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雖然從杜姐的口中得知,即使兩人關係暴光,杜家也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因爲她杜玲玲以前是彎的。
只不過現在被掰直了。
誰也不敢保證,要是不許他和她來往,來個棒打鴛鴦,會不會又讓這好不容易被掰直的閨女,小妹,又回到和從前一樣,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杜家已經丟過一次臉了。
不管是杜家老爺子,還是她杜玲玲的親大哥,想必都不會想再丟第二次。
用杜玲玲趴在陸陽身上,湊到陸陽耳邊,曖昧的原話說:“我哥他要是知道,我終於喜歡上了男人,別說這個男人是你,你也只不過是有媳婦而已,其餘的條件都還算不錯,就是比姐姐我小了十幾歲,可姐姐我就是喜歡呀,他要不同意,那我就告訴他,我繼續去找女人,你猜我大哥他是選你呢,還是選其他女人呢?”
陸陽覺得她瘋了,但又好像沒瘋。
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敢這麼當衆作踐自己的。
詆譭她自己一個女人喜歡女人?
靠,真虧她想的出來。
不過這個方法也確實很有效,只不過是典型的傷敵800,自傷1000。
屬於七傷拳版本更新後的加強版的七傷拳。
陸陽都不知道該說她點什麼。
不過,他也知道,對方肯定沒有她表面上說的那麼輕鬆,愜意,一點都不在乎。
哪有女孩子會不在意自己的名節?
就是婊子還立牌坊呢。
就爲了反抗家裡給安排政治聯姻,爲了不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因爲上一段感情被傷的太深,這個女人居然能想出到處宣揚自己是拉拉,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這種驚世駭俗的辦法來。
誰敢說她不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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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陸陽乖乖在家陪了明月妹妹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他哪都沒去,連所有應酬都推了,就更別說是在外面留宿過夜。
終於又換來了明月妹妹臉上真心誠意的笑容。
她要的其實也不多。
只要陸陽哥哥真心疼她,喜歡她,愛她,至於陸陽哥哥在外面應酬,會不會有什麼逢場作戲,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
通過父親這幾年的表現,以及母親的言傳身教,她已經早就領悟出了一個道理,男人一旦有錢,面對外面的誘惑,真的很難把持住自己。
而她要做的,是時刻提醒陸陽哥哥,他還有一個家,而家是最溫暖的港灣,累了,可以回家休息,有煩心事,可以回家來傾訴,在這家裡面始終都會有一個甘之若飴的女人在等着他回來。
而殷明珠就很不理解。
她不明白小妹爲何要如此放縱那個傢伙?
明明是那傢伙夜不歸宿。
小妹完全有正當理由,來質疑,並且質問那傢伙,甚至和那傢伙大吵一架,也不是不行。
可小妹什麼話也沒說。
就只會默默的付出,像伺候老爺一樣的伺候那傢伙,把那傢伙都快要寵上了天。
她氣的啊!!!
一度覺得小妹這性子也太軟了,就跟個軟柿子似的,讓這傢伙想怎麼捏怎麼捏,氣的她咬牙切齒好幾次,想要揭穿那傢伙的虛僞面具。
可每回話到嘴邊。
她又強忍着讓它嚥了回去。
她這個大姨子和其他的大姨子不一樣,立場不是那麼的堅定,而且兩人曾經的過往,她若插手妹妹與這個臭傢伙的婚姻生活,恐怕自己還沒說兩句,這傢伙就會蹬鼻子上臉,甚至反過來羞辱自己了。
那自己這樣做還有何意義?
是自取其辱嗎?
考慮來考慮去,她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只不過每回再見到陸陽時,都是臭着一張臉,好像陸陽欠了她好幾個億一樣。
搞的陸陽後來都開始躲着她走了。
靠唄。
這女人有病吧?
看我不爽,那你倒是搬出去住啊?
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是大姨子和妹夫的關係,而不再是以前的青梅竹馬的未婚男女青年。
睡了其他女人,最多隻會讓他心裡面產生一種對不起明月妹妹的負罪感,可是即使這些女人加起來,也絕對影響不到明月妹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可若是這個女人是殷明珠呢?
這蠢女人陸陽愛過她,也恨過她,甚至還有一段時間,巴不得她去死過。
但是陸陽也必須承認,這蠢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因爲感情的事情很複雜,一旦再招惹這女人,他怕自己會忘了這女人曾經做過的那些讓自己恨她恨的牙癢癢的事情。
而到了那時,明月妹妹怎麼辦?
這纔是對明月妹妹最大的傷害啊!
所以他寧願躲着她走,這蠢女人最好是別回頭,永遠都別回頭,她走她的獨木橋,自己走自己的康莊大道。
忘了以前,忘了過去,大家都擁有一份美好的未來。
殷明珠還不知道,自己這幾天看陸陽的眼神古怪,讓陸陽一度覺得她想回頭,想再和他發生點什麼,這種感覺太糟糕,以至於開始躲着她走,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在心裡不屑一顧的想:哼,男人。
大年初八,這天開始,大部分的企事業單位已經都開始上班。
而陸陽在年前所種下的一顆果實,也是在這一天,它終於生根發芽,並且茁壯成長,結出了一顆罪惡的果實。
事情出在陸陽老家,昭縣的國營煤礦以及國營煤礦下屬的上槐村茶山股份制礦物公司。
這天,兩地同時地震,國營煤礦某實權領導,上槐村茶山股份制礦物公司廠長及其小舅子,一同都有關方面帶走,被請去喝茶。
陸陽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深夜。
“老闆,成了,那幫傢伙這輩子別想再出來。”
打電話來的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上槐村茶山股份制礦務公司副廠長趙實。
這死胖子,此刻笑的跟黃鼠狼一樣,連一天都等不及了,一收到這好消息,就連夜給陸陽打來電話。
陸陽在電話裡面,只問了他一句話,“這起事故,你的人有沒有參與?”
趙實被嚇了一跳,在對面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發誓,絕對沒有派人蔘與這起事故,它絕對只是意外,是對方的貪婪所造成的人員傷亡,也是對方活該。
他本來已經都抓住了那姓牛的小舅子的把柄,以知涉案金額高達四五百萬,只要把這些證據提交上去,他相信即使扳不倒姓牛的背後的李主任,但是把他姓牛的。還有他那貪得無厭又更頭蠢豬一樣的小舅子送進去,判個十幾年絕對沒問題。
可是誰知道,就在這節骨眼上居然出事了,而且造成這一切嚴重後果的正是在那姓牛的放縱下,他那既蠢又笨,而且還貪得無厭的小舅子。
陸陽:“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姓李的,姓牛的,還有那姓牛的小舅子被帶走,在趙實這死胖子今晚上還沒打電話來之前,陸陽就已經早知道了。
別忘了他手底下可是養了一大幫的退伍偵察兵。
這些人手,他早就灑出去了。
趙實這死胖子在這起事故里面到底無不無辜,這死胖子自己心裡清楚,陸陽也清楚,無非也就是推波助瀾,躲在暗處,看着對方一點點的犯錯,不過最終結果,居然會醞釀出一場有人員傷亡的事故出來,恐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陸陽也沒有想到。
所以他沒有理由去指責趙實,因爲如果嚴謹來講,他其實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如果不是他的有意縱容,想要通過某些人的嚴重貪污,把那好幾次算計自己的李主任也一塊拉下水來,其實在年前就已經可以收網了。
如果在年前就把那姓牛的,還有這姓牛的小舅子一塊一網打盡,豈會再發生這起事故?
“唉——”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我又不是主動幹壞事,而且出發點,也是爲了懲治壞人,難道就因爲死了人,就必須要內疚嗎?”
“可是……終究是死了人……”
掛完電話。
陸陽背靠的枕頭,有些無法入睡。
滿腦袋都是胡思亂想。
最後害怕吵醒明月妹妹,乾脆還是起牀穿上拖鞋,給自己身上披了件取暖的大衣,然後踮起腳尖,打開房門,來到書房,打開燈,陸陽走到書桌前,用自己的鑰匙,打開書桌的第二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疊信封。
這些都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讓阿龍帶着手下人,調查李主任,牛廠長,以及與這兩人相關的所有人的一系列詳細資料,也包括違法所得。
其中有李主任與人合作,以皮包公司買下港澳大賓館,其中的某一些違規操作證據,根據這份資料,只單這一樁買賣,就讓這位李主任獲利至少200萬。
還有這位李主任在外面養情婦多達十幾二十人。
其中有很多都是有夫之婦,而且更離譜的是,還有他自己的堂侄女。
其中私生子若干,沒法確定的就更多了,因爲還有很多老實人,並不清楚自己老婆偷偷在外面幹了些什麼,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並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兒子,很有可能是自己在替別人養兒子。
又沒做親子鑑定,誰敢說他李主任在外面養的情婦,生下來的種,就一定是李主任的種?
陸陽一看到這裡,就想起自己老丈人,自己老丈人,也是難得糊塗。
話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時候,就應該活糊塗一點,不然這世界就要少很多恩愛夫妻。
那啥,多很多兇殺案來。
扯遠了。
這裡面還有李主任從其他人,其他處所收受賄賂的證據,單只是一個牛廠長,被調去上槐村茶山股份制礦務公司擔任廠長期間,不到兩年,就給他送禮合計財物加起來至少100萬。
還有牛廠長的,牛廠長的貪污記錄,這裡面也記得很清楚。
包括他把他小舅子,小姨子,還有情人,全部安插進了礦務公司。
在擔任一些只光拿工資不幹活的虛職的同時,又夥同他人在圍繞着茶山煤礦周邊,連開好幾家洗煤廠,焦炭廠等一系列與煤礦業務相關的企業作坊。
而煤從哪裡來?
自然是低價從礦裡拿,再高價賣給有需要的人。
其實像之前國營煤礦周邊,很多的洗煤廠,焦炭廠,也都是這麼幹的,託託關係,從內部拿點計劃外的煤,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因爲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礦裡能多賣出一份計劃外的煤,就能多出一份收入來,而這筆錢是用來給工人們發獎金也好,還是上面高層們自己直接裝進了腰包也好,這都是一份多餘出來的錢。
沒有礙着其他人。
但這事有一個前提,這是以前,是計劃經濟時代的特殊產物。
可自從計劃經濟時代結束,即使是現在的國營煤礦周邊,也已經很少有人能拿到礦裡面批條,低價售賣出來了煤。即使有,那也要關係特別硬,而且也絕對只敢小打小鬧,絕對不敢大搞特搞。
那麼上槐村的茶山煤礦呢?
它甚至都不是單純的國企,而是一家集合了國企,地方政府,以及村集體,包括私人,等一系複雜關係在內的股份制礦業公司。
可是有些人就是活不明白。
被調過來了,反而還變本加厲,簡直無所忌憚,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短短一兩年,就貪了上千萬,幾乎把整個礦務公司,這一兩年來一半的利潤都給拿走了。
上上下下不知道養活多少蛀蟲。
可即使是這樣,有人都還不滿意,陸陽這個大股東年前一逼,加上又反而沒能拿對方怎麼樣。
甚至還灰溜溜的跑到外地去過年了。
更是助長了這幫人的氣焰。
在整個礦務公司的權力爭奪中,打的趙實這有意也在放縱的副廠長節節敗退。
於是一場貪婪的盛宴開始。
前面就說過,在那姓牛的有意作爲之下,今年的礦務公司少賣了很多煤。
本來應該年產煤上百萬噸,實現年銷售四五千萬,淨利潤上千萬。
但實際上今年確實產煤上百萬噸,但是實際上卻只銷售出去了75萬噸,還有接近四五十萬噸的已經開採出來的煤,全部都被堆積在了礦區,就等年後全體股東大會,一旦管理人持股通過,拿到足夠利益後,然後再把這些煤給大筆大筆的運出去賣掉,一來可以鞏固他牛廠長的權利。二來等年底分紅的時候,他牛廠長自己也能多分一筆錢,何樂而不爲?
好想法,簡直真他媽是天才。
可是這天才,卻有一個蠢豬一樣的小舅子,這牛廠長的小舅子比他還要更貪,而且心也更黑。
這小子早知道他姐夫在外面有情婦,而且有私生子,甚至連情婦叫什麼,姓什麼,也在同樣開洗煤廠,依仗姐夫的關係大筆撈錢,都被他調查的一清二楚。
這姐夫不地道啊!
而且他姐又只給他姐夫生了一個便宜貨,後來就再也沒有所出,現在姐夫已經有了自己的私生子,那將來顯然姐夫的財產,就肯定會留給他私生子。
那既然這樣的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與其等到年後,按照姐夫的計劃,搞什麼狗屁的逼宮,管理人持股,持股了又怎麼樣?
有自己現在偷偷拉礦裡煤出來賣,這無本買賣掙得多嗎?
怕是沒有。
至於什麼上岸不上岸的,這跟他無關。
姐夫怕了,他纔不怕。
正好,礦裡現在就有現成的起碼四五十萬噸的煤堆在那裡,何不趁姐夫現在大權在握,又不是年底了,搞他一波大的,自己直接拉它二三十萬噸出來賣了,豈不一次性就能吃飽,發他一筆橫財?
操,姐夫就是知道了,料他也不敢告發自己,甚至還得給自己擦屁股。
這多爽?
即使姐夫事後翻臉,要跟他姐姐離婚,那他也賺了啊!
有了這筆錢,他們一家即使從今以後沒有姐夫的幫襯,也能同樣活的很滋潤,大不就移民去國外嘛,去享受國外的花花世界。
不錯,這位小舅子就是這麼有恃無恐。
他料定,他姐夫會跟他擦屁股。
但是他沒料到,這是一個局,而且最終不僅會坑了他姐夫,而且也會把他一家人全部給坑進去。
這位小舅子膽子有多大?
根據這封密信上寫着,此人根本就是膽大包天,居然直接拿着雞毛當令箭,借他姐夫之名,直接就這麼大咧咧的帶着車隊去礦區拉煤。
剛一開始自然是沒人敢管。
加上趙實那死胖子也是有意放縱,給對方大開方便之門,甚至還故意把自己的人都調離崗位,換成對方的人,這樣也不用幫對方背鍋。
只是這樣一來,對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可是紙也有包不住火的時候,隨着礦區的煤山一座座的小區。
趙實那死胖子也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對方的貪婪,趕緊想要挽回,不然要是最後整個礦區內的煤都被拉走,丟失,怕是連自己都要吃瓜落,於是帶人連夜實施抓捕。
可他又沒料到對方居然會反抗。
直接造成現在的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