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走到軒轅陵身邊,見他面色赤金,彎腰俯下了身子,素手捉住他的手腕,以魂力先察看了他的狀況。
見他體內靈力和魂力因自己的魂力而不由自主翻涌起來,她心中略微一驚,隨即調動起同樣的八屬性靈力,繼續保持他體內的穩定。
這一查探,溫如玉卻微微一驚。體內有十幾種毒,這些毒本身都不是奇毒,然而合在一起,卻形成了不弱於十大奇毒的毒性。這些毒平時相互牽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個症狀,竟與當初南宮宸的狀況,一模一樣!
青竹香,虛空草,流雨……
她鳳眸微微一眯,脣角緩緩勾起,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而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流雲被定住身體不能動彈,卻從她的側臉發現她似乎是在竊喜,不由得大怒,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溫如玉,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看着尊上因你毒發,你很高興是不是?”
這個冷血無情的女子,尊上爲了她留在這裡,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毒發垂危,她絲毫不見悲傷反而面露喜悅。流雨越想越替尊上不值,若不是知道尊上心悅於她,捨不得傷她絲毫,他真想一掌將她打死。
“究竟出了什麼事,他身上的這些毒,都是如何來的?”溫如玉回過頭來,走到怒視自己的流雨面前,沉聲開口。
找出中毒的原因,才能夠對症下藥,煉製解毒的靈玉,現在最關鍵的事是將軒轅陵的毒性徹底壓下去。對流雨毫無根據的針對話語,她無暇計較其中根底。
她情知再繼續耽擱下去,別說控制毒性,就連性命也難保了。
“憑什麼,你是尊上什麼人,我爲何要告訴你?”流雨神情充滿了譏誚,心裡滿是怒氣和怨艾。
溫如玉臉色一冷,終於忍不住再度出手,揮手一掌將他自門口掃出。
軒轅陵體內毒性發作,看似暫時蟄伏,實則依舊猶如一頭兇猛的靈獸般虎視眈眈着,時刻準備尋找機會反噬。
而在反噬之前,她必須找到辦法,將這次毒發熬過去。
“嘭!”流雨重重落在地上,雖然溫如玉並不想傷他的性命,手上的力道用得並不大。但被一衆人看了這麼窘迫的樣子,還是有些落不住面子,羞惱不已。
加上依舊被定了身,姿勢詭異地躺在地上,着實奇怪。
“唰。”
一道身影快速地落入宅院中,正是出去找尋五品傳送玉的元江,他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流雨見他臉色沉重,毫無輕鬆之色,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也顧不得自己如何羞惱,猶抱着一絲希望問道:“元江,借到五品傳送玉了嗎?”
三日內將人送回淏星宗,若是五品傳送玉配合四階或五階飛行靈獸,時間也能趕上。
“哎!”元江見他躺在地上,俯身爲他解了定身的靈技,搖了搖頭神色苦惱道:“這皋城的三大家族,我都一一拜訪過了,可五品傳送玉畢竟太過珍稀,三大家族都沒有。不過,南宮鴻天那裡,倒是有……”
說到南宮鴻天,他臉上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怒意。
“既然有,那南月皇帝是不願意借嗎?”流雨先是一喜,隨即皺起了眉頭。
“他倒也沒有說不借,就跟我扯了一堆有的沒的,只說開春是非常時期,獸潮涌至,五品傳送玉十分重要,又說御景閣如何雄厚,他十分感謝御景閣爲南月修士們提供了大量靈玉和功法秘籍。但無論我如何開口,他都沒有說究竟是借還是不借。”
流雨大怒道:“元江你糊塗,這南宮鴻天分明是想獅子大開口,跟你要御景閣的產業呢!”
流雨精於謀算,無論是賬目或是人心,都看得一清二楚。
什麼感激,明明是滿心算計。
元江苦笑道:“我豈會不知他另有所圖,倒是沒想到,他胃口這麼大。御景閣是尊上之物,我哪有權利將它交給南宮鴻天!我已經許諾了他不少好處。”
說罷,元江嘆了一口氣,也十分鬱悶。
“那現在該怎麼辦?”流雨心急如焚,三天,尊上可只有三天時間啊,每耽擱一刻,對尊上來說都極有可能致命,也忍不住恨恨抱怨道:“這個臨月,爲何不派人送清靈玉來,尊上在南月毒發,南月這邊又要什麼沒什麼,我們怎麼救!”
元江面色不改,眼底閃過一絲嘆息。臨月那邊也正亂着,人仰馬翻,別說騰出人手送清靈玉來,就連這次的毒發通知,也是出了事後的補救。
“再等等,先去看看主子,我過會兒再去找南宮鴻天談談。”元江肅聲道。
南宮鴻天那無恥之尤想借機奪御景閣,卻又忌憚御景閣的勢力。眼下他們有求於人,只能先忍着,想辦法弄來五品傳送玉纔是最重要的。
“若是這般,實在不行,就滿足南宮鴻天的要求!”流雨眼中一厲,心中雖然憤怒,眼中卻忍不住升起一抹隱忍。
只要南宮鴻天有五品傳送玉,那即使他是獅子大開口也好,只有回到淏星宗,方能壓制毒發之苦,尊上的性命也纔有救回的可能。
溫如玉聽到外面的聲音,那個猜測愈發地深了。
白色的身影屋內出來,徑直走到了元江面前,着一院子的人,元江的修爲最高且似乎是主事之人,她定定地看着元江,問道:“元江管事,你們借五品傳送玉去淏星宗嗎?”
“不錯。”元江見她在此,微微一驚,不知尊上是否透露過這些事情。但如今情況緊急,又露了破綻,也顧不得再替尊上遮掩,只好點了點頭,捕捉到她眸底的擔憂之色,心中卻是一動。
溫如玉四品煉玉師,但她身邊還有個神秘莫測的越鈞,那人是五品煉玉師,或許能夠通過她弄到五品傳送玉也不一定。
“只要回到淏星宗,他是不是就有救了?”溫如玉的鳳眸中閃過一抹光彩。
他體內的毒看似綿軟,但真正毒發時,卻又霸道無比,就算是剛纔施了一次牽蝶,也收效甚微。就算是配合上百解玉應對此次狀況,也不能發揮功效了。
“不錯。”元江再次點頭。
流雨也想到了她身邊有個神秘的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