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不知道夙滄到底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了還是其實什麼都沒明白,只是似乎自從那一天起,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變得不一樣,比如現在,夙滄坐在她的書房裡,她呆在旁邊搗鼓草藥。
時不時的,夙滄還會指點她幾句,有奇怪的草藥不認識了,她就放在夙滄的鼻子下面讓夙滄給看看,弄得夙滄感覺自己很像一條狗。灰寶塌在軟軟的白虎肚子上呼呼大睡,一邊的粉紅色果凍,也粘在白虎身上不下來。
灰寶不知道是怎麼調節了動物內部矛盾的,總歸現在三個傢伙是形影不離的,也就是說,她抱起小白虎,就等同於抱了三隻動物,那感覺,真心不咋地,那是,重啊!
白虎“嗷嗚”一聲,她擡起頭來,一般白虎會這樣,就說明有生人的氣息,也就是說,如今夙滄出入這裡已經不算是生人了,白虎對誰都不待見,唯獨夙滄,一伸手,白虎就委屈又不甘心地走過去讓夙滄撫摸。
她摸摸下巴,這絕對不是叛主,應該是,怎麼說呢,嗯,強者的威勢,讓白虎也不敢違抗夙滄的命令,它心裡清楚如果沒有自己的主人,夙滄絕對不給它留情面,打死打傷就是揮揮手的事。
白虎又叫了一聲,隨即乖乖地重新趴下,她看白虎沒什麼異樣,心道估計是有人要過來結果又離開了,就繼續看着手裡的草藥,想要煉器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她得一步一個腳印走紮實。
她看草藥看累了,就讓夙滄給寫幾個房子,她問起來如果想青春永駐,該用什麼樣的草藥來維持容顏,夙滄聞言臉色就有些不對,她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了,尊上,你的表情,很尷尬啊。”
夙滄小聲道:“我覺得咱們兩口子不能這樣,我賣駐顏丹,你就該賣點別的,不然我的錢怎麼賺?”她聞言一驚,“你說什麼?你是說之前的所有駐顏丹,都,都是你賣的?不是凌藥峰?”
夙滄眯起眼,無賴地笑了一下,“是啊,藏歌又不喜歡這些小營小利的,我當然稀罕,所以一直都是我在賣這個東西,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嘛,”她心道這也不是啥好事,商機都被別人先見之明給賺走了。
夙滄語氣有些冷淡地道:“怎麼,反正都是我們自己的錢,你的我的不都一樣,難道我短了你的銀錢?”她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就是,我也想自己弄點小生意,既然尊上已經有財路,就算了。”
夙滄滿意地點點頭,嗯,知道就好。她小心思卻想着,嗯,駐顏丹是賣不成了,以後她再想點別的東西賣,嘿嘿,女人就得經濟獨立,也得能力獨立,纔可以想甩掉哪個男人就甩掉哪個。
估計夙滄清楚她的真實心意又是得一陣劈頭蓋臉的教育。
自從上次二人談心之後,她說出了自己想要努力向夙滄靠攏的心意,夙滄就對她沒有之前那般苛責,也不同之前那般霸道,洛湟讓回來自己的院子呆着,紅衣也敢出門來看她。
洛湟被髮配到思過崖之後,紅衣作爲洛湟的弟子都不敢過來玩,生怕讓尊上看到了再次遷怒自己師父,老老實實的,弄得她都跟着有些不自在,這次算是好了,等於解禁了。
夙滄看到自己腰間的傳音符亮了亮,說道:“我有事情,得先離開,晚上你自己鎖好門。”她點點頭,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夙滄卻每次都會跟她說這些,囑咐好纔出門,像是看女兒一樣,她吐吐舌頭。
尊上一離開,灰寶打了個哈欠,說道:“天天都膩膩歪歪的,讓我們這些小動物情何以堪啊!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她奇怪地道:“這還叫膩歪?”明明兩個人什麼都沒幹好麼,拉拉小手都沒有呢。
這指控都哪跟哪啊!
“粉紅色的泡泡都在周圍飄起來了,我這個老人家都只能裝睡了,你說你們倆明顯不明顯?”她無語,好吧,老鼠傷不起,“行了你繼續睡你覺,一起來說話就不中聽。”
話音剛落白虎又叫了一聲,她的神識中響起白虎小崽子的聲音:“主子,有人過來了,是個女的,味道特別不好聞,我覺得很討厭。”抿脣,得,自己的寵物跟自己一個脾氣,不喜歡的就直接兜出來懶得裝了都。
不速之客說得就是藍尾蜂,藍尾蜂婀娜多姿地扭着屁股進來,今日穿了一套粉色的紗裙,盛裝打扮不知道還以爲是見哪個大能呢,哦,說不定根本就不是衝着她來的,而是衝着尊上。
“你來幹什麼,”她語氣淡淡,知道自己身世的她應該比藍尾蜂更加討厭這個身份,當然,也不會想見到跟這件事情有關的藍尾蜂,她心中只覺離開了藍家,除了藍老大她會認,其他的,呵呵,都是個屁。
藍尾蜂聞言,“六妹,雖然我們不是親生兄妹,你只是個野種,好歹父親對你還是有養育之恩的,我對你更是有照顧的責任,你一個孤女,在繼清宗多有不便,不如跟我會清遠宗吧?”
她擡起雙眸,倒是狠毒的張嘴,字字句句都戳人家心窩子,真的藍墨依活着的話,應該會很傷心吧?她淡淡地道:“我有沒有父母,是誰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照顧我?難道之前你把我照顧死還不夠,這次,又有什麼花招,儘管說出來,給個痛快,我沒功夫跟你唧唧歪歪。”
藍尾蜂被她說得嘴角一陣抽搐,心裡的火氣就甭提了,本來藍尾蜂也不想來這裡跟這個臭石頭說話,奈何她想看到尊上啊,那麼好看帥氣的尊上,憑什麼配這個死丫頭!
藍墨依脣瓣勾起一抹笑容,抱起坐墊上的白虎,對着藍尾蜂下最後通牒,“對了,你的素質和水平真的在你的語言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你這個有爹有孃的,還不如我這個野種呢。”
她根本不在乎藍尾蜂說什麼,但是藍尾蜂卻不這麼想,瞬間想起來過來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鬥嘴,藍尾蜂忍下那口氣,勉強笑了笑,“那個,是,是我不對,你也知道我一直心直口快的。對不住了六妹。”
她抿脣一笑,說道:“不要這麼假惺惺的讓我看見更噁心,能直接說事麼?”她的態度十分冷淡,就連笑容都顯得牽強,藍尾蜂心裡更是火不打一處來,“好吧,那我就直說了。
我告訴你,你根本配不上尊上,所以最好還是乖乖地給我讓位置,不然我就只能再搶一次,哼,而且,繼清宗不是你的好地方,來清遠宗。”她頓時就氣樂了。
藍尾蜂見她越笑越開心,不由地渾身泛毛,問道:“幹什麼,你笑什麼笑!”她淡淡地道:“我笑你蠢,你以爲我還是之前的傻子任由你欺負,你以爲尊上是白癡三皇子那種男人由得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是腦子中毒了還是出門被夾了,我跟你去清遠宗,清遠宗只能放下你這樣的渣子,那是你的寶地,我可不想過去污了自己的眼還怪噁心的。”不自己照照自己啥樣子,還敢大放厥詞。
藍尾蜂怒道:“你別給臉不要臉,哼,我都知道了,別以爲你和尊上是什麼關係我們不知道,整個繼清宗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尊上不過是面子上的夫妻,根本沒有同房過。
呵呵,你還真以爲自己在這裡就是凌劍峰的峰主夫人了,我告訴你,那個位置早晚是我的!”藍墨依剛想開口,一個聲音不帶絲毫怒氣地道:“是麼,你想怎麼得到這個位置。”
她樂了,得,藍尾蜂同學被狠狠地抓包了,夙滄突然出現,讓藍尾蜂措手不及,磕磕巴巴地道:“尊,尊上,是弟子無理,”話沒說完,夙滄就一揚袖子,將藍尾蜂狠狠地掀翻撞在門框上,將門給打散了。
藍尾蜂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伏在地上起不來,夙滄用了不到一成的力就將藍尾蜂打了個半殘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合體期大能果然名不虛傳。藍尾蜂又吐出一口鮮血。
夙滄一把摟住藍墨依的肩膀,在她的脣瓣落下蜻蜓點水的吻,說道:“我們有名無實?呵呵,哪個亂嚼舌根的弟子告訴你的,本尊就告訴你,她,就是享受峰主夫人待遇,只要有我夙滄在,這個位置就不會換人。
而你,人盡可夫,下賤無恥,今日看在清遠宗的份上,我不殺你,若是讓我再聽到你口中有這般yin蕩之語,我就將你化爲灰燼形神俱滅。”藍尾蜂聽到這話,驚得舌頭打結愣是半天沒說出個什麼來。
夙滄看了她一眼,彷彿是在徵詢她的意見,她不可置否地聳聳肩膀,夙滄瞅都不瞅藍尾蜂一眼,只說了最後一個字:“滾。”藍尾蜂哪裡還敢拖延,搶撐着要散架的身體,往門外走去。
白虎彷彿不太解恨似的,衝上去就在藍尾蜂的小腿上狠狠咬了一口,灰寶也覺得不爽,剛纔那些話灰寶聽得都要火冒三丈了,也沒客氣上去就給藍尾蜂的臉上劃了一大堆的血印子。
一下子弄成了蜘蛛網似的,密密麻麻的,雖然不是大傷,夠噁心人了倒是。藍尾蜂尖叫一聲,怒道:“藍墨依!我都已經答應要走了你還讓你的畜生欺負我,你,你,你欺人太甚!你好歹毒的心腸!”
她回過頭,這纔看到自己的寶貝們把藍尾蜂給欺負了,知道它們是想給自己出氣,挑挑眉,說道:“跟三姐比起來,小巫見大巫了,謝謝誇獎。”說完,就跟着夙滄進了裡間。
藍尾蜂氣得不行,捂着臉憤恨地離開,又是呻吟一陣,剛纔被尊上弄出了內傷疼得要命!
灰寶和白虎跟着她走進裡間,夙滄淡淡地道:“那種人,欺負你,你不會還手?”她眨眨眼,說道:“這可是我的地盤,問題是我正想動手的時候,你就來了,要是我,估計會狠狠地折騰她再讓她神魂俱滅,結果你說要放人,總不能出爾反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