳來:“嚴冰,當雜役的時候,你就被我壓着,現在你不是雜役了,依然要被我壓着,你的威風就只有昨天一天,曇花一現,你真夠可憐的。”

他用力踩着嚴冰的頭,一腳一腳狠狠的踏着,幾乎把嚴冰整張臉都踩到了泥土裡,嚴冰拼命掙扎着,卻無濟於事。

“住手!夏塵。”林夢如尖叫道,“你知不知道,嚴冰現在是正玄派內門弟子,你只不過是個雜役,敢毆打他,正玄派會把你處死的。”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夏塵露出恍然的神色,一把提起嚴冰,“嚴冰大人,你痛嗎?”

“夏塵,你敢傷我。”嚴冰臉上混着泥土和鮮血,英俊的臉龐早已變形,說不出的狼狽,他瘋狂的叫道,“我一定會稟告門派,把你挫骨揚灰,讓你不得好死的。”

“我真的好怕呀。”夏塵嘴角泛起冷酷無比的笑意,“不過,嚴冰大人,你說我要把你廢掉,正玄派還會要你當內門弟子嗎?”

“你……你想幹什麼?你千萬別亂來。”嚴冰瞬間清醒過來,嚇得全身發抖。

“你敢!夏塵,如果你廢掉嚴冰,正玄派縱使不要他,也肯定會把你處死的。”林夢如也要瘋了,她毫不容易才攀上嚴冰這條大船,如果嚴冰被廢掉,那她等於什麼都沒得到,還要擔上負心者的名聲。

“是嗎?”夏塵淡淡道,“如果正玄派知道我修煉出真氣,還會不會處死我呢?我想一個廢人,一個是有着真氣的弟子,正玄派很容易就做出選擇吧。”

“你修煉出真氣感應?”猶如晴天霹靂,林夢如和嚴冰驚得呆了。

“如假包換!”夏塵淡淡一笑,真氣驟然涌出,順流直下,狠狠打在嚴冰的丹田。

嚴冰狂叫一聲,口中鮮血泉涌,小腹丹田處傳來火燒般的疼痛,卻再也感應不到任何真氣。

噗通!夏塵一把將嚴冰甩在地上,嚴冰哆嗦着,他臉色灰敗,眼神裡透出深深地絕望,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完了,徹底完了,夏塵廢了他,就等於是廢了他的人生,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可能踏上修行之路。

砰!

夏塵一腳將死狗般的嚴冰踢到林夢如面前,看着這個前女友無比驚恐的表情,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慰。

“林夢如,你跟我分手,不就是想奔個好前途麼,可惜你看到了,你的前途就被我踩在腳下!你想得到更多,結果什麼也沒得到,這是你活該如此……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因爲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你只是個平庸的女人。”

夏塵緩緩說着,每一個字都化作利刃,狠狠地切割着林夢如的心。

林夢如全身發抖,面如死灰,她心裡後悔到了極點,後悔得甚至想一頭撞死。

是她有眼無珠,親手打碎了自己的幸福,而且毅然決然的斷送本應該更好的前程,更可悲的是,她還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正確的,現在看來,其實只是把自己推向了更加不堪屈辱的境地。

過去的記憶潮水般涌上心頭,化成悔恨的淚水成串的流下來,望着曾經熟悉但是現在卻已經拉開了巨大鴻溝的夏塵,林夢如淒涼的慘笑起來。

“夏塵,我知道我很愚蠢,也很可悲,我瞎了眼睛,錯過了你,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也沒臉再見你,今日只有一死,爲我對你所做過的謝罪。”

說着,林夢如從懷裡掏出一柄匕首,向着自己的心窩狠狠刺去。

這一幕來得極爲突然,衆人頓時都驚呆了。

夏塵閃電般的躍到林夢如身旁,千鈞一髮之際扣住她手腕,林夢如的手立即鬆開,匕首掉在地上。

“林夢如,我用不着你爲我死,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對你,無愛亦無憎,所以你也可以追求你想要的生活,珍惜生命,你懂麼?”夏塵淡然道,然後鬆開她的手腕。

林夢如嬌軀顫抖,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她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點了點頭。

她受屈辱不過,本來只想求死,但是沒想到夏塵居然會救她,想死的心倒是瞬間淡了,但是心裡卻涌起濃濃的苦澀滋味。

從此以後,她和夏塵便再沒有任何可能交集,那曾經過往的青春,再也回不去了。

衆雜役看着,都是不勝唏噓,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結果。

夏塵頭也不回,大踏步向着正玄山走去,在說出這番話後,他的心裡也徹底放下了一切,有着說不出的輕鬆。

過去,永遠的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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