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辛德拉·斯德,是猛虎的成員之一,而且有人說他的官位還不小。所以我們這一次任務的主要目標,就是要逮捕辛德拉,從他嘴裡得到有用的情報。
這家醫院不能不存在,因爲有很多病人都在裡面,如果突然關掉的話,那些病人只能等死。所以當我們逮捕所有有關人員之後,重案一組會接手,用乾淨的錢來救助他們。”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這家醫院的存在救了很多人,也害了很多人。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亦正亦邪的存在,到了最後,誰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審判他們。
“這一次的任務,還是顧洛和葉瀾一起去。我們會成爲你最堅實的後盾,所有的警察已經埋伏在了周圍,你明天一大早就和葉瀾一起去吧。”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我,我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當我見到了辛德拉的時候,這件事情會不會發展到我控制不住的程度。
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的我看着面前的宛西醫院,門口不時有病人出入,我看着身邊的葉瀾,她的手裡拿着一面錦旗,爲了接近辛德拉,我們必須要裝作是病人的家屬。
我和葉瀾慢步走進了宛西醫院,我們走動了位於大廳中央的護士站前,我看着兩邊的病人,他們都開開心心地和護士聊着天,絲毫看不出他們已經身患絕症。
“你好,我們是病人家屬,我的父親患有癌症,在你們醫院被無償地治好了,所以我來送給你們一面錦旗,以表我的感謝。是辛德拉院長親自給我父親操刀的,所以我想親自送給他。”
我看着面前的護士,她向我們鞠了一躬,隨即走出了護士站,引着我們走進了電梯。宛西醫院和其它醫院的不同點,不僅僅是這家醫院的設施充滿了現代感,非常先進。
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我並沒有任何一名病人的臉上發現絕望,他們都是喜笑顏開的,而且他們的身邊永遠有一名護士在陪伴着他們。
電梯是高強度玻璃製造的,我能夠透過電梯看到兩邊病人的表情,這裡根本不像一家醫院,而是一個和氣融融的家庭,病人和醫生護士之間像極了家人。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電梯來到了頂層,我和葉瀾被護士引到了院長室,她輕輕地敲了敲門後推門而入,裡面坐着的男人正是辛德拉。
辛德拉長得不算帥氣,但算得上清秀,非常年輕,只有25歲,身高約爲185釐米,完美地撐起了白大褂,他看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有些疑惑。
“院長,這是給你送錦旗的人,他們說你親自操刀了一臺手術,成功地救治好了他們的父親,所以他們想來好好地感謝你。”
護士說完後站在原地,我馬上衝了上去,和辛德拉握了握手,用一口上海普通話感謝着辛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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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拉院長,您真的是很厲害,我的父親去了那麼多家醫院,吃了那麼多的藥,但是一點都沒有好。結果到了你們的醫院,動了一臺手術,誒,竟然就好了,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我們一家人都很感謝你,所以特地來送一面錦旗給你,以表我們對您的敬意。”
我轉身招了招手,葉瀾馬上走了過來,展開了手中的錦旗。上面寫着:‘宛西醫院仁心仁德,辛德拉真妙手回春’。辛德拉看着那面錦旗,輕輕地笑了笑。
“小陳,去給兩位倒一杯茶吧,還有,把這面錦旗掛在醫院的大廳裡,你知道在哪一個地方的吧?”
辛德拉接過了那面錦旗,把它重新卷好之後,送給了面前的護士,後者點了點頭後離開了辦公室,辛德拉站了起來,請我們坐在了沙發上。
“你們是哪一個病人的家屬?我的確操刀過很多手術,但最近一臺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你的父親是什麼時候的病人?我應該是記得名字的。”
辛德拉看着我們,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如果不知道他的背景的話,不可能有人會把他和猛虎聯繫起來。我也有些懷疑,面前的辛德拉真的是猛虎的一員嗎?
我確定了兩邊沒人之後,掏出了口袋裡的警官證,封皮上刻着四個大字:‘重案一組’。當辛德拉見到這張警官證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辛德拉,我嚴重懷疑你是國際犯罪組織猛虎的一員,所以我現在依照命令將你逮捕,你現在就跟我回到重案一組去吧。”
我看着面前的辛德拉,他只是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
“我就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本來以爲你真的是哪一個病人的家屬,沒想到竟然是顧洛。猛虎盯了你們這麼久,卻還是沒有把你殺死,真的是一個巨大的失誤。”
辛德拉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看着面前的他,害怕他隨時撞碎落地窗,跳樓自殺。但我似乎是想多了,他很快轉頭看向了我,從抽屜拿出了一盒藥。
“你們雖然明面上是一家偉大的醫院,但是暗地裡卻做着器官販賣的工作,還侵吞社會各界的捐款,你們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辛德拉,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看着辛德拉,他笑着點了點頭,隨即指着桌子上的那一盒藥,那是一盒治療肺癌的特效藥,能夠幫助肺癌中期的病人恢復健康,但是價格非常昂貴,一盒需要2.5萬元人民幣。
“妥得樂,德國產的藥,一盒在中國少說也要兩萬五,但這一盒只夠吃半個月的,如果一個病人想要治好自己癌症,至少需要吃兩年,也就是說,光光是藥就要花超過120萬元左右。
但是這種藥是不報銷的,病人只能自掏腰包去買,這種藥的效果太好了,是世界上最好的抗癌藥之一,但一般人不可能吃得起,他們也就不太可能恢復健康。
所有的醫院都沒有想要去改變,每個病人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去購買這種藥,賣房賣車只是第一步而已,到了最後,他們會感受到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但是宛西醫院給了他們希望,我們對於癌症中期的病人完全不收費,這是我對於所有病人的承諾,每一個病人都可以得到這種藥,而且不收取任何費用。
一盒藥只能夠吃半個月,而我們醫院至少有200個這樣的病人,一個月就要吃掉400盒藥,也就是說,我們一個月就要燒掉差不多1000萬!
而且病人的數量依然在增加,我們現在醫院單單一個月,加上所有的費用,可能就要花掉差不多5000萬的樣子,但這些錢都是猛虎自己掏的。
希爾在一開始就想要辦這種醫院,他說自己看不得好好的家庭因爲癌症被毀掉,而且猛虎也不差錢,所以就辦了這家醫院,由我來做院長,想要救治那些病人。
我們救不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但是我們想要盡全力地解決一些人,越多越好。這就是希爾創辦這家醫院的初衷,但是猛虎也不是一個印鈔機,我們也有缺錢的時候。
這家醫院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即便一個月給1個億,都只能勉勉強強做到收支平衡,但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我們不可能每個月都要給這家醫院這麼多的錢。
倒賣器官是我的自作主張,希爾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社會上的捐款我也的確侵吞了,但也是因爲猛虎的資金鍊斷裂,我不得不這麼做。
通過倒賣器官,我們每個月可以得到超過1000萬元的收入,這樣一來,猛虎就會少了很多壓力。我知道我很罪惡,我也知道我肯定不能夠得到寬恕。
但是,爲了希爾,爲了整個猛虎,我不得不去這麼做。而且那些死掉的人,我們也不是喪心病狂地摘掉所有的器官,我們會在之前告知家屬,問問他們願不願意由我們去做火化。
我保證,我們的護士和醫生從來沒有威逼利誘過,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我們就不會摘除器官,而是把完整的屍體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去埋葬。
那些家屬都是一些白眼狼,或者根本不喜歡病人的人,所以他們巴不得讓我們去火化,自己只需要付一點點的錢就可以了,這樣一想,那些死去的人其實是很悲哀的。
明明是一個病人,但是卻得不到尊重,得不到照顧,這一切只是因爲錢而已,只要那些家庭有了錢,所有的家庭矛盾都會蕩然無存。”
辛德拉看着我們,一束陽光照在了他的手上,讓我能夠看清盒子上寫的德語。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竟然得不到尊重,這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笑話了。
我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我爲什麼那麼不喜歡亦正亦邪的存在,他們做的壞事,很可能都是爲了做好事,如果他們不做這些壞事的話,好事也就不可能進展下去,永遠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