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樵與樓思涵的婚事進行的速度堪比秋風掃落葉,因爲兩家的交情,加上男女主角又都是心甘情願的,所以一場世紀婚禮就那麼產生了,極盡的鋪張奢華。
兩家爲了製造歡樂的氣氛,讓大家一起分享這場婚禮的喜悅,所以不收禮金、不要大禮,只希望每個人是真心來祝福這對璧人,一起見證婚禮的莊嚴與隆重。
喜宴結束之後回到了新房,樓思涵才真正的放鬆,很慶幸自己一生只嫁這麼一次,因爲光是籌備婚禮的所有細節就已去掉了她半條命,雷少樵把大小瑣事都交給她作主,好像他只要婚禮當天準時出席就交代過去,對此,她曾頗有微詞,但她告訴自己,時間還很長,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補償她。
梳洗完畢,兩人一身家居服的來到光潔寬敞的飯廳,雷少樵拿出了兩罐啤酒,放了一罐在她面前。
“有果汁吧?”樓思涵隨口問。現在她想喝的是果汁,不是啤酒。
“你自己拿,冰箱裡有。”已坐下來的雷少樵沒有起身爲老婆服務的意思。
既然他不打算幫她拿,而她又不是非喝不可,所以她只是笑笑。如果她大發嬌嗔,非要他幫她去冰箱拿罐果汁來,他會肯嗎?
“你和你的伴郎……”樓思涵不是今天才見到何品豪,但是因爲先前爲了婚禮的事忙翻了,除了點個頭打招呼外,她根本沒有機會去認識瞭解他的伴郎。“是麻吉”
“大學時代就開始混在一塊,是好哥兒們!”
“那我要多認識他一些了。”她願意愛屋及烏,接納雷少樵的一切與朋友。
“以後會有機會的。”他淡淡一笑。
“那個范小姐是……何先生的未婚妻?”
“是。”雷少樵的表情頓時一僵。“他們上個禮拜訂了婚。”
“所以很快可以喝他們的喜酒了?”
“應該是這樣吧!”他的語氣中有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感傷和刺痛,似乎對這件喜事沒什麼祝福的心情,反應是無關痛癢的。
女人是敏感的。
樓思涵不是一個小題大做或是多疑猜忌的女人,但是他的反應令她想到了他和那個范小姐四目交會時的眼神,他的眼神是感慨複雜的。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太對勁。
她頓時覺得口很乾,起身走入廚房,打開冰箱拿果汁。現在,她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少樵。”婚禮都舉行了,不好再連名帶姓的叫他。“你和范小姐很熟嗎?”
“很熟。”雷少樵淡淡道。
樓思涵就站在冰箱前面,明明冰箱的門是關著的,她卻莫名感到有股寒意。
“你想問什麼?”他察覺了她未竟的語意,一副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似的表情,直視著她,一副只要她問了,他就會回答的樣子。
“范小姐很美豔大方。”
“她一直是如此。”這點雷少樵比樓思涵更清楚,認識範昱婷這麼久,他當然知道她有多美豔迷人,不然他又怎麼會想和她結婚,何品豪又怎麼會死守著她,他們都被她迷住了。
“你沒想過要追她嗎?”她知道這麼問很危險,答案可能會令她承受不了。
“她選擇了品豪。”他的回答,其實已透露了事實的真相。
樓思涵拿著果汁的手僵著,她的身體沉重如山,她的雙腳發軟,她的肺腔好像快要爆炸似的,雷少樵朝她扔了一顆原子彈。
那個范小姐選擇了何品豪,雷少樵是在告訴她,他其實也是那一場愛情的競爭者,只是范小姐選了今天婚禮上的伴郎
“怎麼了?”雷少樵問她。
“你……喜歡那個范小姐”他爲什麼要在這時候告訴她?他爲什麼要這麼坦白?
“我喜歡她。”他沒有否認。
“那你……爲什麼不堅持下去?”
“我說了。”雷少樵的聲音如鋼,好像不帶一點感情。“她選擇的不是我!”
樓思涵的眼前一陣黑,彷彿幸福的光從她的世界裡硬生生的抽離。
“那我算什麼?”她又掙扎、勉強的問。
“妻子。”他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你爲什麼要娶我?”
“因爲我該結婚了。”
“該”
“我年近三十,事業有成,父母希望我成家,所以我是該結婚了。”既然她以後一定會知道所有的情況,不如他自己先說:“反正不能和昱婷結婚,那麼娶誰並不重要了,既然我們合得來,結婚應該沒有問題,所以……”
娶誰並不重要。
樓思涵的腦中只有這一句話,她只聽進了這一句話。
“誰都可以”她心寒的問道。
“也不是隻要是女人就可以,至少要我可以接受的。”雷少樵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仍在那裡唯我獨尊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