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青衣男子不耐煩的道:“都先生,何必跟他說那麼多廢話,我們直接衝進去!”
都佑仇笑道:“越先生,這可不行。衝進去那叫做明搶,身爲九藝之一,我不可以這樣做。”
這位青衣人,也就是越先生,斜睨了都佑仇一眼,道:“九藝?九藝又怎麼樣?有我們暗階在,你怕什麼?你的目的不就是拿東西麼?快去拿啊,別浪費我們時間。”
都佑仇呵呵笑了兩聲,沒看青衣人,走向冰火烈,道:“你也看見了?快拿出來吧,我們要的是真正的天絕心!”
冰火烈嗤之以鼻,道:“你本身沒有無絕經,就根本拿不到天絕心,我讓你進去你也拿不到。”一頓,道:“不過,我也不可能讓你進去!這是我的職責!”說着,渾身上下冰冷之氣傳出。
都佑仇道:“那個不用你擔心,我會把整個都搬走的!至於你的職責嘛,你可以暫時昏迷一會!”說着,手一揮,道:“上!”
旁邊一圈人呼呼啦啦的擁了上去,與冰火烈以及身邊的天絕穀人戰在了一起。
躲在一邊偷看的白日卻有點傻了,顯然沒明白他們幾句話的意思。
難道自己體內的這股涼流不是天絕心嗎?他們說的這個天絕心,怎麼又成了可以拿的東西了?
當初冰火烈曾說欲練心經,前提一定是先出天絕心!怎麼現在又成了拿天絕心必須先練好心經了?
正在滿腦子迷茫時,那邊打鬥得越來越激烈了。
終於就在那個青衣人與都佑仇也加入混戰後,局勢開始變得不妙了。
冰火烈身邊幾個天絕穀人陸續倒下,慘叫聲不斷。
白日體內的無絕經開始自己流轉起來,往雙手灌去,似是在催促白日,尤其天絕心,更是寒冷異常,終於把白日給“冰”醒了。
白日身形一顫,看清眼前局面,厲喝一聲衝了過去。
因爲對方人數較多,白日毫不猶豫的拿出清音靈箭。
靈箭一出,無絕經自動的朝靈箭上涌去,一下子寒芒暴起,靈箭前端的箭芒前所未有的暴漲,長度竟超過一米,寒氣懾人,前面所有人都不禁轉頭看過來。
白日朗笑道:“你爺爺我來了!”
他笑聲雖然爽朗,下手卻絲毫不慢,藉着*近他的幾人回頭發怔的同時,靈箭橫向一削,血雨噴灑,幾乎吭都沒吭一聲,那幾人全部立斃當場。
所有人都被白日這一下辣手嚇傻了。
白日自己也沒想到威力如此之大,但一想起剛纔外面的景況,狠心又來了,且無絕經也並無違逆之意,相反他能感覺到天絕心正持續分離。
靈箭一揮,他繼續往裡面衝去。
那邊的青衣人與都佑仇已經反應過來了,尤其青衣人跟白日碰面多次,早已知道這少年年紀不大,但鬼得很,而且看上去現在修爲比起以前高了很多,不能怠慢,喝道:“擋住他!”
白日冷笑一聲,靈箭橫擺,往前猛的一推,連着靈箭本身寒氣凜冽的箭芒橫着撒了出去,銀光滾滾,所襲之處一片慘鳴。
終於銀浪滾至青衣人與都佑仇面前,都佑仇一個箭步邁出,雙手擡起,一道寒光從手中彈出,硬生生的將銀浪擋住,口中同時喝道:“來者可是白日?”
白日只覺得剛纔一往無前的無絕經力量遇到強大的阻礙,見地上倒了一片,目的已經達到,犯不着跟他硬撼。
他手一拍,寒芒一收,靈箭重新握在手中,道:“正是你爺爺我!”
都佑仇冷笑道:“難道我們三天最強的無絕經,就是這麼給你用的麼?治療系的力量大開殺戒,先祖有眼,看得一清二楚,小心反噬!”
白日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的笑話果然不好笑!難道站在這裡被你殺就是治療系的力量了麼?
“虧你還有臉說是三天,你剛纔殺了那麼多同門,難道祖宗無眼,就看不到了麼?小心報應啊!嘿嘿!”
都佑仇語塞,臉上繃得死板,轉首對冰火烈道:“無絕經傳人,哪個不是宅心仁厚,胸懷天下,德才兼備的修真者?你居然把本代無絕經傳授給這樣的人?”
冰火烈在他們停止進攻後也停下了,此時冷然道:“難道傳給你,你就是宅心仁厚,胸懷天下,德才兼備了?”
都佑仇冷哼道:“我至少也是三天自己人,這個外人是哪裡冒出來的?你居然把不傳之密給他?”
冰火烈看了看倒在一邊的天絕穀人,道:“難道這也是你這個自己人幹出來的麼?”
白日在旁看得不耐煩了,叫道:“冷叔,少跟他說廢話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冰火烈瞪了他一眼,顯然是對他的稱呼不滿,但仍舊回答道:“他是天源崖第一督殿,都佑仇!”
白日愕然道:“肚墊?天源崖特別冷麼?居然肚子上還要墊子……”
都佑仇怒道:“死小子,你懂什麼!崖主閉關多年,第一督殿也就是整個天源崖的第一人了。”
白日哦了一聲,道:“那你這個肚墊不在天源崖好好墊着,跑天絕谷來做什麼?”
都佑仇冷哼一聲,道:“不跟你一般見識!你不是天絕谷的人,這裡不關你的事情,趕快滾開!”
白日嘿嘿一笑,道:“我不是天絕谷的,但是體內的無絕經可是天絕谷的啊,我也不想來,可是我不來,無絕經跟我過不去,你說我能不來麼?”
都佑仇一怔,冰火烈身軀微震看了看白日,脣皮微動,欲言又止。
都佑仇怒道:“你在這鬼扯什麼?今天就讓你嚐嚐三天之中殺氣最盛的天源之氣!”說完身子一縱,便要親自動手。
白日靈箭一揮,正要動手,忽然看見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衣人,心中一動,靈箭一收,手掌一拍,寒光全部散去,嘿嘿笑道:“這位越先生,你應該不希望我跟你們雍小姐比武前有任何損傷吧?”
青衣人一震,他一直躲着不出頭,就是怕白日利用這個,沒想到他還是想到了。
雍憐思的確有過交代,在光明階追殺白日時,一定要確保其安全,而且要對追殺他的光明階人儘量下狠招如此一來,可以把殺死光明階的罪名全部挪在白日身上,即使自己這方與白日產生衝突,雍憐思的交代也是能讓就讓。
他走到都佑仇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
都佑仇面上露出憤然的神情,看了看後面的冰火烈,道:“那這下怎麼辦?”
白日冷笑幾聲道:“當然是全部給我滾!”
青衣人臉上忽然露出欣喜的神色,接着默然片刻,便道:“我們走!”
都佑仇臉色一變,剛要說話,忽然似是又聽到什麼,欣喜之色一掠而過,點頭道:“走!”
白日看了只覺得奇怪,他們怎麼轉變這麼大?正在訝異,忽然耳邊傳來月霜荷柔柔的聲音道:“雍憐思來過了,又走了。”
白日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同時心中也明白他們態度之所以轉變,是因爲雍憐思的關係。
但是都佑仇又不是她手下,怎麼也聽她的?拿不到無絕經就走,都佑仇怎麼會甘心?
就在這時,他們幾人已經從他身邊掠過。
白日體內的無絕經猛的一震,似是受到什麼感召般,身形暴閃,手中靈箭幻出,朝都佑仇撲去。
都佑仇與身邊的青衣人同時一震。
青衣人臉色一變,喝道:“御風秘術。起!”
那都佑仇似是知道白日是朝他而來,手掌一合,一股猛烈的氣息從體內迸出,氣焰高漲,朝白日迎來。
白日整個人與靈箭渾然一體,靈箭翩然抖動,幻出一串異光,白日的身子則越發的捉摸不定,彷彿透明瞭似的,就像在空中消失了。
接着,只聽洞內一聲慘叫,漫天血雨,所有人都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這一幕。
白日突然出現在都佑仇身旁,而都佑仇在白日現身的同一刻,遭到重擊,氣息全部萎縮,整個人被震飛了出去,胸前道道靈箭傷口噴出血雨。
衆人震驚的是,幾乎沒有人看清了白日的動作。
尤其都佑仇身邊的青衣人,更是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直往上竄,那瞬間,白日發出的箭芒,竟讓他震在當中不敢動彈。
這是一股什麼力量?
白日冷冷的看着地上都佑仇的屍體,道:“這就是侵犯天絕谷的代價!”一頓,看了看四周其他人,其中應該也還有天源崖的,道:“不管你們這裡都是些什麼人,全部走吧,記得把這傢伙的屍體擡回去,告訴你們閉關的崖主事情的經過!滾吧!”
全場人都被白日這石破天驚的一擊給震呆了,話都不敢說,幾個人搬起都佑仇的屍體,灰溜溜的走了。
這個青衣人表情也尷尬無比,顯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日揮揮手道:“這次給雍小妹一個面子,你走吧,不過九藝中的事情,奉勸暗階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青衣人冷哼一聲,身形一閃,人便消失在了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