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豪的聲音訝異道:“咦,你這個惹禍精,這又是什麼人?”白日身形躍起,心知清音已真正脫胎換骨,與以前完全不同了,大笑兩聲,道:“謫帝,這下我們可以試試看了。”剛纔那一聲鐺便是靈箭自己飛來擋住的,光那一震,已讓謫帝知道現在白日手中握着的不但是柄神兵,而且與白日之間的感應已經超出普通範疇。
而那粗豪聲音的主人也已出現在場中,丰神俊朗,英氣十足,一身紫色緊衣,襯得身材修長筆直,除了頭髮亂糟糟外,其他一切都顯出這人是個美男子。
白日從說話的口氣已猜到這人是誰,掃了他一眼,驚愕的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長得還不錯。”那人哇哇怪叫道:“臭小子,沒良心,不是我你早就掛了,居然這麼對我!”這下輪到謫帝驚訝了,真武界何時突然冒出這麼一個高手來,剛纔那一下雖然沒能把自己徹底震開,但也讓他手臂酥麻了許久,所以才被飛馳而來的蝕日取巧,否則白日早已沒命。
白日撇撇嘴道:“那你現在不是還了活下來!”那人氣得哇哇叫:“臭小子!要不是我念在你小子混這麼大不容易,不然行天滅神時我就直接拉你下水了,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慘。”這人就是在人間界便深藏在他意識內的破東風,當時進入真武界後,破東風進入行天的修行狀態,後來便悄無聲息,直到白日遇到嬸嬸襲青思才知道,破東風因爲行天已經意識俱滅,所以聯合天惜重新將他救活。
白日此時聽了一怔,心中雖然一暖,但嘴上仍道:“還不是你先害我的。”破東風呸呸的道:“臭小子,你自己玩吧,我去找人了。”白日忽然想起那個胡天、胡地,忙道:“我遇到過胡天了,他好像認識你。”破東風喜上眉梢,驚喜道:“真的?這可是老兄弟了,他在哪?”白日指了指上面:“崇明天。”破東風一呆,道:“這傢伙怎麼跑那去了,我去看看他,你慢慢玩吧。”說完,身形一閃,便朝光門內飛去。
白日見他真跑了,忙叫道:“喂喂,你怎麼真走了?”破東風愕然轉首道:“不走幹嘛?難道要看你們打?”說着,他掃了掃謫帝,道:“又是一個老小子。
嗯,老小子,別給我面子,好好揍這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說完,颼的一下人已經飛遠了。
白日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哭笑不得,這傢伙好歹也幫自己一下啊,自己單挑謫帝也不一定能贏。
那邊的謫帝驚疑不定,顯然也被破東風嚇到了,以爲破東風有什麼計謀,不由心疑道:“你們想幹什麼?”白日心中暗罵:我還想問他想幹什麼呢!
但轉念一想,破東風本來就不屬於光明階這個體系,跟破東風交好的胡天又被謬慕識關着,能讓破東風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還指望他能幫忙?
他當下沒好氣道:“你管我們想幹什麼,總之你就等死吧。”謫帝冷笑:“是麼?剛纔是誰差點被我一劍解決的?”白日撇嘴道:“剛纔又是誰偷襲我的?”說着,腳下往前一滑,清音與他心意相通,劍也跟着划向謫帝。
蝕日神箭已經被聖泉洗過,成爲了一把仙刃,其鋒利自不用說,光邊緣鋸齒狀的藍光便足以震懾任何敵人,但壞處就是偷襲高手時,高手往往因爲這寒氣能立刻作出第一反應。
此時謫帝也是如此,雖然沒想到白日會突然出手,但是那靈箭本身所帶的寒氣讓他提前意識反應過來。
謫帝手中寶刃猛的抽出,與清音猛的一撞,雙方各往後退出兩步。
白日心驚,自己偷襲他居然也能把自己震開,看來他手上那柄兵刃不比自己的差,蝕日啊蝕日,這是我們團圓後的第一戰,不能輸啊!
心中默唸完,白日長笑一聲,朝謫帝衝去。
謫帝跟白日交手幾次,對他的應變與反應都很清楚,早已提高了警惕,此時長劍一擺,也迎了上去。
在真武界的地盤上,雙方重要人物的第一戰開始了。
劍光掠影,謫帝身法飄忽,指東打西,白日雖然有清音助陣但仍十分頭疼,畢竟這不是光靠兵刃就可以打敗的敵人。
他手握蝕日,也只是有了與謫帝一戰的可能。
謫帝見他動作放慢了,冷笑道:“我專程留下來等你,別太讓我失望了。”
白日手一揮,清音劃出一道藍光,清吟聲隱隱鳴出,接着左手一劃,一道火光倏地閃出,蝕日神箭似被瞬間點燃般,一片藍光上又加了層火紅色的光邊。
雖看去只是多了一層光,但對謫帝來說,卻是又多了股力量在與其搏鬥。
白日心中早準備好了,只是找不到機會放,趁着謫帝說話的空檔,終於將明王火焰加持了上去。
他進入冥妖界時未帶清音,只有一把血蓮劍,也沒怎麼用,所以這招謫帝並未見過。現在用出,謫帝氣勢頓時受挫,往後連退數步。
白日首次佔到主動,手中蝕日掣出,氣貫長虹,劍光如一條紅藍長龍穿梭在雲氣之中,時不時還能噴出火焰。
謫帝哪見過這種場面,手中寶劍雖也非凡品,但被這股氣勢所懾,接連後退。
白日也嚇了一跳,明王加持並不是第一次用,尤其這火焰加持第一次便是用在蝕日上,但現在的威力比起當時強了數倍,連他看着都有些奇怪了。
難道是靈箭經過聖泉洗禮後,徹底改變了?
正思索間,謫帝忽然大喝一聲道:“末日之劍!”接着,劍上突然竄起一陣墨色光環,圍繞在他的長劍周圍,朝白日撞去。
白日只覺原本輕靈的劍突然沉重了起來,划動之間阻力頓增,劍上光芒猛的一黯,紅藍色鋸齒狀光環被墨色光環遮掩住了小半。
白日心中大駭,趕忙後退,不敢再欺近,但那墨色光環卻好似黏住了清音,不管白日怎麼退,依舊不斷侵蝕着清音。
白日沉聲一喝,體內氣勁貫入清音,四周忽然光芒大作,鋸齒狀的藍芒猛的耀出,終於那墨色光環倏地一下往回退縮,白日心頭縈繞着的那股恐怖感覺也消失,但清音藍光外的明王火焰已經徹底消失,一看便知是剛纔被墨色光芒吞噬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