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拉拉巴德,阿富汗東部城市。和多山的阿富汗地形一樣,賈拉拉巴德附近多的也是無限的沙漠和險峻的荒山。這裡是恐怖分子的天堂,以美軍之精銳圍剿了多次,卻依然有本.拉登和奧馬爾的恐怖集團在其中自由出沒,可見其深、其險。是時,正是今晚時分,賈拉拉巴德東面一座破敗的小鎮上忽然來了四個高大的行人。他們穿着阿拉伯制式長袍,頭上包着頭布,臉上蒙着面紗,只露出兩隻有神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小鎮:小鎮只有二三百戶人家,房屋都是建立了幾十年之久的土房。
由於連年的戰火的災荒,顯得破敗而頹廢,缺乏生氣。路上的行人們也是一臉菜色,顯得營養不良。在牆角和路邊,更有很多衣衫襤褸的大小乞丐可憐巴巴地等着什麼好心人給自己的空碗裡施捨着什麼。歐陽軒有些心酸地嘆了口氣:戰亂,竟使原本較爲富裕的阿富汗貧窮至斯,可憐啊!土龍也搖了搖頭,低聲道:“可憐啊,這個國家幾乎已經崩潰了,還在成天打仗,難道就不知道好好過日子嗎?”金虎撇了撇嘴:“哼,那些既得利益的軍閥們怎麼肯放棄到手的利益,再加上各個大國集團在這裡博奕,我看阿富汗還有得窮呢!靠,香蕉你個芭辣,這就是世道。
”‘風刃’彷彿已經見慣了眼前的一切,淡淡地道:“我常年在XJ和中亞走動,這裡的一切太平常了,不值得感慨。只要咱們國家富強安康,別人死活關我鳥事!走吧,我們要找聯絡人呢!”歐陽軒點了點頭,有些煩燥地鬆了鬆臉上的面紗,心中大罵:這鬼裝束,悶死人,怎麼會有人喜歡穿這種衣服,鬱悶!“風刃,我們這些外人會不會引起這些當地人的懷疑啊?”土龍忽地問了一句。‘風刃’斜了斜眼,冷笑道:“你瞧瞧這些人,今天的晚飯還不定在哪着落呢,哪有空來管咱們的閒事!?目前阿富汗形勢複雜,各個利益集團經常潛入,這些人早就司空見慣了。
只要不是當地的軍閥土霸,沒有人來管你。這裡是三不管地帶,放心吧!”衆人這才鬆了口氣:這裡畢竟是異域,馬虎不得。當下,熟悉環境的‘風刃’領着歐陽軒三人穿街過巷,來到一個小不的雜貨店前。一個大鬍子、高鼻樑地伊斯蘭中年人正趴在櫃檯上打着盹,顯然,這裡的生意實在是有點差強人意,不過,戰亂嗎,這也不足爲奇。‘風刃’上前拍了拍櫃檯,大鬍子老闆驚醒了,睜開朦朧的睡眼,有氣無力地問道:“買什麼?”--當然,用的是阿拉伯語。
歐陽軒打量了一下破敗的雜貨店,皺了皺眉:只有寥寥幾樣土特產和日常生活用品,而且也不知道多久沒賣了,積了一片厚厚的灰塵,這也是聯絡站?便見‘風刃’也用阿拉伯語和大鬍子老闆說了幾句,大鬍子老闆眼睛一亮,臉上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做了個向裡請的手勢。‘風刃’向歐陽軒示意跟上,幾人便穿過雜亂的店鋪,來到了更顯破敗的院心。四周無人,大鬍子老闆的臉色立時變了,是那麼開心和熱情洋溢,幾乎是在哽咽着用漢語道:“我叫克里米.沙拉提,隸屬總參第二局,同志們,歡迎,歡迎你們!”握着‘風刃’的手就不肯放了。
歐陽軒笑道:“同志,用不着這麼熱情吧,你多久沒見家鄉人了?”克里米滿含熱淚道:“二十年前,我奉命潛伏於此,隨時等待國家的召喚。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多少年沒見家鄉人,讓大家見笑了,有些失態!”歐陽軒衆人震驚了:二十年啊,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年,這位同志爲了國家和民族,將自己的青春和熱誠都奉獻了出來,苦忍了二十年,這種忠誠簡直比岩石都要堅硬,比大海還要遼闊。歐陽軒四人的臉色肅穆起來,忽地一齊向克里米敬了個軍禮。
是軍人,就無須多語,一切都已在那莊嚴地軍禮中。克里米流淚了,有些顫抖地回了個軍禮,二十年沒有回禮了,克里米的軍禮有些生疏,但依然忠誠而有力。“謝謝你對祖國的忠誠,克里米同志!”‘風刃’難得地肅穆起來,玩世不恭的面孔上滿是敬重之色。“應該的,應該的!”克里米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忙道:“噢,對了,看我太失態了,都忘了問你們需要什麼幫助了?”“這裡安全嗎?”歐陽軒忽地問道。克里米搖了搖頭,低聲道:“跟我來。”走到牆角,克里米搬開一大捆雜物,下面是一塊積滿灰塵的木板,掀開木板,底下赫然是一間深遂的地下室。
克里米先摸索着下去,點燃了一座油燈,照亮了地下室:“同志們,都進來吧,最後進來地帶好門!”歐陽軒四人順着階梯魚貫而入,順手帶動好了木門。歐陽軒看了看四周:靠牆角是一排結實的大櫃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麼;中間還有一張大大的木桌,四周有幾個凳子;另外,也不知道這地下室多久沒打開了,反正充滿了一種嗆人的異味。“克里米同志,我們這次是奉命來剷除東突人民陣線這個恐怖組織的老巢。他們的老巢在賈拉拉巴德西面的山區裡,你可有相關的信息和地圖?”‘風刃’問道。
“有,有!”克里米點了點頭道:“我平時非常注意收集這方面的情報,用部門的資金也發展了一些忠實的下線。你等着,我馬上把情報找給你們。”說着,克里米打開牆角地一個櫃子,在很多文件中尋找起來。不多時,克里米滿面喜色地拿着一隻卷軸放到了桌上。一打開卷軸,賈拉拉巴德附近的百里範圍之內的山川、河流地形便躍然於紙上。“據我所知,東突人陣地老巢應該在賈拉拉巴德以西的喀喀布爾山中。他們經常有人出來在賈拉拉巴德附近購買生活用品。時間長了,他們的秘密便也不是秘密了。
據我估計,他們的人數在二三百人左右,武器配備駁雜,像萬國武器博覽館。但人人都很兇悍,是一幫窮兇極惡之徒,你們看,只要沿着鎮邊的這條土路向西,再越過這條小河和二座大山,便可以深入到喀喀而爾山中了!”克里米細心地將東突人陣的具體位置標了出來。歐陽軒四人記憶力極好,看了一遍,便記得真切了。“嗯,離這裡連山路約有六七十里,我們連夜出發,午夜便可到達!”歐陽軒點了點頭:“不過,用走地太遠了,克里米同志,能不能幫我們搞些馬匹?”克里米有難色,苦笑道:“這個,這裡太窮了,哪有什麼馬,四名騾子或是驢倒能想想辦法。
”歐陽軒等人面面相覷,額頭上直冒汗:這也太寒磣一點了吧。土龍苦笑道:“行啊,有啥就騎啥吧。”“那好,你們等着,我讓婆娘到幾個朋友家去借一下。”克里米鬆了口氣。“婆娘?”歐陽軒衆人驚呆了。“不瞞你們說,我在這裡娶了老婆,兩個孩子也不小了。但你們放心,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且這也經過了總參的批准。”克里米臉紅了,彷彿自己有了污點似的,連忙解釋道。歐陽軒上前拍了拍克里米地肩膀,敬重地道:“你不用解釋了,以你對祖國二十年的忠誠,我信相信你。
”克里米眼眶中又溼潤了,沉聲道:“那你們等着,我馬上就去!”急轉過身,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迅速出了地下室。“英雄也是人啊!”歐陽軒看着克里米的背影,忽然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風刃’衆人默然:是啊,對一個將寶貴的青春和無比地忠誠都獻給祖國的人,還能再要求他什麼呢!初夜,克里米將歐陽軒四人送到了小鎮通往山區的路口。看着蒼茫黑夜中羣山高大的身影,克里米有些嚮往地嘆了口氣,對歐陽軒四人道:“那麼,祝同志信一帆風順了。
如果有可能,替我多殺幾個匪徒,他們是我們中國人中的敗類!”歐陽軒拍了拍克里米的肩膀,點了點頭:“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們了,你趕緊回去吧,省得暴露了痕跡!”這時,‘風刃’上來,將一個信封塞到克里米的手中,笑道:“這是一些美金,本來是備用的,看來現在用不着了,都給你吧!”克里米臉色立時變了,像拿到了燙紅的烙鐵似的連忙縮回手,猛搖頭道:“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拿,你們拿回去吧。”歐陽軒心中一酸,忙道:“克里米同志,我們待會完成任務後,便會直接到約定地點等待直升機來接,就不可能將幾匹騾子和驢還給你了。
這些都是你借人家的,總不能要你賠吧,你的生活也不寬裕啊。拿着吧,這是同志們的心意,也是國家的心意。”克里米眼眶又溼潤了,想了半天,才接過了信封,向歐陽軒等人鄭重敬了個軍禮:“一路保重!”歐陽軒四人回禮,然後紛紛上了騾子和驢,得得地向山林深處行去。***午夜,趕了四五個小時山路地歐陽軒四人終於進了喀喀布爾山。這時,他們已經累得幾乎要散架了。可憐,歐陽軒四人哪坐過騾子和驢,再加上阿富汗山地陡峭的厲害,直將這四人顛得是頭暈眼花,腹中翻江倒海了好多次,沒有一個不吐得臉色如土的。
終於,憑着克里米先前的指點,四人艱難地騎着騾子和驢爬上了一座低矮的山峰,向着山下的谷中看去。目之所及,巨大的山谷中閃爍着星星點點的燈光和火光,藉着光亮,歐陽軒等人看清楚了山谷中的情況:山谷中大約有近百幢土石建築和帳蓬,規模不小;現在,大部分的人彷彿都休息了,只有三三兩兩少數人還圍着火堆在烤火,不知在聊些什麼;而地營地的四周,停放着十幾輛越野皮卡,上面還架設着一些重機槍,有不少在車上留守。沒錯,這就是東突人民陣線的老巢了!歐陽軒四人疲憊的眼神中露出了狂喜的味道。
“總算到了,我的娘唉,顛死我了,這滋味真不是人受的!”歐陽軒手一鬆,天旋地轉般的從騾子上一頭翻到平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狠狠地道:“以後誰要再敢讓我騎騾子,我一定跟他急!”“香蕉你個芭辣,本來我以爲走路是最辛苦的,沒想到騎騾子更辛苦!”威猛的金虎這時也萎頓了許多,像是被狠磕了一頓的德性。土龍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哼了哼,興許,他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風刃’只是頻頻打着哈欠,精神雖有些萎糜,但未顯出多少疲憊,到底是常在中亞行走的,忍受力就是強些。
四人歇了片刻,到底都是強悍的異能戰士,馬上恢復了龍馬精神。歐陽軒率先跳起,活動了一下手腳,惡狠狠地道:“剛纔受了這麼些苦,待會一定連本帶利找回來。”“對。”金虎三人也翻身而起,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作戰。“看敵人的部署,說不定已經察覺到其國內的觸手已被我斬斷,所以待會動起手來,一定要速戰速絕。不然,這些東突匪徒肯定呼叫其它匪徒進行支援。”‘風刃’道。“對,先把那些架着重機槍的皮卡全解決了,然後留下一輛作撤退用,老子可不想再騎騾子了!”歐陽軒惡狠狠地道。
“好,那咱們動手吧,還是那句話:斬草除根,一個不留!”金虎一把扯掉了額頭上的頭飾,錚亮的光頭映着殺氣騰騰的面容,顯得分外猙獰。四人互相點了點頭,順着山間的小道便向敵人基地悄悄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