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疼勝過世上任何一種酷刑,哪怕用刀子割在拉兩道也比不上生孩子的痛。
如果只痛一陣倒罷了,可是這種痛沒有止境,折磨的是身體,是精神,也是意志。
她倒在牀上,全身縮成一團,剛過去的痛,緊接着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她想讓那痛減輕,急忙捶打自己腰,這樣做似乎能她好受一些。
端木焦急中把牙醫用來給病人治牙的工具和藥品都撞到地上,把她抱在懷裡安慰,不住的催促牙醫給院長打電詢問接產醫生來了沒有。
牙醫是個女的,二十幾歲的年紀,性子不怎麼好,很不樂意被人使喚,直到一聲陣電話鈴聲響起,接到院長的命令,務必照顧好她科室裡產婦,否則滾回家吃死自己,驚訝了一下,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牙醫多少懂得點醫院常識,屁顛屁顛的跑到池藍的牀邊,道:“吸氣,用力吸氣”
池藍不懂爲什麼要她吸氣,她只是疼,疼的想死,只要讓她止住這份恐怖的疼,哪怕立即死了也好。
她從來不知道生孩子疼起來真要命,彷彿靈魂都撕裂一樣。
由端木抱着,否則狹窄的牙科牀,稍微掙扎幾下就會從上面滑下去。
她的身子拱在他壯碩的懷中,八爪魚一樣把他纏住。
“端木哥哥,救我”
端木心裡焦急和難過的無法平息,深邃的眸子全是對她的心疼,道:“吸氣,池藍,藍藍,醫生說了讓你用力吸氣”
他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輕聲說着。
池藍流下淚來,晶瑩的淚水浸入髮絲,她艱難而痛苦的道:“端木哥哥,我不想生了,求求你,讓我死了吧”
端木心痛的無以復加。
他知道池藍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在迪拜下水道,她光着雙腳跑得腳下鮮血淋漓,卻始終一聲不吭,現在竟然被生孩子打垮了意志。
可見她有多麼疼。
“醫生很快就來了,吸氣,吸氣會好過些。”牙科醫生道。
池藍用力吸了幾口,一波的劇痛襲來,她嘶喊起來,對端木道:“哥哥幫我捶捶腰,要用力捶。”
腰和肚子前後夾擊的劇烈的疼痛,她懷疑孩子在死命的踢打她的內臟,要把她截成兩節。
端木怎麼可能真正的捶她,一拳下去傷了她腹中的孩子怎麼辦,他的手指放在她的後腰上緩緩按摩,希望能緩解她腹中的壓力。
獸醫蹲在角落裡,他知道醫院裡有恐怖份子活動,現在沒人理他,卻是不敢離開,這個幾個荷槍實彈的難人,看起來凶神惡煞,卻不是壞人,在聽到他們打電話的內容,顯然跟政府掛鉤的,說明跟恐怖份子不是同夥。
“她的羊水流了很多,再這樣下去會很危險。”獸醫突然忍不住道。
端木見池藍的腿下溼了一灘,神色猶疑的問着獸醫:“孕婦沒了羊水會怎樣”
“胎兒沒了羊水,等於大人沒了空氣,你說會怎樣”獸醫翻翻白眼,心道這個男人真笨,這樣的常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