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了。
教室外的天空下着小雪,雪白的晶瑩四處飄蕩着,和陰沉沉的天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只是,那凜冽的寒風如利刃般割在人們的臉上,卻實在有點讓人吃不消。
羅奇和劉川兩個嘻笑着向歐陽軒和皇甫益玲打他個招呼:“大哥,大嫂,你們慢慢親熱吧,偶們閃人嘍!”說着,大呼小叫着殺將出去了,一點也不怕外面刺骨的嚴寒。
歐陽軒搖搖頭,笑了:“這兩個傢伙,教他們學武,增加了體質,卻變得越加愛炫了!”
“你不也是一樣,愛打架。”皇甫益玲瞪了一眼歐陽軒。
歐陽軒無語,尷尬地笑了笑,便擁有皇甫益玲出了教室。
看了看外面糟糕的天氣,歐陽軒皺了皺眉,從身上將大衣脫了下來,溫柔地幫皇甫益玲披上,微笑道:“玲,天冷,別凍着了!”
“那你呢?”皇甫益玲玉臉凍得有些發紅,但有些幸福、又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只穿着一件內衣、一件毛衣的歐陽軒。
歐陽軒面不改色地微笑道:“沒關係,你忘了我有內息護體的嗎!?來,抓住我的手。”
“嗯。”皇甫益玲乖巧地抓住歐陽軒的雙手。
霎那間,一股異常溫暖的熱流從歐陽軒手中傳遞過來,霎那間驅走了皇甫益玲周身的寒意。
“老公,真暖和,你能抱着我嗎?”皇甫益玲臉色很是感動。
“好吧!”歐陽軒感到心中也暖暖的,便緊緊地擁着皇甫益玲柔軟的腰肢,將寬大的大衣披在了兩人的身上。
踏着厚厚的積雪,兩個人行進在校園中,雖然寒風刺骨,但二人卻感到非常地溫暖。
“老公。”
“嗯,有事?”
“沒事,我就是想這樣叫着你。”
“呵呵,那你叫吧,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叫一輩子。”
“嗯,那我要纏你一生,你也要疼我一輩子噢。”皇甫益玲忽地擡頭看了看歐陽軒,美麗的面孔上有些羞澀,也有些期待。
歐陽軒愣了,目光變得愈加柔和起來,鄭重地點了點頭,柔聲道:“玲,只要我還活着,我一定遵守這個承諾。”
“嗯。”皇甫益玲忽地緊緊地抱住了歐陽軒,幸福得都快流淚了。
歐陽軒輕輕撫摸了一下皇甫益玲的秀髮,微笑道:“老婆,看,有人看我們了,還是走吧。”
“我纔不管呢,老公,過兩天要放寒假了,一個月不能見面,我捨不得你!”皇甫益玲終於說了真心話,怪不得今天有些粘粘乎乎的。
“我也捨不得你啊,可是沒辦法,我好長時間沒回家了,一定要回家看看父母的。”歐陽軒也有些爲難。
“那你今晚陪我回家一趟吧。好不好,老公?”
歐陽軒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反正我也不怕考試,你成績也這麼好,一個晚上不復習,應該沒什麼影響。”
“好,那你去開車,我在這裡等你。”皇甫益玲開心起來,一臉的躍躍欲試。
“嗯,那你等着。”歐陽軒細心地將大衣給皇甫益玲披好,又親了親她凍得有些紅通通的面頰,便大步向宿舍樓的車庫走去。
不多時,黑色的奧迪轎車載着二人消失在茫茫地雪霧中。
***
皇甫清遠家。
客廳,皇甫清遠一如老僧入定般地看着報紙,忽然有人一把搶過報紙,笑嘻嘻地出現在眼前:“老爸,我回來了!”
“噢,寶貝女兒回來了,小軒也來了。”看見女兒和準女婿一起回來,皇甫清遠也高興起來。
“嗯,皇甫叔叔,馬上要放暑假了,學期結束前,我來看看您和高阿姨。另外,給你們帶了點茶葉和補品,您別推辭!”歐陽軒憨厚地笑了笑,將手中的東西放了下來。
皇甫清遠笑道:“我還跟你客氣嗎,寶貝女兒,去讓你媽和張姨做點好吃的,就當給小軒送行了!”
“好,你們聊。”皇甫益玲高高興興地去了。
“小軒,坐吧。”皇甫清遠微笑着揮了揮手。
“嗯。”歐陽軒坐了下來。
忽地,皇甫清遠地神色有些嚴肅起來:“小軒,皇甫叔叔要批評你幾句了。”
“啊?”歐陽軒愣了:“皇甫叔叔,我哪做錯了嗎?”
“你說呢!?”皇甫清遠沒好氣地瞪了歐陽軒一眼:“聽說你在阿富汗作戰時很神勇嗎,一個人扛着挺機槍四處亂掃,差點被人打成篩子,是嗎!?”
刷,歐陽軒額頭地冷汗流了下來,心中狂罵:靠,哪個渾蛋把我出賣了的!風刃,金虎,還是土龍!?他奶奶的,要是被我知道了是誰,一定扒了他的皮。
沒奈何,歐陽軒只好低着頭,紅着臉,尷尬地道:“皇甫叔叔,我錯了,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皇甫清遠神色很嚴厲:“戰爭是血與火的較量,一時衝動的後果就能讓你送命。行前我就告訴你要冷靜,你怎麼把我的話都忘了!?”
“皇甫叔叔,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歐陽軒羞愧得差點把頭埋到了褲襠裡。
見歐陽軒難過成這般,皇甫清遠也鬆了鬆口氣,溫和地道:“小軒,皇甫叔叔把你當成自家人,這纔對你嚴格要求的,你別怪我,你想想,要是你有什麼意外,阿玲怎麼辦!?好好想想吧,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衝動了。”
“是的,皇甫叔叔,我以後一定改。”歐陽軒鬆了口氣:有這樣一個嚴格的老丈人,以後的日子難過呢!
“好了,知道錯就行了,別苦着個臉,待會阿玲回來了,一定以爲我欺負你呢。”皇甫清遠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
歐陽軒也收起了苦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就地這時,皇甫益玲興沖沖地跑了進來:“老爸,歐陽,你們聊什麼呢?”
“沒什麼,我只是問了問小軒一些工作和學習上的情況。小軒,你說是不是?”皇甫清遠一本正經地道,眼眸裡卻閃過一道‘狡黠’的笑意。
歐陽軒忙點頭:“是啊,是啊,皇甫叔叔叫我學習一定要刻苦,工作一定要認真,我正聆聽岳父大人地教誨呢。”
皇甫益玲臉色紅了紅,嗔道:“誰是你岳父大人,老爸,他這人就是嘴巴壞。”
皇甫清遠忍不住笑了起來:“得了,得了,我可不看你們小兩口在這拌嘴。玲玲,飯做好了沒有?”
“差不多了,可以開飯了。”皇甫益玲這纔想起了正事。
“小軒,”皇甫清遠笑着站了起來:“走吧,今晚我們倆好好喝兩杯,就當爲你送行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歐陽軒鬆了口氣,也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間歐陽軒的手機響了,歐陽軒說了聲抱歉,就轉身接起了電話。
“歐陽,有緊急事件,立即前來基地報到。”電話裡,是安齊那焦急的聲音。
歐陽軒愣了愣,猶豫道:“可我有事呢。”
“這是緊急事件,一個小時內必須趕到基地報到,不然,紀律處分。”安齊聲音很是嚴厲。
歐陽軒從沒有見安齊這麼焦急過,不禁也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忙道:“好吧,我馬上到。”
掛斷了電話,歐陽軒臉色發苦,搓了搓手:“這個,皇甫叔叔,阿玲,部門裡有急事,要我一個小時內報到,你們看,這個”
皇甫益玲嘴巴不禁有些撅了起來,委屈得有些想哭。
皇甫清遠卻明白肯定有嚴重的事情發生了,忙道:“這個,小軒啊,工作重要,你去吧,阿玲,不要耍小孩子脾氣,送送小軒。”
皇甫益玲跺了跺腳,嗔道:“走吧,好不容易讓你來吃頓飯,你事情就是多。”
“皇甫叔叔,那我告辭了,請幫我向高阿姨說聲抱歉。”歐陽軒歉意地點了點頭,便和皇甫益玲出了家門。
外面的風依然寒冷,雪依然飄灑,歐陽軒溫柔地替皇甫益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吻了吻那有些委屈的面頰,柔聲道:“玲,真是抱歉,本來今晚想好好陪你的,沒想到”
皇甫益玲不捨地靠在歐陽軒的懷裡,柔聲道:“沒關係,還是工作重要。軒,我剛纔不該跟你耍小孩脾氣的。”
“沒事,是我的錯,學期快要結束了,還不能好好陪你。玲,外面天冷,你回去吧,別凍着了。”歐陽軒又親了親皇甫益玲的面頰,心中有點痛。
“嗯,那你自己小心,雪天路滑。”皇甫益玲柔順地點了點頭,踮起腳尖,也在歐陽軒臉頰上親了一下。
歐陽軒硬起心腸,轉身走向奧迪車,打開車門的霎那,他回頭看了一眼:寒風中,皇甫益玲依然在癡癡地看着他。
“玲,回去吧。”歐陽軒大聲說了一句,不敢再回頭,毅然發動轎車,消失在茫茫的雪霧中。
淒厲的寒風越發呼嘯了,彷彿預示着另一場龍爭虎鬥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