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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園’裡最奇怪了。那裡面的動物咱連聽都沒聽說過,並且也是一天一個樣兒。裡面的所有花草樹木都會發光,真神了嗨!”
“不是神,是妖,神不會裝扮出從來沒見過的東西來的。”
“櫃檯上那些小動物呢?你們說得上名字來嗎?”
“有的跟外面的大動物一樣,有的就不一樣,那個圓的揹着盔甲的就沒見過。也沒有六隻腳的蜘蛛、三條腿的雞呀!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三林家的大女兒怎樣解釋?”
“問了,她說她也覺得奇怪。誰願怎樣認爲就怎樣認爲好了,越鑿鉚越說不清楚。”
“回答的真圓滑!”
“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兒。”
“…………”
所有進去看過的人,出來都是這麼一肚子的疑問。雖然說話的方式不一樣,疑點卻是大同小異。
慢慢地,這些話傳到了有關部門領導的耳朵裡,瞭解了一番後,認爲確實拉動了地方經濟。但被當做“妖異”傳來傳去的,也有損和平社會的光輝形象。
上級部門便責成烏由縣有關部門,組成聯合調查組,對“田青苗森林公園”進行嚴密調查,如確屬“妖異”,立即清除。並將主辦人嚴加看守,以防繼續製造“詭異”氣氛。
於是,聯合調查組給田晴晴下達了通知,讓她到有關部門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否則,就封園。
田晴晴對來人說:“我的森林公園對外開放,是辦理了營業執照、稅務登記及有關手續的。你們調查清楚我有非法經營或者有‘妖異’事件後封園可以。但在沒查清之前。我不能擅自離開工作崗位。要問。你們來這裡問吧!”
送信兒的回去一說,聯合調查組長心想:主辦人話頭如此強硬,難道傳聞有假?便對組員們說:“百聞不如一見。咱也走基層、下單位,到實地考察考察去。”
一夥人來到森林公園,找到了田晴晴。問了一些基本情況以後,組長說:“外面傳聞說。你這公園裡有妖異。”
田晴晴不卑不亢:“有沒有妖異,我說了也不算。你們既然來了。何不到裡面看看,有沒有心裡豈不清楚了?”
組員們也都想去裡面看看稀罕,便慫恿組長說:“反正已經來了,我們就去看看。也好根據事實給她定性。”
組長心裡其實也好奇,礙於面子不好主動說出。見組員們如此說,便就坡下驢。對田晴晴說:“也行,看了以後再給你理論。你領着我們去吧!”
田晴晴:“我們這裡沒向導。遊客都是沿着箭頭指的方向進、出的。我也從來沒有陪着遊客看過。你們要去我就更不能陪着了!
組長:“爲什麼呢?”
田晴晴:“如果你們看不到妖異,再說我用了障眼法呢?”
組長:“那我們自己進去。不過,你不要遠離,我們一會兒就會出來的。”
田晴晴點點頭:“放心,我走了就沒人在這裡收門票了。”
組長討了個沒趣,領着組員們進去了。
哪知這一進去就是多半天,直到下午清園的時候,幾個人才心滿意足地出來。
“怎麼樣?發現妖異了沒有?”田晴晴首先發問道。
“妖異多了去了!”組長翻着白眼兒說:“處處透着妖異。”
田晴晴:“噢?那你指出來。”
組長:“我先問你,你這森林公園多大?”
田晴晴:“五百畝。營業證上清清楚楚寫着呢!”
“五——百——畝?”組長拉着長音說:“我看得有五平方里吧!”
“託你吉言!我要有這麼大面積的森林公園,我就不親自在這裡收門票了。”田晴晴笑道:“你要想要準確面積,丈量一下外圍不就知道了?”
組長:“是得丈量。”
又對組員說:“小李小楊,你們兩個拿着皮尺拉拉去,看看到底有多大?”
小李小楊走了以後,組長又問:“你這裡的動物園裡,不少是國家保護動物,如東北虎、雪豹、野牛、黑熊、馬鹿、金絲猴什麼的,還有飛的白天鵝、錦雞、鸚鵡、鴛鴦、灰鶴,多啦,這個你報有關部門批准了沒有?”
田晴晴不以爲然地笑笑說:“動物又不是我的,我報批什麼呀?”
“不是你的?”這一回該着組長髮笑了:“不是你的在你的森林公園裡?你能說不是你的?”
田晴晴:“你憑什麼說就是我的呢?“
組長:“就憑在你的森林公園裡!再說,你門票上明明印着‘裡面有動物園、百草藥園’,能說不是你的?”
田晴晴:“門票上確實印着,裡面也確實有動物,但卻不是森林公園裡原來就有的,你調查調查當地羣衆,建森林公園時建動物園了嗎?誰見過我從外面買動物來啦?”
組長:“那這些個動物是誰的?”
田晴晴:“我也不知道。我發現了動物後,怕它們危害人們的生命安全、危害我的森林公園,就修築了圍牆把它們擋住了。爲了讓人們看的真切,又用樹木在中間紮了很多‘丁’字形的柵欄路,僅此而已。究竟它們是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來,我也說不清楚。
“我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它們自己跑了來了,就讓大家全都看看,讓大家全都開開眼。怎麼?我這樣做錯了嗎?”
組長一撥愣腦袋:“天方夜譚!動物會自己跑到你的森林公園裡來?”
田晴晴:“我也覺得很奇怪。可它們愣來了。你要能給我調查出個所以然來,我非得好好謝謝你不可!”
組長眼珠兒轉了轉,“既然不是你的,你就應該物歸原主,不能佔爲己有。”
田晴晴兩手一攤,表現出一臉委屈狀:“我並沒有佔爲己有哇?它們是自願來,自願走。我這裡既不給它們提供食物,也不提供水源,更不提供住處。
“你沒見裡面的動物都是流動着的嘛!它們就像趕集一樣,來了以後,一會兒到這裡,一會兒到那裡,說不定待多大功夫,也說不定幹什麼。
“玩兒夠了,累了,餓了,就回去。再什麼時候來還不知道。如果你明天再去,看到的絕不是今天的動物。你說,我這是佔有了它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