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中田惠子,心裡想了無數個理由,但每一次想要說出口的時候,卻忽然覺得是那麼蒼白。中田惠子笑了一聲,她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鼻尖傳來了一陣體香。
“我知道,你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做應召女郎的,但是沒想到,你還是被忽悠了一把,來到了我的家裡。”
中田惠子的中文說得非常標準,我看着越貼越近的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卻還是貼近着,我只好又退了一步,直到我的身體貼緊了牆壁。
“葉瀾在哪兒?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看着面前的中田惠子,思考了那麼久的我,最後說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話,但就是這一句話,阻止了中田惠子繼續貼近的勢頭,讓她頓在了原地。
“你放心,我只是把她迷暈了而已,放在了另外一個房間裡。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只是在睡覺而已。”
中田惠子看着我,她的魅力在這一刻彷彿全部綻放了,我的內心也被她勾引的盪漾起來。我明明不是這種人,爲什麼每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被她不自覺地吸引到?
“你進了我的房子,被我戲耍了一通,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我也不是什麼應召女郎。我只是一個好好學習的大學生而已。
至於那些流言,只是一些嫉妒我的人說出來的而已,你明白嗎,顧洛?我在剛剛就已經發現了你和葉瀾,也發現你們在跟蹤我,我讓你們來到這裡,只是想和你解釋清楚而已。”
中田惠子緊緊地抱住了我,我能夠感受到她因哭泣而顫抖的身體。她到底是不是那種人,恐怕要讓李維斯推理一番後才能得出結論,現在斷定結論,還爲時過早。
我的神智好像恢復了一些,中田惠子依然在哭泣着,而我也不能夠做什麼動作,只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背,讓她能夠安心下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這個案子還沒有破掉,我還要和李維斯去了解真相。包括你告訴我們的那些,還有你隱瞞的那些,到了最後,我們一定能給你一個真相。”
中田惠子的身體突然停止了顫抖,她擡起頭看着我,兩隻眼睛已經哭得紅腫起來,我對她笑了笑,她也在同時鬆開了懷抱,我馬上打開了附近的房間,終於在客廳裡找到了睡着的葉瀾。
我輕輕地拍了拍葉瀾的臉,發現沒有用之後,只能用桌上的水杯到了一杯水後,澆在了葉瀾的臉上,她驚呼了一聲的同時醒了過來,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們先走吧,這裡已經不適合待太長的時間了,”
我看着面前的葉瀾,她的精神有些恍惚,我只好把她背了起來,當我走出客廳的時候,卻發現陽臺的落地窗被打開了,溫暖的陽光灑遍了整間屋子。
中田惠子說得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話會不會就是我們揭開這個案子的真相?我揹着精神恍惚的葉瀾,走出了房子後,慢步來到了街頭。
當微風拂過葉瀾的臉後,她終於恢復了清醒,我把她放了下來,隨即招了招手,叫來了一輛出租車。
“我們現在去哪兒?直接回酒店嗎?”
葉瀾看着我,我輕輕地搖了搖頭,用軟件告訴司機我要去東京第一小學,後者隨即發動了汽車,朝着目的地駛去。
“我們現在就去東京第一小學那裡,我想看看出事兒的那條巷子是什麼樣的,有沒有作案的條件。”
我的話讓葉瀾有些疑惑,但她還是點點頭同意了。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東京第一小學,我付完錢後,和葉瀾一起下了車。
看着出租車離開之後,我站在了校門前環顧四周,果然發現有一條巷子,於是我叫上葉瀾,和她一起來到了巷子裡面。我看着這一條巷子,不知道是不是中田惠子案發生的地方。
“如果我們假設這個地方,就是中田惠子被人強姦的地方,那麼左邊就是人行道,右邊就是校門口,如果真的在這個地方實施強姦的話,是不是有一點難度太大了。”
我看着不時有人經過的人行道,如果按照中田惠子所說,案子就是在這種巷子裡發生的,可這裡並沒有犯罪所需要的條件,只有被人發現的可能。
“這裡是不是案子發生的那條巷子?我們要不要去問一問知道這個案子的人?萬一不是這兒呢?”
葉瀾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點了點頭,如果這裡不是案子發生的地點,肯定會讓我產生錯誤的判斷。於是我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李維斯,電話嘟了兩聲後就被接了起來。
“怎麼了,老顧,你那兒有什麼發現嗎?我們現在在中田惠子父母溺水的地方,我已經有些頭緒了,等我回到東京,我再跟你好好地說一說。”
聽到李維斯有了頭緒,我也終於放下了心,但我這一次想找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井上一雄。
“李維斯,讓井上接電話,我們現在要去問一些問題,我要讓他來做翻譯。我這兒也有一點線索,但是要等你回到東京以後,我才能夠和你細說。”
李維斯驚訝地笑了一聲,隨即把手機交給了井上一雄,後者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井上,我需要你來幫我做翻譯,我想要問一點問題,可是我不會日語,所以只能拜託你了。”
井上一雄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我和葉瀾馬上來到了東京第一小學,門衛似乎是認識了我們,朝我們招了招手後,請我們走了進去。
我們來到了和田光友的辦公室前,我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了一陣男聲,井上一雄告訴我可以進去了之後,我和葉瀾才走了進去,和田光友看見我們,感覺有些驚訝。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嗎?你們是不是上一次和井上先生一起來到那些警察?”
和田光友看着我們,我和葉瀾點了點頭,他馬上站了起來,讓我們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後,才重新坐了下去。
“我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向您問一個問題,您還記得那個時候中田惠子被人發現的地方嗎?是不是在一條巷子裡?”
我看着面前的和田光友,井上一雄幫我們翻譯了之後,和田光友點了點頭,隨即站了起來,走到辦公室外。
“我當然記得,需要我爲你們引路嗎?就在這附近。”
我點了點頭,和葉瀾一起跟緊了面前的和田光友,我們走出了教學樓,離開校門之後,來到了我剛剛來過的箱子裡。但是和田光友走到了巷子的中間,兩邊各立着一根電線杆。
我們走到了和田光友的身邊,我看着他指着的方向,環顧四周,依然不是一個犯罪的好地方。
“您還記得什麼細節嗎?就是那個時候您來到這裡,然後有沒有聽到有什麼人在說什麼,讓你印象比較深刻的話。”
我看着面前的和田光友,井上一雄把我的話翻譯了一遍後,他低下了自己的頭,思考了一會兒後,雙眼突然睜大了。
“有!真的有!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來的時候,已經有很多老師在了,那些見過原來現場的人,都說這裡明明都是血,但是孩子的身上並沒有多少傷口,即便是下體也沒有多少。
而且那個被發現的避孕套,也不知道是不是兇手留下的。救護車來之後,就把惠子擡走了,之後診斷的結果是陰道撕裂。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傷口,其它地方也沒有受傷。
所以那個時候,有的老師說這不是一個強姦案,而是一個你情我願的案子,只是到了後來出了意外,或者那個男人故意這麼做的,營造出一種強姦案的樣子。
那些血,後來也被證實不是中田惠子的血,而是另外一個不知名的人的血,這些事情只有我和她的父母知道,你如果不問我的話,我真的已經忘記了。”
聽到和田光友的話,我又疑惑了起來,那些血又會是誰的呢?又會有誰,才能夠擠出這麼多血,然後潑在巷子的牆上呢?而且這裡也不是一個犯罪的好地方。
這個案子越深入,我只覺得我彷彿掉入了一個無底深淵裡,我總感覺真相離我並不遠,但是我如果要發現它,必須要經過許多劫難,用超人的毅力才能夠做到。
“那個時候,有的人還說這個地方不可能有這種案子,因爲在他們發現之前,這裡會有很多家長和孩子經過,如果有人想要犯罪,肯定會被發現的。
所以有些人就覺得,中田惠子可能是被人扔在這裡的,然後兇手僞造出了那些鮮血,還有那個避孕套。這樣就能夠誤導警察了,但是這種說法沒有人相信。”
和田光友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這個案子的真相到底在哪裡?我們什麼時候纔能有真正的突破?我擡起了頭,看着湛藍的天空,無奈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