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霜荷道:“你還沒夠格,但是現在時問不等人,沒有辦法。”
白日心中不服,道:“到底哪裡不夠格了?”
月霜荷黛眉一挑,微笑道:“要不要試試看?”
白日哈的一下,道:“好哇,來,乖老婆,我們過過招!”說着,就捋起袖子,作出一副肉搏的架勢。
月霜荷看着他,失笑道:“哪有你這麼粗魯的?你還記得我最早時,用來破你‘兆天飛輪’的‘紫玉輪’麼?”
白日當然記得,當時月霜荷說的,是器練衆多法器中的一種,他當時什麼都不懂,也就信以爲真了,但後來逐漸對法器產生了解後,知道根本沒有“紫玉輪”這種東西。
但當時月霜荷已經跑掉了,他想找人問都問不到,此時見她主動提起,不由得好奇道:“記得啊,這個到底是什麼?”
月霜荷玉掌攤開,那塊鵝卵大小的紫色寶玉出現了,通體發亮,邊緣處光滑無比,內部隱隱透出異采,正是當年月霜荷拿出來給白日看過的那塊紫玉。
白日正要問有什麼不同,忽然只見紫色寶玉開始變幻,兩邊往中間擠壓,開始拉長變狹窄,最終變成了一根羽毛狀的紫玉。
其過程紫光閃耀,氣象萬千,若有人在旁觀看,肯定目瞪口呆。
白日也徹底呆住了,不過讓他呆住的,不是這塊紫色寶玉的變幻,而是在這過程中感覺到的力量。
當寶玉開始變幻時,一股極其玄妙的力量也在其中游走,他知道,這是來自月霜荷本身的力量。
月霜荷道:“它不叫‘紫玉輪’,它的名字叫做‘紫羽’,羽是羽毛的羽,是我隨身攜帶的唯”兵器,只要你有足夠的力量,就可以讓它變幻出任何狀態。“
說完,把紫羽輕輕彈起,那塊原本不輕的紫色寶玉,此時居然真的如同一根羽毛般,在空中飛舞起來。
白日擡頭看着紫羽在空中飛舞着,光芒四射,姿態優雅至無懈可擊的地步。
月霜荷道:“你只要能把它接住,並將它變幻出其他形狀,就算你夠格了。”
白日心中不敢小看,那紫色羽毛仍在空中飄舞,似是毫無落下的趨勢,無風自揚。
他深吸一口氣,身形躍起,雙手蓄勢,朝那飛舞的紫羽撲去。
就在手指觸到紫羽前一刻,紫羽似乎被什麼風颳了起來,羽毛朝上一個翻滾,避開了白日的手。
白日早知道沒這麼容易,另一隻手看準了紫羽的上翻路線,刷的一下撈了過去。
哪知紫羽忽然橫向一挪,原本的位置也撲了一個空。
白日心中越發知道,這個紫羽哪裡是什麼兵器,其身法、速度,都比普通修真者高明數倍。
只是,它畢竟還不是人,只是一個靈性十足的寶物。
處在半空的他,看着不遠處紫羽飄飛的樣子,心中靈機一動,雙手一合,一股強大無比的真元力輸出,在四周迅速布出一個大網,紫羽自然也被網羅在內。
真元力持續輸出,四周每一寸空問中,幾乎都被他壓入了大量真元力,終於紫羽被徹底封住,他鬆了一口氣,不過也幾乎動用了全部的真元力。
一直在下面觀看的月霜荷讚道:“聰明!繼續!”
得到佳人誇獎,白日卻笑不出來。
他這招的確能抓住紫羽,但是也幾乎耗盡了真元力,哪可能再有多餘的真元力,去改變它的形狀?
即便是真元力全在,他在看了月霜荷改變的過程後,便知道自己始終還是差了一截。
手一招,白日將紫羽拿在手裡,頹然落下,道:“給你,我做不到。”
月霜荷見他頹喪的樣子,抿嘴笑道:“小情人別泄氣,你才進修真界多久!當年收服這個紫羽,可是花了我很久時問呢!你比我以前已經做的好多了!”
白日知道月霜荷在安慰自己,勉強笑道:“哎,那你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做嗎?”月霜荷忽然道:“你把眼睛閉上!”白日知道霜荷肯定不會害他,依言閉上眼睛,問道:“做什麼啦?”“給你獎勵……”白日聽到這話的同時,只覺得面前一陣香風飄過,臉頰邊柔軟的雙脣觸上,吐氣如蘭。
他渾身一震,情不自禁的睜開眼睛。
只見面前月霜荷潔白如玉的臉龐如施粉黛,嬌豔異常,清澈明亮的美眸,正飽含情意的看着他,見他忽然睜開眼,忙轉開眸子,等到再次轉回,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如水。
白日呆呆的看着月霜荷,月霜荷微笑道:“這是霜荷給小情人拿到紫羽的一點獎勵!別喪氣啦,來!”說着,挽住白日的手,往谷外走去。
白日心中則翻滾起萬般思潮,比那個親吻更讓他震撼的,是那雙飽含情意的眸子,雖然轉眼即逝,但那一瞬間,已經深深刻在了他的腦中。
兩人並肩前行,四周鬱鬱蔥蔥,月霜荷拉着白日的手,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願老實回答我?”
白日還沉浸在剛纔的情緒之中,此時隨口嗯了一聲,道:“你問吧。”
月霜荷道:“你願意爲我付出生命嗎?”
白日一驚,腳下一頓,道:“什麼?”
月霜荷看着他,清澈的眸中不知深淺,道:“我問你,你是否願意爲了我付出生命?”
白日察覺到了月霜荷語氣中的慎重,也不敢隨便開玩笑,沉吟一下,道:“爲了霜荷,我願意。”
蕪一霜荷臉上一片平靜,繼續問道:“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嗎?”
白日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月霜荷似乎鬆了一口氣,嘻嘻一笑,拉住白日的胳膊,道:“也就是說,你現在的這條命就是我的了,必須留下來保護我!”
白日黯然一笑,道:“但是你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哪用得着我保護你?”
月霜荷神秘一笑,道:“放心吧,我看上的男人絕對不會差,就算不信你自己的潛力,那也該相信霜荷的眼光嘛!”
白日忽然想起,剛纔已經確認了月霜荷的身分,跟自己嬸嬸一樣,是“界上界”中人。
那麼,當年嬸嬸看上葉叔是出於無奈,現在月霜荷看上自己,難道也有什麼原因?剛纔那段話,雖似是情侶之間很正常的生死盟約,但又有些其他不同。
月霜荷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離開你了喔。”
白日還在思索,此時卻忍不住失聲道:“真的?”
月霜荷含笑點頭,白日心中狂喜,一把抱住她,道:“太好啦,哈哈,老天對我真好!”
他剛纔的頹喪,一方面是因爲發現,自己的修爲比起這些高人來說,其實還是算差,另一方面,就是怕月霜荷說不了幾句話又要走,此時聽到月霜荷親口說不再離開,心中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月霜荷剛纔重新戴上的帽子,被白日這麼一抱,再次掉下來,如瀑般的秀髮散了出來,美眸中射出異采,摟着白日,笑道:“霜荷也很開心呢!”
白日摟着柔軟的身體,聽着心中玉人的蜜語,心頭一陣甜蜜涌上來,放下她來,笑嘻嘻的道:“以後就可以捆着霜荷到處走咯!”
月霜荷俏臉上一抹豔霞升出,掙扎着站好,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心點,有我在,你可再也不能拈花惹草了。”
白日忙雙手舉起,作投降狀,道:“保證不會!”
月霜荷抓過他的大手,放在自己柔軟的小手上,道:“好啦,我相信你,走吧,我們出去。修真界馬上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白日本來還想在這跟月霜荷多溫存一會,不由得愕然道:“什麼大事?”頓了一頓,一拍腦門想起來剛纔的事情,道:“噢,對了,是暗階打進來了!”
忽又想起與雍憐思的賭約,想起自己如果打不贏她,就要給她去作看門狗了,這樣的話,總不能讓霜荷也跟去吧?
月霜荷哪知道,他腦子裡面一瞬間轉出這麼多東西,以爲他在擔心暗階,笑道:“那個不叫做打進來,是故意放進來的。”
白日點點頭,顯然是想起來驚夢宮、尚離宮都是沒人,到了“萍海天”,雖然打了一場,不過,也只是接觸了一下,並沒有真打起來。
不過……這一切,霜荷是如何知道的?疑問的目光掃向月霜荷。
月霜荷微笑道:“修真界有太多玄妙的地方,是你無法理解的。不過這個目前不是重點,重點是光明高階內部的人。”
白日想起凌天所說的話,好奇的道:“難道真的跟那個什麼天才有關?據說是凌天老師的師兄,還是三位高階的徒弟!”
月霜荷臉色微微一變,道:“原來凌天也猜到了。不過,他肯定是猜對結果,但是沒猜對理由。”
白日心中越發好奇,當下把凌天跟自己說的話,跟月霜荷也說了一遍。
月霜荷點頭,釋然道:“他的確說錯了,事實比他想像的更糟糕。”
白日疑問道:“到底是什麼?”
月霜荷看着他道:“我們走吧,到了‘地上天’,你就會明白了。”
白日在月霜荷的帶領下開始走下去,兩人繞了一會,白日回到了之前住的地方,進去看了一下,發現凌天並不在,四周也沒有人。
他心中奇怪,便與月霜荷一起朝上次見芝若言的地方,將整個庭院的建築羣都轉了一圈,居然一個人都沒。
白日愕然道:“芝若言不在,怎麼紫魅跟那個什麼柔姐也都不在?”
月霜荷道:“我們快下去吧,可能都已經過去了。”
白日跟着月霜荷來到荒蕪之地,正要問如何到,月霜荷便幻出紫羽,在空中一劃,一道異光閃出,面前忽然出現一道紫色的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