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真假摻半
對方恐怕都沒反應過來，他們這邊就已經調了價格。
從三十萬一路下跌，到二十萬，到十八萬，現在直接調到了十五萬五。
陳翊之還讓工廠這邊的人很是熱情地，一一通知了客戶們。
不僅通知了他們自己的客戶，更重要的是，通知對方的客戶。
這着實是觸到對方的底線了。
這是挑釁，絕對是挑釁！
“這個價格，我算過的。”陳翊之給陸懷安打電話的時候，嘿嘿地直樂呵：“他們如果繼續跟着降價，他們就鐵定要虧本了。”
陸懷安嗯了一聲。
現在的這個價格，已經是腰斬了。
但哪怕是這樣，他們依然還是有得賺的。
不少人更加羨慕老陳了，紛紛說他當時第一個出頭接手潘博宇的這檔子事是最英明的決定。
不是關於這些店鋪的事了，是關於潘博宇名下的產業的……
衆人不禁有些遲疑。
查得他們兩眼發黑，卻啥都沒查出來。
那樣的話，他這邊陸懷安許的店鋪就有戲了！
只不過，哪怕是有盼頭，當聽聞潘博宇準備將名下一些產業出掉的時候，他還是動了心思。
一直以來，他豎立的就是這麼個形象，衆人也都從一開始的驚疑不定，到了現在的理解和同情。
不僅如此，不跟上的話，他們原有的客戶也全部都會流失。
許經業皺起眉頭，有些爲難：“那……你準備怎麼做？”
“……好吧。”
陸懷安微微地笑了起來：“後面的事情，現在不急。”
“這個價格，也還是很高的呀……”
侯尚偉聽他說完後，微微一笑：“不用探了……陸總。”
他們的量可不小啊。
但是很顯然，對方認爲，中國肯定是研究不出來的，限制了零件出口，他們肯定就做不成設備了。
那對方鐵定要虧本了。
一聽他這個話，老吳頓時來了精神：“嘿嘿，陸總……”
雖然陳翊之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既然陸懷安說了，他也沒追問。
“……你們，一直賣的都是這些？”
如老吳他們這些人，對這些內情一概不清楚。
動心思的人，可不止他這一個。
這讓潘博宇很是過意不去，甚至放話出來，說回頭還要給他一些好處。
於是，他們放心地，再次降價。
陸懷安還是挺客氣的，跟他大概地分析了一下。
可是對方，就不一定了……
再等等吧，沒準，有轉機呢？
“你是說，潘博宇？”
如果是原來，用的核心零件都是國外進口的的話，這個價格，陸懷安他們就得虧本了。
他們很難理解，爲什麼會有人，居然真的會收這麼些垃圾。
“那，能不能要呢？”老吳轉着滴溜溜的眼睛，一副很想要，又不敢做決斷的模樣：“麻煩總助了，您幫我探探陸總的意思吧！？”
“如此一來，他們纔會更加不遺餘力地對付我們。”
如果不是的話，他真的很想要呢。
他在國內混得不行，纔出國的，怎麼可能配合國內搞事情。
“後面啊。”
十五萬五……
張正奇這邊最先得到消息：“他們在查我們的進貨量和出貨量了。”
“聽說了！”許經業倒是一點都不意外，笑了一聲：“聽說他現在焦頭爛額的，擎等着人接手呢！”
張正奇和李佩霖倒是一副很理解的樣子，全力配合，倒獲得了不少的好感。
這個說法，老吳真是頭一回聽說，震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些：“這，他，他們都說，這回的產業都是上好的……”
這會子，就開始訴苦了。
工程這邊，則越來越倚重陳總。
可是，他不拒絕還好，一拒絕，對方簡直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了。
“對的。”李佩霖頂着對方質疑的眼神，一臉誠懇地點點頭：“我們一直以來的產品，就是這些。”
照辦就對了！
陸懷安輕吁了一口氣，沉吟着：“看來，國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已經能自主生產了。”
而且……
潘博宇就沒幾天能全乎地待在武海市，總是時不時地得離開一陣子。
最關鍵的是，開始有人查污水處理設備的核心零件了。
裡頭是有好的，但是不一定搶得到，而且誰也說不好，潘博宇是不是真心出。
有時甚至上邊突檢，陳總得整天整天地待在工地。
沒有立刻給出迴應不說，還遲遲沒有更改價格。
他巴不得陳總再賺錢一點，再順利一點。
等那些人來查的時候，看到這場景，臉都皺成了一團。
李佩霖一臉愁容，說國內比較窮，比較落後，這些東西在他們這裡不值錢，但到國內，還是會有人要的。
許經業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道：“那後面怎麼辦呢？”
讓對方看到，他們是“被迫”地、“無奈”地、近乎崩潰地跟上的。
陳翊之對他們的想法，嗤之以鼻。
而且其中，有不少都是正在盈利中的。
“跟，肯定是要跟的。”陸懷安手指輕輕地在桌面頓了頓，慢慢地道：“但是，得跟得艱難。”
老吳震驚地回過頭來，連忙起了身，訕笑着道：“陸總！”
但是如果他們退讓的話，前期的努力也都打了水漂。
那會不會是個坑啊！
他們現在的產品，都沒往國內運了。
全都是沒什麼用的低端產品，他們這邊給人人家都不會要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簽了個字，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聽說了？”
老吳倒是還好，他不怎麼羨慕。
陳翊之立馬準備再次降價，但陸懷安攔住了。
不僅得查，而且得細查，嚴查！
他都不想打電話，專程跑過來找侯尚偉：“侯總助啊，這回情況有點特殊呢！”
這一查，便查了好幾天。
給他們一天時間，讓他們得意得意。
“嗯，但如果他們知道的話，以後肯定會更加嚴格。”許經業也是直說的：“其他高科技產品，就會更難。”
就連陸懷安他們，還是一直盯着潘博宇，摸清楚了他這些產業的內裡，才勉強知道些東西。
“必須查！必須！”
十三萬。
這着實超出了對方的想象。
他倒是想讓他們再降來着，問題是，他們敢嗎？
虧着本，千里迢迢將貨物運到中國來把錢扔水裡，他們肯這樣幹？
而且不再是一點一點地降價，而是一口氣，降到了十三萬。
陳翊之於是使人給客戶們打電話，說對方不會再調價格了：“就定我們的吧，這個價格已經是最底價了！”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未免有些太過於遲鈍。”陳翊之冷笑。
因此，平時往國內送貨，都只是送些垃圾回去。
一聽到這個，張正奇最開始是表示拒絕的：“這，不大好吧……”
尤其是其他省份的產業三不五時地，總愛出點子問題。
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被他矇混過關。
那以後，中國境內，就新安集團一家獨大了。
這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純粹的就是事實。
說自己分身乏術啦，說管不來這麼多產業。
老吳又爲難了。
前兒可鋪墊了不少的，天天吹自己產業有多厲害，有多賺錢。
這邊查不出什麼來，爲了保證萬無一失，張正奇發現，國外開始不允許買賣污水處理設備相關的零件了。
陸懷安搖了搖頭，笑了：“真假摻半的。”
果然，這一回，對方遲疑了。
眼前比較迫切的，倒是老吳遞過來的另一個消息。
但是也有不少，是持續虧本，賣都賣不掉的。
這邊潘博宇提出來想出手的，還是有不少的產業的。
而這個時間線，他們可以大大地拉長一下，給國內其他產業，留出更多的生存空間。
他們召集了人手，不怕苦不怕累地，開始對他們的產品進行了全部的嚴格的檢查。
也是王工他們的意思，現在還沒有研究出什麼結果，不需要冒那個風險。
只是再怎麼查，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只是如此一來，對方懷疑的點，就徹底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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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畢竟從前張正奇的確是收過核心零件的，他們爲了確保安全無虞，還是攔截了他們的一批貨，全部覈查。
“不要立刻降，明天對方打電話給客戶說的時候，再降。”
陸懷安沉思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他們會肯的。”
他向來大方，許下的好處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趁着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這批產品上面，李佩霖帶領王工他們，將廠裡所有可能被查到的線索全都清理掉了。
畢竟，按照這個價格，誰都沒得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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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關稅加上運費，如果現在他們還跟……
“……抱歉，這個……”
這，的的確確，是一批再正常不過的產品。
李佩霖反正是坦坦蕩蕩的，說隨便他們查。
最好是一直這樣發財哦！
如果換成他的話，已經到了現在的白熱化，如果不跟上的話，前邊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這就會讓對方有種錯覺，覺得他們是在虧本出售，甚至馬上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吳總，坐。”
倒也不用他主動說，陸懷安已經點了點頭：“我可以告訴你哪些可以下手，哪些不能買。但是……”
但是什麼？
陸懷安愉快地笑了起來：“但是，裡面有兩個廠，你得給我拿到手。”
這麼愉快的分錢現場，他肯定也得分一杯羹。
不讓潘博宇大出血一回，都太浪費前一陣在他身上花費的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