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齊嘯天的嘴裡說出了清虛劍尊四字之後,所有的修士都露出了膽怯之意,就連天魔宗的弟子也是心虛的擡起腦袋,四處觀望着周圍的天空,他們生怕清虛劍尊忽然出現要了他們的性命。
雷霆鍛體期的修士,對於三等修真國而言,就是不可戰勝的代言人。當然,羅雲也不可能戰勝清虛劍尊,就算他有鬥天珠和楞伽鼎也無法戰勝。要不是王玲兒忽然出現,恐怕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說,人,有的時候運氣往往要比你的心思更爲重要一些。
當齊嘯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羅雲的瞳孔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就連心跳也在瞬間變得急促起來。畢竟,他是領教過清虛劍尊的厲害的。再者,雖然清虛劍尊被王玲兒施展了“控魂之術”,可是誰知道他有沒有得到王玲兒的授意,會不會對自己突下殺手。
在境界上略高一籌的齊嘯天神念雖然一直都在羅雲的身上,可也並未發現羅雲太大的異常。不過,好歹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精,他準確的捕捉到了羅雲瞳孔的變化。當下,臉上得意的笑容更勝,齊嘯天冷聲說道:“羅雲,不如我們就請劍尊出來做個證明人。我想諸位即使在不信我齊嘯天,也會信清虛劍尊啊。上界的修士,對於下界之事一向秉公處理,再者,青鸞宗又是我乙木星的直屬上界。”
四目望去,齊嘯天將周圍修士的表情收入眼底。他臉上的笑容更勝,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道:“羅雲,你若是現在認個錯,承認你剛纔所說乃是無中生有之事,我齊某不找你的麻煩,只要你交出尊王鼎和你手中的珠子,滾出魔天城便可。”
羅雲聽完,發出瞭如雷般的笑聲,大聲說道:“齊嘯天,若是羅某所說屬實。我也不窺覷你城主的位置,你將魔天城腰腹部位半數的地方劃到我天龍宗的名下即刻。那裡所有的宗門必須清楚,以後我天龍宗享有天魔宗的所有待遇!”
齊嘯天愣了一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沉聲說道:“羅雲,不要得寸進尺!”他死死的盯着羅雲,就好像是獅子盯住了獵物一般。齊嘯天很憤怒,他有一種要動手斬殺羅雲的衝動。羅雲雖然表面上說不窺覷城主的位置,可是他的條件明明就是天魔宗才能享有的。
這些年,凡是挑戰他齊嘯天底線的人都死了,就算是羅雲也不能例外。
羅雲眯着眼睛,經過前段時間的短時間相處,他早已摸透了齊嘯天的脾性。他怪笑了兩人,淡淡的說道:“齊宗主,不要動不動就用你的小人思想來猜忌別人的心思,我對於你的城主之位可是沒有一點的想法。我羅雲要的也只不過是天龍宗五百年的安定,在這五百年內,只要你天魔宗還是魔天城的依靠,那你不許動我天龍宗半根頭髮。當然,相對來說,天龍宗在合適的時候,也會聽從你天魔宗的調遣!”
這番話鏗鏘有力,沒有摻雜任何的心思。實際上,羅雲也沒有對付天魔宗的意思,三等修真國,不是他羅雲的目標,他有着更遠的追求。最起碼,也
要修煉有成,將傲蒼風從楞伽鼎裡面弄出來……
尊王鼎,沒了。鬥天珠,那是他羅雲拼死得到的。現如今既然邁出了這一步,那就不能停下來,羅雲需要走下去。當然,如若面對波及到生命的危險,還是要逃離爲妙。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既然已經打定了心思,那還有什麼畏懼可言。
修煉一道,本就是與天廝殺;與命爭鬥。若是拋棄不了束縛,那修煉之途,還談何存進可言?
齊嘯天狐疑的看着羅雲,讓他惱怒的是羅雲的臉上除了笑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供他參考可言。
齊嘯天皺着眉頭思考起來,他也無法判斷羅雲所說的真實性。沉吟片刻,最終,他還是決定與羅雲一同去面見清虛劍尊,等待他的裁決。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暗自怒罵了一番,自己這樣簡直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不過,也不能讓羅雲好過,必須將尊王鼎搞到手,不然豈不是虧大了。
齊嘯天看着羅雲,甚至都彷彿看到他被趕出魔天城的模樣了。他已經打定了心思,等羅雲走出魔天城的時候,就是他必死之日。至於那枚珠子,就算羅雲先不給自己,那等他死後,還不是自己的?
“羅雲,我們去找劍尊判決,你可敢去?”齊嘯天看着羅雲,眼中盡是笑意。他回到魔天城內,所做的事情都得到了清虛劍尊的授權,他就不信清虛劍尊不幫自己,更何況,自己又沒有犯什麼大錯。
“有何不敢?”羅雲的聲音很輕,但卻落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齊嘯天陰笑了幾聲,又與羅雲虛僞的客套了幾句,選了幾名魔天城的原住民充當見證人之後,一行人十餘人浩浩蕩蕩的朝着天魔宗大殿正後方走去。那裡是各大城池,城主府爲青鸞宗修建的專門休憩的住所。
踏過層層阻礙之後,通過嚴格的檢查之後,衆人的眼前出現了一片高約三丈的木牆。神念在碰到木牆的時候都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了回來。這一次,就連羅雲都不能例外,就在他詫異的時候,傲蒼風的聲音在羅雲的腦海中響了起來:“沒想到這裡還有‘闢神木’!嘖嘖,這可是五等修真國的好東西啊!看來下面這些傢伙爲了撐門面沒少孝敬青鸞宗那些傢伙啊。”
羅雲沒有回答,而是觀察着眼前的木牆,目光巡視了之間,最終落在了最左側的一根與其他木樁無二的木樁上,眯着眼睛打量起來。
這根木樁通天灰白,看上去如同岩石一般。可若是定睛看去,在不動用真元的情況下,你會覺得精神爲之一振,想來這邊是傲蒼風所說的“闢神木”了。
“不錯,這麼短的時間便能發現闢神木,你這種資質勉強可以在五等修真國混下去了。”傲蒼風用說笑的口氣與羅雲交談,此時的他哪裡還像是與羅雲初見時那個狂傲、霸道、不可一世的尊者?現在的他簡直就是頑童,喜歡捉弄與變相的鼓勵羅雲。
頓了頓,傲蒼風古怪的笑了幾聲,這才說道:“若是單一使用闢
神木,他也就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修士的視線和思維罷了,除此之外唯一的用處便是裝飾之物了,這種東西能提神醒腦。但若是與七等修真國的‘滷炎鉛’、‘潭蛟血’等物配合使用,卻是祭練攝魂法寶的主要材料。”
“多謝前輩指點。”羅雲很誠懇的向傲蒼風道了一句,望着闢神木的目光更爲深邃。
傲蒼風體悟到了羅雲的心情,急忙說道:“羅雲,不要覺得老夫提點了幾句,你就覺得眼前這個東西是寶貝。再說,老夫可不會煉製那種法器,材料之物也是道聽途說而來,不甚全面,所以你想試試也只是做無用功罷了。”
“前輩理解錯了,羅雲只是覺得我的周天寶籙上面又可以添加一種物品了。”羅雲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修士,只有靠自己積累下來的財富纔是真正的財富,尤其是關於物品分辨、修煉法訣、玄妙技巧之類最爲重要。
傲蒼風笑了,很大聲,笑的酣暢淋漓,痛快舒心。他覺得,羅雲終於長成起來了,已經成長到了不用他操心的地步了。
其實,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傲蒼風都是太過關心羅雲而造成的。畢竟,羅雲是楞伽鼎的持有者,而他又在楞伽鼎內。正因爲如此,他才太過擔心,他生怕羅雲一個不小心讓自己死掉,然後自己又不知道飄落到哪裡。
楞伽鼎能從七等修真國來到鳥不拉屎的三等修真國,天知道他下一次會不會跑到九等修真國或者其他什麼地方。若是那樣,遇到的修士一定會用更爲邪門、強橫的手段將他煉製成器靈,從而實現操控楞伽鼎的想法。
總而言之,關心則亂,當局者迷。
這種思考說來緩慢,其實也只不過發生在呼吸間罷了。齊嘯天再次將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目光在兩位魔天城原住民的身上停留了少許,這才朗聲說道:“諸位隨我來,進入這個門口便是尊者居住之地,還望你們遵守規矩,多聽少問。”
“怎麼?齊宗主這話是威脅他們還是暗藏玄機?”羅雲眉毛一挑,臉上盡是笑意。
齊嘯天冷哼一聲,不悅的說道:“羅雲,嘴長在你的身上,你隨便說。不過,我勸你不要得意,尊王鼎你今天必須叫出來!”說着,他的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狹長的眼中射出了兩道紫黑色的光芒。
羅雲不與他的目光接觸,閃身便踏進了大門,笑道:“齊宗主,別那麼着急,若是連劍尊都不能給羅某一個公道,那我還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羅某絕對不會在你齊嘯天的魔天城瞎折騰,那樣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齊嘯天看着羅雲的背影,怪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羅道友,公道自在人心!你現在將尊王鼎交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無法逃脫九大僞仙的聯手緝捕!”
羅雲輕笑,跟隨在他身後的那位天龍宗的修士則放聲狂笑,氣焰何其囂張。
狗仗人勢,齊嘯天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恨不得一巴掌將其拍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