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不耐煩的表情,他一腳踢在鐵門上,但鐵門卻沒有上鎖,被他一腳踢到了一邊。
李維斯有些吃驚,但他還是馬上反應過來了,讓我們跟着他,一起走進了上野家。我們來到了房門前,李維斯試着打開,房門竟然也沒有上鎖!
“井上,你把搜查令給我,我們現在就進去。”
李維斯攤開了左手,井上一雄馬上把搜查令放在了上面。李維斯把搜查令舉在胸前,慢步走進了房間。
我也走了進去,看着這個曾經遇到過中田惠子的房子,我記得她說過,這是她的房子,但是這裡主人的姓氏卻是‘上野’。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看着面前的客廳,打開了遮住陽光的陽臺,整個房子瞬間亮了起來,我轉頭看向葉瀾,她也在專心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似乎並沒有受到曾經在這裡被迷暈的影響。
“這裡曾經有人住過,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井上,你待會兒讓警察局的人來一下,幫我查一下這戶人家之前的主人是誰。中田惠子既然出現過,這裡就肯定和她有關係。”
李維斯轉遍了整間客廳,井上一雄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一邊打電話,我也趁這個機會,走到了李維斯的身邊。
“老顧,你確定你在這裡見過中田惠子?這戶人家的主人應該姓上野纔對,難道中田惠子只是偶然來到這兒?”
李維斯看着我,我疑惑地搖了搖頭,那一次跟蹤來的時候,中田惠子明明是先按了門鈴之後,才走進去的。所以她不可能是偶然進來的,她肯定來過這個地方。
“上野?這個姓氏在日本很少見,應該一查就能夠查出來。如果中田惠子和這個人有關係,那麼會是什麼關係。現在主人也已經搬走了,她又爲什麼要來這兒?”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中田惠子的身上有巨大的謎團還沒有解開,我們必須要等這個謎團解開之後,才能夠了解中田惠子的一部分過去。
“我已經打點好警察局那裡了,他們馬上會派警察來我們這兒,估計10分鐘之內就可以了來了。這裡的主人到底是誰,也已經交代下面去查了,不過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又轉了一遍客廳後,警車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進來,不一會兒,就要5名警察進入了這裡,向井上一雄敬禮。
井上一雄用日語指了指周圍的房間,那5名警察聽完後點了點頭,馬上走進了不同的房間裡,開始用專業的儀器開始檢測。
“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一下有沒有遺留下的痕跡,我們現在還要怎麼辦?現在要離開這裡嗎?還是繼續待一會兒?”
井上一雄看向李維斯,後者思考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井上,你去幫我再查一查,何彥的父母,還有中田惠子的父母。不需要很詳細,只需要他們的基本資料。”
井上一雄點了點頭,又走到了一邊打電話。李維斯低着頭,我知道他正在苦惱着什麼。現在關於中田惠子本身,就已經有許多謎團沒有解開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完全解開呢?
“交代下去了,警局那裡會馬上去查的,這種資料查起來很快,等我們回到酒店的時候,應該就能夠出來了。”
井上一雄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李維斯點了點頭,隨即向周圍的陳墨和葉瀾招了招手,讓她們走到我們這裡。
“現在這裡也不需要我們了,我們現在馬上飛到大阪去,我還想去問問本田景遊一些問題,有些問題上一次沒有想到的,或者想到了沒來得及問的,這次一次性問清吧!”
李維斯引着我們來到了門外,我看着外面湛藍的天空,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又要去大阪了,去完大阪之後,又馬上要飛回來,不知道我們的身體還吃不吃得消。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們走到了街口,李維斯招手引來了兩輛出租車,我們坐了進去後,司機馬上發動了汽車,駛向了機場。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機場。從特殊通道走出來後,我們就看見了停在跑道上的飛機,登上去之後,我們按照慣例來到了娛樂室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等飛機降落。
我看着窗外,飛機已經開始了滑行,不一會兒就飛了起來。我看着電視上正在播放的電視劇,不時地笑一笑。
飛機降落在了大阪機場上,我們下了飛機後從特殊通道走了出去,李維斯走在最前面,招手引來了兩輛出租車,井上一雄用日語說了一個地址後,我們才坐了進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棟居民樓前,我看了一眼主人的名字,上面寫着‘本田’,這裡就是本田景遊的家了。
李維斯按響了門鈴,響了兩聲後,一陣男聲傳了出來,井上一雄走到門鈴前,用日語說了兩句話後,大門馬上就被打開了。
“走吧,本田景遊現在知道是我們了。我們可以進去找他問我們想問的問題。”
井上一雄看向了我們,隨即引着我們來到了房門前,一個男人正好打開了門,他應該就是本田景遊了。我看着他,的確和李維斯在筆記裡描述得一模一樣,長得非常普通。
本田景遊看上去有些緊張,他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點點頭走了進去,換上了拖鞋後,纔來到了客廳裡。
雖然這棟居民樓看上去非常不起眼,但是裡面的裝修卻非常豪華,不僅僅陳列着多種收藏品,連客廳中間擺的桌子,也是上好的紅木做成的。
“不知道李維斯先生再來找我,是因爲什麼呢?我上一次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本田景遊給我們每一個人都倒了一杯抹茶,我看着用古典的茶杯盛着的抹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蘊含其中。
“我們這一次來,只是想問一下本田景遊先生,你還記得中田惠子的父親欠下賭債之後,那些討債的債主的名字嗎?哪怕只記得一個也行。”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面前的本田景遊,後者聽到他的話後,皺起了雙眉,低下頭思考了很久。
“那個時候,中田一夫欠過不少賭債,那些債主不過有20個,也肯定有10個了。雖然我見過幾個,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那幾個,因爲我其實也沒有管過這件事情。
有些債主的名字,我已經有些忘記了,但是有一個債主我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他叫野上華,是一個日語說得很不標準的人,但是我還能夠聽懂。
中田一夫欠了這個人不少賭債,應該有好幾百萬日元,所以等他來找上門的時候,中田一夫差一點就被打死了,因爲他沒有錢來還這些賭債。
但是後來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了,不夠有人說在東京的時候,中田一夫曾經去見過這個野上華。但我也只是聽我的朋友說起過,也沒有去證實過這件事兒。
除了他之外,我也就沒有見過什麼其它的債主了,即便是見過的,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我只記得這個人了。那個時候差一點把中田一夫打死了。”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又低下了自己的頭,野上華?這個人和那個上野有沒有什麼關係?如果這兩個人是一個人的話,中田惠子又爲什麼要去他家?
“在那個時候,中田惠子有多大呢?有沒有上小學?”
李維斯擡起了頭,本田景遊思考了一會兒,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中田惠子在那個時候已經上了小學。
“惠子在那個時候應該是8歲左右,剛剛上大阪的小學,也就一年級的樣子吧,但是後來就轉學了,轉到東京第一小學去了。她在大阪小學只上了1年。”
李維斯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現在的局面對我們來說很不利,我們現在還是沒有掌握到關鍵性的證據,即便知道了中田一夫的債主中有一個人叫野上華。
我們也不能確定這個野上華是不是上野家的主人,野上華和上野家,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那你能具體的告訴我一下,中田一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嗎?包括他的愛好,他的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李維斯又擡起了自己的頭,本田景遊有些猶豫,但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願意告訴我們。
“一夫已經死了很久,我這樣貿然談論他,也是對死者的一種不敬,但我知道他能夠原諒我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讓你們向我保證,聽完之後,你們不會說出去。”
本田景遊看着我們,我和李維斯點了點頭,井上一雄也點了點頭,他看見我們都點頭了,才長舒了一口氣,開始慢慢地講述起了中田一夫的一生。
我和李維斯端正地坐在墊子上,沉默而專心地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