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新月城幾乎成了死城,若不是那尚有許多地方亮着燈,並且街道上不時的有喝醉酒的兵東倒西歪地大聲說話,與死城無疑。
在確定了行動時間之後,李牧單獨出發了。
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並且要在二十分鐘之內完成,而其餘人將會由李鳳翔帶領,在米勒思的引導下沿着既定的行動路線接近市府大樓。
這件事情只有他來做才最有把握,而這件事情,甚至可以說關乎到整個解救行動的成敗!
斷電!
切斷城區供電,讓整座城市陷入黑暗,這對裝備了夜視器材的戰術軍刀突擊隊,絕對是戰場上的單向優勢!
切斷敵區供電最好的方式有以下兩種,使用地對地導彈進行打擊,使用戰機發射防區外精確攻擊彈藥。
這兩種方式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在視距外解決問題,對己方來說,是最保險也是最穩妥的方式。
當然,李牧沒有辦法用得上以上兩種方式的任何一種,因此只能採取另一種方式——特戰分隊潛入破壞。
然而他不能率領全隊來做這個事情,因爲一旦暴露,解救行動就無從談起。在衡量這個問題的時候,選擇也是有多種。
比如分爲兩個小組,一組破壞發電廠,一組解救人質。
但是!
作爲我軍培養出來的具有全面作戰指揮能力以及單兵全地形作戰能力的新時期高逼格軍事軍官,李牧深知,我軍能夠戰無不勝,常常能夠在己方武器裝備處於劣勢的狀態下奪取勝利,最最最根本的作戰方針是八個字——集中優勢兵力殲敵。
將兵力一分爲二,在李牧看來,是一種理想化的方式,但絕對是極容易失敗的方式。
要麼集中力量去破壞電廠,要麼集中力量突襲市府大樓。
無疑,後者是重點,可前者卻是攻陷後者的重要前提。李牧的解決辦法只能通過細節入手——不一定要破壞發電廠。
總的來說,戰術軍刀突擊對從出發點到達市府大樓,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十五分鐘,加上十分鐘的突襲解救時間,滿打滿算,半個小時足矣。
因此,只要能夠讓市府大樓所在的區域陷入半個小時的黑暗,目的就達到了。區域變電站,電力中繼站,甚至主要線路,都可以做文章。在這件事情上,米勒思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新月城淪陷之後,她在這裡生活了兩年之久,可以說對這裡很熟悉。並且,法國人發展的內線,就是通過米勒思來實現的。這也是法國人讓米勒思隨同行動的原因。
儘管法國人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他們也非常能夠把人質救出來。那會是一場輿論戰場上的大勝利。法國人不會放過這樣一個長臉的機會。
李牧帶了必要的裝備便獨自離開了出發點。他的其他裝備,會由艾福兵與劉偉兩人幫助攜帶,在市府大樓東南角會合。
爲了便於行動,李牧只帶了手槍和軍刀,以及必要的破壞器械。這些東西可以隨身隱蔽攜帶,而不會出現暴露的危險。
變壓站在市府大樓西南側兩個街區之外的路邊,是老式的高壓變壓站,破壞這樣的高壓變壓站實在有太多的辦法。
具體的地形需要到了目標區域之後經過觀察才能真正瞭解。
一路上,李牧保持着快速運動,沿着黑暗之處快速前進。入夜之後的新月城是沒有什麼生機了的,大多數地方是一片黑暗。當時新月旅攻打新月城的時候,對發電站以及很多供電設施進行了破壞。
結果到現在也沒有恢復正常的全城供電。
街道兩側的路燈幾乎沒有完好的,甚至地面上的碎玻璃都沒有清理乾淨。走過一段就能看見倒塌半片的建築物,道路兩側很多瓦礫碎片,如果是白天,就會看到街道兩側建築物牆壁上滿布的彈痕。
前面是一個破爛的電話亭,這是標誌物。李牧在前面的街口轉向右。這是一條比較窄的街道,堪堪能容下一輛車行駛。
他轉過右的時候,迎面走過來兩名挎着槍的士兵,不時的交談着。雙方距離不到三米,突然的,剛纔還被雲層遮擋的月光撒了下來,而李牧恰好是面朝月亮的方向。
月光下,猛然停住腳步的兩名士兵擡眼看清楚了三米外的李牧,蒙着臉。他們的瞳孔瞬間放大,下意識的去拉揹着的槍。
李牧的動作更快,猛然啓動,人只留下一道殘影,就閃了過去。三米的距離,兩三步的事情。他的速度太快了,在那兩名士兵眼裡,就像是一列以每小時三百公里的速度奔馳的高鐵列車一樣,在眼前瞬間放大。
以爆發力著稱的李牧曾經有過這樣的紀錄:距離兩米,面對面,在0.37秒的時間內扭斷對方的脖子。
換言之,很多人在這個時間裡,遇到危險,意識差不多剛剛從腦神經中樞發送出去到肢體,快一些的就是相關的肢體剛剛開始反應。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牧那把軍刀已經深深地扎進了右邊的士兵心臟上,而差不多0.7秒之後,李牧空出來的雙手,已經用力地控制住了左邊士兵的下巴,兩手交叉臂彎用力,“咔擦”的一聲,生生的把他的脖子扭斷。斷裂的骨頭扎破了氣管,那士兵乾脆利落地倒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能發出來。
而被精準深深扎穿了心臟的那名士兵,雙手下意識地握着露出在身體外的刀柄,瞳孔放大,繼而擴散,慢慢的倒了下去,幾秒鐘就死了個清透。
李牧一手一具,把兩具屍體拖到黑暗的角落裡,飛快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沒有別的動靜。
稍等了幾秒鐘,李牧把軍刀拔出來,屍體心臟創口的位置出血的速度已經很慢了。
此時,李牧纔看清楚這兩具屍體的樣子,頓時睜大了眼睛——白種人!
仔細一看,是新月旅的迷彩服。新月旅發展壯大之後,大部分部隊有了統一的制服。搜索了一番,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李牧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新月旅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這個極端武裝組織,能夠在如此猛烈的國際輿論攻擊下依然如魚得水,不但沒有削弱,反而發展壯大。
綜合之前獲得的情報,李牧感覺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到看清楚新月旅內幕的路上。
冥冥之中,李牧深刻地感覺到,自己很有可能要和新月旅對上。事實上,他率部過來維和,已經和新月旅對上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聯合國在南蘇丹的維和部隊的主要防範和打擊目標就是新月旅。
暫且拋開這些雜念,李牧飛快地離開了那裡。
注:晚點還有,吃了飯就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