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不大對頭
偏偏蔣學坤豪氣說在了前頭，此時也不好反悔，只得捏着鼻子認了：“……行，當然行。”
反正現在吃下去，後面終歸得吐出來。
他不知道的是，此舉傷到了原先加入的老闆們。
私底下，他們很不滿。
“憑什麼呢？”
“之前都說好的，先加入先得好處，依我看，哼哼，可未必。”
“我們都每人只能加入一種，有店鋪就沒地，進項目就不能再搞別的。”
“就是，他們這倒好，啥都搞啥都要。”
最關鍵的是，蔣學坤還真給。
和他們原先的待遇相比，周兆他們真的太舒服了。
如果純粹靠猜就能猜到的話，這也太離譜了點。
也因着他這般反應，原先那批人對他的態度又好了些。
各項目開工的時間，很快都定了下來。
他們真是擔心，他又犯這毛病。
這陣子，在工會裡頭，他們順風順水的，心裡別提多美了。
“沒問題沒問題。”
先加入工會的這些人，倒是有一紙合同，跟蔣學坤他們介紹的施工隊約定過，是排序來的。
陸懷安是不必操心的，他們自己有建築公司。
這樣一來，兩邊人馬便愈加不和。
幾個老闆看他這神色凝重的樣子，都圍了過來。
工程很快就開工了，陸懷安他們這邊自然是遙遙領先。
畢竟是自己的工程隊，要啥有啥的。
蔣學坤正琢磨着怎麼才能把他們的人拉進來更多，自然是滿口答應。
看着他們嘀嘀咕咕的樣子，蔣學坤收回視線，輕哂一聲。
“不應該。”蔣學坤搖搖頭，覺得他應該不知情：“這事我沒給別人說起過，陸懷安不可能知道。”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作甚……
畢竟，現在能在武海這邊混出點名堂的，基本上都是有點子偏門手段的。
周兆他們都震驚了。
反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蔣學坤也不擔心他們去搞事情。
他們又去找了蔣學坤：“我們的施工隊……”
侯尚偉嗯了一聲，點點頭：“對，叫周兆，今年三十五歲，做建材生意的。”
只有周兆，還擱這要死不活的。
原本他還真沒想過，能做到這個程度。
蔣學坤也沒遮掩一二的，跟那些什麼幹事約了就直接約辦公室來。
周兆是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他的，留在工會裡，他越看越擔憂。
他們還在高興，周兆送侯尚偉出門：“侯總助，這……是陸總的意思嗎？”
侯尚偉記了下來：“好的。”
其他人對視一眼，有些遲疑：“那，我們還告訴陸總嗎？”
但蔣學坤他們這邊速度卻也不慢，A區兩邊，跟互相賽跑一樣，你追我趕的。
侯尚偉看了他一眼，笑了：“沒事，陸總的意思是，與其被動承受，不如主動出擊。”
這一冷一熱的，不少人也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所以避不避的，也無所謂了。
好像，就刻意演出來，生怕他們不告訴陸懷安一樣。
“哦？”許經業也笑了：“那回頭我瞅瞅。”
“對。”侯尚偉點點頭，肯定地道：“只是，價格如常，要籤合同。”
領導們對他這般態度，表示非常讚許。
“兆哥，咋的了？”
蔣學坤咬了咬牙，冷笑一聲：“這樣也好，我們還能省點心力，既然他要進場，那我們總得敲鑼打鼓給他演出好戲。”
這些消息，都很快就送到了陸懷安案頭。
這讓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B區那麼大，他們一個隊都能搞定。
那可是命名武海建築的，還承包過整個港口的建設，體量可大。
……這事他做不出來。
不僅如此，蔣學坤還天天去工地上巡邏一番，對整個工程要求非常嚴格，連其他人的工地都不放過的這種。
衆人只得嘆了口氣，另外想別的辦法。
建材生意啊……
現在他身邊有這麼多人，不能因爲他一時衝動，把大家都給帶溝裡去。
人要臉，樹要皮。
不能因着他們人多，就夾雜在陸懷安和蔣學坤中間，左右逢源，哪裡有好處就去哪。
周兆心裡也擔心，一邊反饋給陸懷安，一邊還要安撫衆人：“沒事，我們穩住就行。”
於是，周兆他們發現，待遇突然又好了起來。
如此一來，造價自然極高。
“什麼？真的給我們一個隊伍？”
周兆他們再三爭取，還是被拒絕了。
這樣啊……
“計劃照常進行。”
“我就是覺得……”周兆皺着眉頭，看着蔣學坤又眉開眼笑地送出來一個人：“蔣學坤這個行爲，太不避人了。”
這要不是陸懷安點了頭，他也不敢張這個口不是。
馬上，衆人面臨了同一個問題：施工隊。
A區這邊陸懷安只佔一半，人手按理說，是還有多的……
每次他這樣一說，事情基本就成定局了，任誰都勸不動的。
一個個喜笑顏開的，怕周兆舊毛病又犯了，忍不住開導他道：“這蔣總是有點子問題，但還好了，做生意嘛，都這樣。”
有人私底下，便琢磨起來：“其實……陸總好像，是有一個建築公司的。”
不該是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上嗎。
他不阻攔。
“不是，這陸懷安怎麼個意思啊？”
他不是因爲蔣學坤違反規定而擔憂，而是因爲：“我總覺得，他現在這些樣子，是裝出來給我們看的。”
是啊，以前他是一個人，喝西北風也就那樣了。
今天是這位，明日是那個。
“這樣倒真的挺好的。”許經業都忍不住想笑，這挑撥離間的手法，確實很不錯。
周兆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沒有。
“領頭的……好像是叫周……周兆是吧？”
可是周兆態度無比堅定，眉眼一厲：“不行就是不行。”
“不一樣……”周兆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總歸，他們幾個加起來都沒蔣學坤厲害，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像周兆這樣，一板一眼地做生意的，還真是少。
陸懷安笑了一聲，搖搖頭：“這倒不是挑撥離間……”
潘博宇想了想，看向他：“那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
不少手續都不必去【一門式】服務那邊，在自個辦公室裡頭就把章給蓋了字給簽了。
明面上看不出什麼，但私底下，他們對蔣學坤他們越來越不滿，甚至直稱蔣學坤，而不再是蔣總。
周兆他們沒法子，只得悻悻作罷。
這人有點東西，這次的事辦得不錯。
不管怎麼樣，這次蔣學坤倒還真是偏向了他們一點。
怎麼這，還主動送上門來的。
可現在不一樣。
各種要求都很快被響應，甚至比從前還好。
這一次，蔣學坤的態度無比堅定。
“兆哥……”
“不行。”周兆沉默了一瞬，慢慢地道：“這樣的話，我們左右橫跳，會成牆頭草的。”
周兆沉吟片刻，艱難地點了點頭：“還是說吧，我們看不懂，沒準陸總能看明白。”
尤其是先前主動跟着他們的那羣人，越來越生氣了。
“陸懷安……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侯尚偉嗯了一聲，點點頭：“是的。”
可是其他人卻沒有。
但是就這麼放棄，他們也不甘心啊。
原來是這樣，周兆鬆了口氣，放下心來：“只是這樣的話……陸總會不會難做……”
以前周兆犯過犟，得罪過不少領導的。
這些人，倒是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旁邊有人擡手搭住他的肩，笑了：“可能是因爲咱都在一條船上了？”
果然，消息傳過去之後，蔣學坤都給鬧糊塗了。
周兆想起從前，自己得罪人之後，舉步維艱，張了張嘴，又沉默了。
聽說現在分成兩隊，一邊負責A區陸總的工程，一邊負責B區許經業的工程。
什麼光照不足什麼位置偏僻，他們通通不要的。
陸懷安聽了，笑了一聲：“如果一個人能力很強，做事有規矩。年齡很大卻混的不如意……那麼他的人品一定不錯。”
讓他們意外的是，侯尚偉居然找上了門來。
說起這人，許經業還有點子印象：“這人能力挺強的，做事也很有規矩，就是……以前太規矩了，混的不咋地。”
“啊，這個啊，周總你們呢……畢竟進工會晚了些，是吧，還是得按先後順序來……”蔣學坤笑着，態度卻堅定：“當然，如果你們自己能找到合適的施工隊的話，那也是可以的。”
如果當天落後了，晚上加班都得趕回來。
“幸好是新換了一班子，不然我們肯定進不來。”
“哦，就是上回說，想跟我們武海建築做點生意的是吧。”陸懷安一下就想起來了，擡了一下手：“回頭他過來，跟他籤合同。”
要知道，在武海這邊，建材生意簡直是暴利行業。
不少做建材生意的，都發了大財。
偏偏他們還不滿足，要這要那不說，還挑三撿四的，選店鋪都要選最好的。
郭鳴都親自來過一兩趟。
“總感覺，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許經業心裡頭，隱隱的開始感覺到，不大對頭了。
陸懷安嗯了一聲，現在就是不知道，蔣學坤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沒關係。”陸懷安笑着，神色從容：“我們靜觀其變，狐狸尾巴總歸是會露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