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今天我想到大姨家去。中午不回來了,你去接小妹妹她們吧。”
吃早飯的時候,田晴晴對郝蘭欣說。
“爲你嬌姐姐的事?”郝蘭欣問道。她知道大女兒的脾氣與自己一樣,如果不是有事,很少在親戚家吃飯。
田晴晴:“嗯哪。都十多天了,我去了大姨家幾次,一次也沒碰見過嬌姐姐。我想中午去找她,她在哪裡吃飯,我就跟着她在哪裡吃飯。”
“那,你四叔和薛家莊的冰棍,你怎麼送來?”郝蘭欣不放心的說。
田晴晴每天從縣城給田達木和薛運來批發冰棍並送到老院兒裡,這個大家都知道。也正因爲此,老婆婆纔沒再張嘴給三房兒媳婦要糧要錢。她知道那妯娌倆也很看重這個,她也引以爲豪,不想因爲自己的親戚,讓女兒中斷了冰棍供應。
田晴晴:“我去了就批發,送來了再回去。”
“來回拐三趟?”郝蘭欣愛憐地看了看田晴晴。雖然有自行車,一個八歲的女孩子來回拐,當母親的說不心疼那是假滴。
“四十五、六里路,晴晴,行嗎?”郝蘭欣擔心地說。
田晴晴衝她一笑:“沒事的,媽媽,一上午時間呢。哎,媽媽。如果白天沒時間的話,晚上我就在那裡住下。夜裡你過去陪着三個小妹妹,行嗎?”
郝蘭欣被逗笑了:“你都行,我怎麼就不行呢?難道我帶小孩子還不如你?”
田晴晴笑的“哏哏”滴。同時在心裡爲自己的欺騙行爲深深自責!
有什麼辦法呢?爲了保住空間和異能,自己一天到晚生活在欺瞞和謊言裡。面對母親的擔心,她真想大吼一聲:我要做一個誠實的小女孩兒!
想想她還是忍下了:空間和異能帶給她的不僅僅是謊言和欺瞞,還有豐厚的物資和超強的能力。要爲人們謀福利,她離不開這兩樣。
唯一的期盼是自己快點兒長大。不再讓父母親爲自己操心。
吃完早飯以後,郝蘭欣搶着把田苗苗和薛家小姐妹送進了幼兒園。田晴晴則在家裡刷洗碗筷、收拾屋子。
待隊上敲鐘集合,田達林和郝蘭欣都出工以後。田晴晴從空間裡取出兩箱冰棍,給老院兒送了過去。
“晴晴。一大早就去城裡了!”田盧氏笑眯眯地迎了出來。
自從收養了薛家小姐妹,田盧氏對田晴晴的態度格外好。田晴晴也笑臉兒相應。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親奶奶、父親的生身母親不是!
“嗯哪。奶奶,一會兒我還回去,中午不回來吃飯。媽媽要是下工晚了,你接接小妹妹她們。”
“行!”田盧氏高興地說着,把一個布書包遞給田晴晴:“這是愛玲、愛美姐妹倆摘的知了皮兒,你捎着給她們賣了去吧。”
“哇塞!這麼多呀!”田晴晴故意誇張地說。
半書包知了皮兒,一個個都完好無損。能賣一塊多錢呢。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的兩個小女孩兒,一個一個地摘,確實需要時間和耐心。看來,那兩個孩子也在咬牙過日子呢。
田晴晴心中感嘆:一個喪盡天良的女人,首先打破的是自己家裡的平靜!受苦受難的是她自己的孩子。無良二姑看到這一切,不知有何感想?
“這是昨天批發冰棍的錢。”田盧氏把四張一塊的錢遞到田晴晴手裡,然後又遞過來一張:“這一塊是你二姑夫昨天賣冰棍的錢,讓你給他買成糧食。”
田晴晴如數收下。“批發”冰棍是田晴晴“墊”的錢,一撥壓一撥。賣完冰棍第二天給錢。田晴晴當收不讓。
田晴晴:“二姑夫說買什麼糧食?”
“給他買成小米吧。昨天買的麪粉,怎麼也得吃兩天。”田盧氏說着沖田晴晴一笑:“晴晴,你批發的冰棍救了他一家子。”
田晴晴含着笑意把知了皮兒放進自行車簍裡。說了聲“奶奶,我走啦。”在庭院裡就掏樑騎上,拐出衚衕,沒人時閃進空間,在空間壁的籠罩下,奔向了去縣城的公路。
一路橫衝直闖,很快來到了目的地。
在小賣部大門外,田晴晴裝夠了今天要賣的雞蛋,和昨天統計好的需要帶來的小雜糧。待沒人的時候,閃出空間。推着自行車進了小賣部的庭院。
放下了雞蛋和小雜糧,田晴晴又對田冬景謊說要去“批發”蔬菜。轉身出了小院兒。沒人處閃進空間,裝了滿滿一自行車青菜後,再返回來。
有葉菜如韭菜、茴香,有果菜如豆角、西紅柿、黃瓜、茄子之類。都是計劃好了的,當天取來的貨,當天賣完。剩下一星半點兒的,田冬景吃不了的話,就送給房東老兩口,或者讓靳玉書的女兒王亞麗拿回去。
如果剩的多的話,用浸了空間氺的單子矇住,第二天,青翠欲滴的還和新的一樣。田冬景雖然奇怪,但回回都是這樣,也就習以爲常。
田冬景對買賣十分上心,田晴晴每次進了貨,都要過總數,第二天就把“批發”款給了田晴晴。
賺的錢也記得清清楚楚,隔個三、五天,兩個人就分一次“紅”。用田冬景的話說:“又沒用項,放着也沒用。我們出門在外的,身邊不留很多的錢。”
這讓田晴晴十分高興:搭夥做買賣,講的就是信譽。遇上個心誠的人,省一大些個心。
離開小賣部以後,田晴晴又來到了土產公司。上一次買糧食缸的時候,田晴晴看到過酒罈,黑亮黑亮的釉彩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
田晴晴挑了四個五十斤裝的陶瓷酒罈。
這類酒罈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田晴晴知道,這種產品是使用原始土陶燒製而成,具有釉面安全,無味無毒,經久耐用等特點。是放置葡萄酒的最佳選擇,並且還可以長期儲存。且儲存時間越久香味越濃厚。
“小姑娘,你買這些酒罈怎麼運了走?”售貨員見田晴晴挑的酒罈不小也不少,不由問道。
也是的,買這麼大的物件,怎麼能讓一個小孩子來呢?售貨員腹排道。
“阿姨,你能不能讓你這裡的人給我送到公路邊兒上去,我們隊裡的牛車一會兒路過那裡。我讓他們給我捎回去。”
“這個……”售貨員只嘬牙花子,“這裡就我一個人,你怎麼不讓牛車趕過來?直接裝上不就行了?”
田晴晴嘴角抖了抖,暗道:“我有牛車還這樣對你說呀?”
售貨員見田晴晴發愣,又建議道:“你也可以僱車送到家,我們這裡有這項業務。”
原來,土產公司又新添了一項業務:送貨上門。只要顧客買的物件大,如水缸、酒罈、櫃子之類的大件,公司收取一部分費用,可以直接給送到家。
田晴晴一頭黑線,心裡話:我這個是往空間裡買,屬於自己的秘密行動。你給我送家去,我如何向父母解釋?
猛然望見不遠處有一個平板車,是公司裡運貨的那種。便指着說:“阿姨,我用你們的運貨車運過去,行嗎?”
售貨員望了望田晴晴的小身板兒,不屑地說:“你能推得動?”
田晴晴笑着望着她:“我試試。”
“那你去推吧,只要你能推得動。”售貨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你這小個兒,兩隻胳膊會夠着車把嘍?花個錢兒給你送到家去,比什麼不好!
“哎,謝謝阿姨。”田晴晴“呱嗒”“呱嗒”跑過去,“骨碌碌”推來了平板車。
然而,酒罈是陶瓷的,高約六十釐米,直徑五十來釐米,重量大概在三十斤左右。以一個一米二多點兒的小身材,把它抱到平板車上,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田晴晴則不然,別說用異能,就是用手搬也能搬的上去。能以在空間裡舉起三百斤重的石頭,在外面卻連三十來斤的陶瓷酒罈都挪不動,豈不是笑談。
但田晴晴守着人可不敢放肆。用手掂了掂酒罈的重量,然後搬起來,裝作累的歪歪扭扭的樣子,放到了平板車上。
售貨員始終不錯眼珠地盯着田晴晴,驚詫她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她的女兒也八歲了,這麼大的酒罈,別說搬動了,就是讓她挪挪,恐怕也挪不動。
在售貨員的驚詫中,田晴晴平伸着胳膊,推起平板車就走。到了大門外無人處,直接收進空間裡。
待田晴晴推着平板車回來的時候,擺放酒罈的地方又多了兩個女售貨員。三個人交頭接耳說着什麼。
有一個人認出了田晴晴:“這不是去年來買水缸的那個小女孩兒嗎?去年也是她一個人來買的,還是咱這裡的人給她僱車送到家裡去了。”
“今年不知怎麼了?給她說公司有送貨的車也不僱。這不自己推到門外頭去了。”
“這個小女孩兒不簡單。一個小孩子,哪來這麼大力氣?”
田晴晴衝她們笑笑:“謝謝阿姨的平板車。”說完,推起自己的自行車,騎上,離開了目瞪口呆的三個人。
有什麼辦法呢?再怎麼僞裝也會被人看出破綻。
每到這時候,田晴晴真希望自己快快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