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低咳一聲,“方法的確‘挺’讚的,不過,這一個多月你都沒聯繫,怎麼突然這會兒想起來聯繫了?見到阿婭了?心情美妙了?來得瑟的吧。( )-..-”
蘇岑一連幾句話把字跡好半天都沒顯現出來。
半晌,才坑坑巴巴的顯示出幾個字:你……還真是口下不留人。不過,你說對啦,咩哈哈哈,阿婭已經答應與我成婚了,求祝福求祝福啦。
蘇岑嘴角揚了揚,“恭喜。”
字跡繼續顯現:大舅子也把娘子追回來了,你們可以放心了。
蘇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不錯。”
字跡又停了會兒,突然又顯示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不過,還有一個驚喜送給你。
“嗯?什麼驚喜?”蘇岑好奇地看過去。
字跡:哈哈哈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是什麼驚喜就要你自己查出來了。
蘇岑‘摸’着下巴,“我怎麼覺得你在挖一個坑讓我往下跳呢?”
字跡:有嗎?哈哈哈,我要去準備成婚了,不送。
嗖的一下光暈就消失了,蘇岑無奈地‘揉’了‘揉’眉心,這傢伙。
不過能得到那邊的消息,蘇岑心裡倒是‘挺’高興的。
歪過頭看陵雲淵,“狼這下子功德圓滿了啊。”不用在膽顫心驚,劉姑娘能原諒他,着實可喜可賀。
“嗯,的確圓滿了。”陵雲淵不知想到了何處,視線落在一處,若有所思。
蘇岑哪能瞧不出他的心不在焉,等入夜躺在龍榻上,小殿下睡多了被蘇七抱出去玩了。
她撐着腦袋,“阿淵,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嗯?”陵雲淵擡起手,幫她順了順一頭的青絲,“怎麼會這麼想?”
“啊,因爲你先前用膳時,很奇怪啊。”
“好吧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那就告訴你好了,我想再辦一次大婚。”
“誒?”蘇岑眨了眨眼,兇巴巴道:“說!你還想娶誰?”
陵雲淵忍不住樂了,“當然是娶你啊,‘亂’想什麼呢?”
“好吧……可我們已經成了好幾次婚了。”
“可每一次都是很匆忙的,這一次,我想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妻,不願意?”
“你要不嫌麻煩,我是無所謂啦。”蘇岑嘴角揚了揚,他知道他一直有遺憾,既然他想,那就去做好了。
陵雲淵把人緊緊攬在懷裡,四周沉寂無聲,蘇岑卻覺得心滿意足。
有他在,有玄兒在,一切都很好了不是嗎?
陵雲淵翌日就把重新大婚的事‘交’給了薛忠去辦,因爲要隆重,所以定在了三個月後。
也在那時直接宣佈封小殿下爲太子,住在東宮。
蘇岑知道時,猶豫了,“玄兒才八歲,是不是太早了?”
陵雲淵面不改‘色’道:“不早了,鬼醫說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往後變身會隨着他自己的心情來,好好修煉的話,就能很好的控制了。他也該識字,修習治國之策了。”
蘇岑想到小傢伙到時候肯定撒嬌打滾的模樣,直頭疼。
不過也是該找個太傅來教到一番了。
宮裡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陵雲淵這些時日都待在御書房,蘇岑一半時日待在御書房,另一半時間則是陪着小殿下。
上午去太傅那裡學東西,下午去獸苑逛一圈,再去跟着教習師傅學些拳腳功夫。
小傢伙剛開始還不願意,可陵鬱是與他一起學的。
雖然才四歲,可耍起刀劍來似模似樣的,蘇岑忍不住誇了幾句。
小殿下跟打了個‘雞’血似的,開始跟陵鬱較起勁兒了。
蘇岑看倒是能促進小殿下的鬥志,也懶得挪地方了,讓人擡了軟榻,就守着擂臺下,不時誇幾句。
短短半個月,兩人進步神速。
可到底是無聊了些,陵雲淵忙,她後來除了監督他用膳,也就不去打擾他了。
薛忠是個人‘精’,就忍不住向陵雲淵提議道:“皇上,娘娘這些時日‘挺’無聊的,宮裡新來個琴師,聽說琴技不錯,要不,讓人去給娘娘談個曲兒,甚至解解悶?”
陵雲淵想了想,頜首:“嗯,你看着辦吧。”
薛忠立刻就下去準備了,不多時,人就帶到了宮殿的大殿裡。
蘇岑因爲有孕身子沉,還極容易犯困,就不怎麼陪着小殿下去練武場了。
正覺得無聊,就看到薛忠帶着幾個人進來了,手裡拿着瑤琴、‘玉’笛、琵琶各種樂器。
蘇岑撫着肚子坐起身,瞧着,眼睛驟然亮了。
薛忠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笑道:“娘娘,皇上怕你悶了,宮裡剛來個琴師,正巧給娘娘解解悶。”
蘇岑擺擺手,“勞煩薛公公了,你去告訴阿……皇上一聲,午膳我帶玄兒一起過去。”
薛忠連忙應了,匆匆退下了。
蘇岑不喜人多,身邊也就呆了兩三個宮婢,不過她知道周圍肯定有不少暗衛在,倒是不擔心會在宮裡出事。
身邊站着的一個宮婢蘇岑記得喚作青衣,幫她身後塞了個軟枕。
琴師撩起長袍,抱着瑤琴席地而坐,琴聲起,果然琴技頗爲高超。
且其中還隱隱透着別的意味。
蘇岑眉頭皺得越來越緊,直起身,緊緊盯着那琴師,琴師模樣很普通,只是那修長的十指撥動琴絃時,怎麼看怎麼覺得……
而琴師一曲罷,擡起頭,正好落在蘇岑的臉上。
眨眨眼,嘴角一揚,帶了一抹笑意。
蘇岑瞧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笑,腦海裡靈光一閃,傻了眼。
琴師站起身,突然伸出手,把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揭,‘露’出了一張頗爲俊美的臉。
蘇岑:“……”
幾個暗衛看到這一幕,立刻擋在了琴師面前。
琴師卻是不怕,只是望着蘇岑笑。
蘇岑擡擡手,“都退下吧。”
“可娘娘,這人……”
蘇岑低咳一聲,“沒事兒,你看這人長得這麼漂亮,不像壞人是吧?”
琴師:“……”
暗衛:“……”
蘇岑朝人招招手:“來來,再彈一曲,只彈一首可惜了。”
琴師嘴角‘抽’了‘抽’,他就練了那麼一首。
“就會一首。”
蘇岑怔了怔,眼底的笑意更濃了,“這樣啊,那就那一首,再彈十遍好了。”
琴師:“……”
御書房內,暗衛以最快的速度把這一幕稟告了上去。
陵雲淵捏着狼毫筆的手一頓,“嗯?”
薛忠也覺得奇怪,小聲稟告道:“娘娘‘挺’喜歡那琴師彈的,誇上一句漂亮,也不無不可。”
陵雲淵‘摸’了‘摸’自己的臉,漂亮?
他站起身,“走,去看看。”
薛忠:“……”
等琴師談到第五遍的時候,大殿的‘門’就被重新打開了,蘇岑瞅着陵雲淵擡步邁了進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琴聲戛然而止。
琴師無奈地坐直了身體,卻是沒有回頭。
陵雲淵站在琴師身後,“這就是模樣很漂亮的琴師?嗯?轉過頭,朕瞧瞧?”
琴師更無奈了,慢悠悠轉過頭,只是等陵雲淵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冷峻的表情凝結了,冰冷一層層裂開了。
什麼情況?
“陵祈?”陵雲淵眉頭皺得死死的。
他上下瞧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揉’了‘揉’眉心,“解釋一下吧,什麼情況?”
擺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
薛忠不明白什麼情況,可既然皇上都說了,那他也不敢多待。
很快帶着所有人就離開了。
蘇岑在看到陵祈的一剎那就想到了最後跟着他們而來的黑影,再看到陵祈,就瞭然了。
那時候跟着他們從漩渦裡跳下來的,應該就是陵祈了。
陵祈嘴角揚了揚,“本來是接到信想來聖族找你們的,不過沒想到,剛好看到你們要走,就順便回來瞧一瞧父皇呆過的天曜。不過如今看來,皇侄兒,你把這裡治理的不錯。”
陵雲淵:“……”
蘇岑:“……”
陵祈聳聳肩,“淵兒啊,你這是不歡迎皇叔?”
陵雲淵已經恢復了冷靜,面不改‘色’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陵祈:“沒辦法回啊,你看,這裡是天曜。”
陵雲淵纔不信他來之前沒想到回去的辦法。
陵祈無奈,“好吧好吧,我呆夠了就回去了,小氣勁兒,到時候把圖紙給皇叔一份。”
他既然敢跳進漩渦裡,自然想好了退路。
陵雲淵當初怎麼去的天翼大陸,他就怎麼回去好了。
只是等再回去,可就不容易再來了。
也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啊。
陵雲淵臉‘色’這纔好了不少,嘴角一彎,突然揚了揚嘴角笑了笑:“既然來了,那麼剛好幫我們主婚好了。”
“嗯?”陵祈一愣,什麼意思?
“你在東陵待了一個多月了,沒聽說朕要大婚?”
陵祈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從戰場晃悠悠走過來,都差不多兩個多月了,纔剛到,怎麼可能知道?“皇后是誰?”
陵雲淵道:“你說呢?”
陵祈站起身:“我拒絕。”
陵雲淵卻是不回答,面無表情地瞧着陵祈,陵祈咬牙,許久,才無奈:“罷了罷了,服了你了,主婚就主婚。”誰讓這裡是他的地盤呢。
如此一來,也是真的該死心了啊。
三個月後,東陵國再次舉行了一次盛大的大婚。
與此同時,東陵國皇上宣佈封其長子爲太子,並廢除後宮,終生只娶一後,不設後宮。
大婚之夜。
蘇岑着鳳冠霞帔坐在寢殿裡,周戊燭燃燒着。
陵雲淵一身喜袍朝着蘇岑走來,擡手,把所有人都給揮退了,頓時,整個寢殿裡就只剩下蘇岑與陵雲淵兩人。
陵雲淵把蘇岑頭上的蓋頭掀開,墨瞳灼灼而動,剛想開口,卻看到她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嘻嘻,阿爹,孃親……”
陵雲淵:“……”
蘇岑:“……”
蘇岑歪過頭,就對上了小殿下‘精’致漂亮的小臉,他手裡捧着‘毛’球,喜滋滋地笑着。
陵雲淵額頭上黑線一根根往下落,擡起手,把小傢伙往懷裡一夾,就要把人給扔出去。
小殿下連忙伸出手,朝蘇岑求救:“嚶,孃親救我……”
蘇岑忍不住低咳一聲,把小殿下給抱了回來。
“玄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七叔叔呢?”
“七叔叔與祈叔叔喝酒去了,是師糊要告訴孃親一些事啦。”
“嗯?”蘇岑愣了下,“魘師?”
小殿下從‘牀’榻上跳下來,把懷裡的‘毛’球給拿了出來,坐在地上,就把‘毛’球放在身前。
蘇岑與陵雲淵對視一眼,‘毛’球身上開始發光,隨即,就出現一行字:哈哈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聽說今個兒是你們的大婚之夜,哈哈哈哈,我是來鬧‘洞’房的,今晚上,我就不走了……
陵雲淵:“……”
蘇岑:“……”
陵雲淵開口:“還有別的事兒麼?”
字跡:沒了啊,不讓我鬧啊……喂喂喂!
字跡還沒顯示完,陵雲淵再次把小殿下夾在胳膊下,順便把‘毛’球一起提着,就走出了寢殿,喊出蘇七看好了,餘光一晃,就看到了陵鬱,把‘毛’球塞到他懷裡,“鬱兒,別讓他們再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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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鬱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毛’球,再看了看小殿下,頜首。
陵雲淵這才重新回到了寢殿,蘇岑卻是忍不住捂嘴直樂,“讓玄兒待在這裡也沒什麼。”
陵雲淵耳朵尖紅了紅,看着滿目的紅,走到蘇岑身邊,掌心放在她的肚子上,半天才緩聲道:“意義不同。”
他們的大婚之夜,只能是他們兩人。
蘇岑眉眼帶笑,“好,是是,意義不同,只是……”蘇岑的聲音頓了頓,下一刻,‘欲’哭無淚,“阿淵,今夜真的是意義不同的……”
“怎麼了?”
“……孩子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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