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中田惠子的父母是被謀殺的?”
我放下了李維斯的筆記,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把桌上的筆記本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除了這個,我再也想不出來第二個理由了,但是我現在沒有什麼證據,我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中田惠子就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她。”
李維斯看着我,他的推理讓我背後一涼,中田惠子會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兇手?但是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在我們找到證據之前,中田惠子暫時只能作爲嫌疑人。
“對了,你說你們也有新的發現,說給我聽聽看。”
李維斯看着我,我點了點頭,把手機掏了出來,調出那張照片之後,遞給了李維斯。
“這是我在出事的巷子裡拍的照片,我在這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如果兇手真的想在這裡犯罪,而且還是在人流量大的時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井上一雄應該聽到了,和田光友說在牆壁上的那些血並不是中田惠子的,她的身上根本沒有那麼多傷口,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她並沒有受到傷害。
那個避孕套的真假,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定論,但是我覺得,那個避孕套可能還是一個障眼法,兇手也不是在那個巷子裡犯罪的,應該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低下了頭,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
“的確,這個巷子不可能是犯罪的地點,只能是讓別人發現中田惠子的地方。犯罪的地方應該還在另外一個地方。中田惠子也說在那個時候,自己被迷暈了。
所以可能是她以爲自己還在那個巷子裡,但是她已經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然後兇手才把她送回到那個地方去,僞造出一個強姦案現場的時候,等着她被人發現。”
我看着李維斯,他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要把我們現在掌握的一切都梳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其它的線索。
“但是兇手爲什麼要那麼做?他應該知道,如果中田惠子被發現的話,自己就可能被發現,然後鋃鐺入獄。他明明可以把中田惠子殺了,然後躲到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
井上一雄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的話讓我也低下了頭,兇手爲什麼要那麼做?明明自己可能會被發現,但還是把中田惠子送到巷子裡,然後僞造出現場之後才逃跑。
兇手明明不需要那麼做,但他還是這麼做了,這其中肯定有一個至關重要的環節被我們忽略了。
“你們說,如果不是兇手把中田惠子送回來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發現了她,但是被兇手威脅了,不得不去把中田惠子送到哪裡,然後用自己的鮮血,用自己買的避孕套僞造出了那個現場。
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被兇手威脅的那個人,應該和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都非常好,否則不太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被威脅的人又會是誰呢?”
李維斯看着我們,他的推理有很大的可能性,但是我們現在卻卡在了這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被威脅的人又會是誰呢?
“我現在把我們擁有的線索重新梳理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部分,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隨時都可以打斷我。”
李維斯看着我們,我們點了點頭之後,他擡起了自己的頭,慢慢地梳理起了一切。
“中田惠子的父親是中田一夫,母親是美菜秀子,他們一家原本很有錢,但是因爲中田一夫沾染上了賭博,所以他們一下子就沒有了錢,還欠下了一大屁股的債。
他們因爲要躲避債主,所以搬到了東京,讓中田惠子去上了東京第一小學,他們去試着償還那些賭債。但是等中田惠子上了6年級的時候,她在上學的路上被人迷暈了。
兇手把她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犯罪成功之後,再威脅了另外一個發現的人,去把中田惠子送回到那個巷子裡,然後用那個人的鮮血和避孕套僞造出了現場。
如果警察想找兇手,也肯定只能找到那個人,不可能找到那個兇手。但是警察並沒有那麼做,這個案子也因此成爲了懸案,直到現在都沒有解開。
中田惠子也因爲這個案子不得不轉學,回到了大阪。那個時候她的父母也應該償還完了賭債,否則他們不可能回到大阪的。他們在大阪度過了一段比較平靜的時光。
中田惠子考上了東京大學,但是她的父母卻不願意她去那裡,而是想要她在大阪大學上課,其中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中田惠子因爲這件事情和她的父母大吵了一架。
吵完架之後,中田惠子還是去上了東京大學,但是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的父母在她大一的那一年,去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釣魚,但是不小心失足溺水了。
我認爲這是他殺,但是還沒有證據能夠證明。她的父母死亡之後,中田惠子纔回來草草辦了葬禮,用了僅僅3天,把父母的屍體埋葬了之後,就趕緊回到了大學裡。
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再也沒有回到大阪。關於中田惠子的流言有很多,大多數都說她是做應召女郎的,小島青葉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中田惠子一方面是絕對的天才,一方面又做這麼不光彩的工作。按照心理學上來說,她具有非常複雜的人格,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解釋清楚的。
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就只有這麼多,你們有什麼想要補充的,或者有什麼想法,現在可以提出來了。”
李維斯看着我們,我回憶着在那棟別墅裡預見中田惠子的情況,在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藏着關於中田惠子過去的隱情。
“李維斯,我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我在跟蹤中田惠子的時候,被她引到了一戶人家裡面,葉瀾在那個時候被迷暈了,我也被發現了。但是中田惠子在那個時候,是用中文跟我說話的!”
我看着李維斯,他聽見我的話後,雙眉瞬間皺了起來,這句話也讓井上一雄和陳墨驚訝地長大了雙眼。
“中田惠子的身邊有何彥在,所以她會說中文,應該也是何彥教她的。只是你們被她發現了,這件事兒就有點難辦了。她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在查她的底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對策。
那一戶人家在哪兒,你還能夠記得起來嗎?井上,你去警局搞一張搜查令下來,等我們到了那個地方,就直接闖進去,看看中田惠子爲什麼要去哪裡。”
李維斯看着井上一雄,後者點了點頭。我回憶着來時的路線,對着李維斯點了點頭,表示我還記得。
“那麼現在事不宜遲,我們就馬上去東京大學。老顧,你從東京大學的門口引着我們走,試着把我們帶到那個地方。”
李維斯站了起來,我們也一起站了起來,井上一雄發完一條短信之後,才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已經讓警員去做了,等我們到東京大學的時候,那裡會有人等着我們的。”
聽到井上一雄的話,我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跟着李維斯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酒店外。等我們分別坐進了兩輛出租車,司機馬上發動了汽車,駛向了東京大學。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的臉上露出了嚴峻的表情,梳理了一邊線索後,我們還是沒有任何收穫,希望接下來的行動中,能夠給我們一個突破點吧。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東京大學的門口,李維斯付完錢之後,我們馬上下了車。看着出租車離開之後,我們才走到了校門口,和等在那裡的警員接頭。
警員把一張搜查令遞給井上一雄,向我們鞠了一躬後,走進了一邊的警車裡,發動警車離開了。
“好了,現在我們也已經有了搜查令。老顧,按照之前的計劃,你就帶着我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地方吧。”
李維斯看着我,我點了點頭後,一邊回憶着之前走過的路線,一邊走在道路上。我看着面前的公交站臺,知道我應該轉彎了。
10分鐘後,我終於來到了那一條街道,看着牆壁上貼着的木牌,找着屬於上野家的牌子。等我走到第三棟居民樓的時候,我終於看見了那一個寫着‘上野’的牌子。
“就是這裡了,我和葉瀾上一次來的,就是這兒!”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點了點頭,隨即按下了門鈴,但是裡面卻沒有任何人應答,李維斯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繼續按着門鈴,但是依然無人應答。
“這家裡難道沒有人嗎?師父,我們還要進去嗎?”
井上一雄皺着眉頭,李維斯按了最後一次門鈴,鈴聲一陣一陣地響起,但到了最後,依然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