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熬吧!反正他們不敢弄死你,大不了我關鍵時候再裝兩次病,逍遙一下,熬過新兵連,三年後出去,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了!”
同樣的嘆息了一聲,可是小鬼頭彭拯似乎早就打定了主意,他的思維似乎已經看到三年後他風光地回到XX市的一幕,自我陶醉地意淫道:
“嘿嘿,漂亮的MM們,刺激的電玩哦,你們等着我,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嘎嘎!”
“你們說我們當兵爲什麼?”
我良久沉默,突然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幽幽地問道。
“當兵爲什麼?曠連長和劉指導員不是經常給我們上思想教育課麼?”
謝劍鄙夷地笑了笑,看着我說道:“你不會真想是爲了保家衛國,爲十二億人的幸福安定來犧牲的吧!”
謝劍說的思想教育課,那是每次在我們訓練得一身痠痛後的七點到八點之間都會有給我們上的思想教育課,而新兵連除了曠連長之外,還一個叫劉常勝的指導員,河南人,平時倒是看到不太愛說話,可一到了思想教育課,我們才知道那什麼才叫做口才好啊!那保家衛國、忠軍爲民、軍民一家的長言大論,實在讓我們對他的敬仰,如同黃河之水氾濫,簡直滔滔不絕!
不過說實話,我們還是比較喜歡他講課的,一是他講的很多內容由淺至深,很有道理;二是他會說許多故事來論證他說的問題和要點,讓我們很容易接受;第三個嘛,當然是最重要的,因爲只在上思想教育課的時候我們纔可不要訓練,從某一方面來說,我們實在是太LVOE他給我們上課了,因爲沒準還能打個磕睡不讓人發現不是麼?
“那倒不是,我認爲我還沒有那麼崇高的理想,我只是覺得……”
我目光淡然,對於謝劍的話一笑而過,卻清楚地說道:
“我只是覺得也許在部隊我們還別的路走,男人這輩子如果一直活在家人劃好的框架之內來走完你的一生,我總覺得太失敗了!也許部隊真是給我們一個機會呢!”
說實話,中國的教育制度一向存在很大的問題,從小到大我們都是一切都聽從父母的安排,聽老師的安排,聽國家政策的安排,可是對於我們這些青少年的自主能力培養呢?卻是形成一紙空文。
對於處在一個性格叛逆期的少年我來說,其實離開了父母,離開了那個封閉自己思維空間的學校,我竟然有一種無比輕鬆的解脫感。
除了訓練苦一點累一點,但是我卻再也不用聽到父母一再而三的嘮叨之音,不用再去理會爲了考試而去學習的學校生活,我的精神得到了解脫,現實壓迫得我不得不獨立思考問題,現實在逼迫着我走向堅強。
從某一方面來說,一個多月的新兵連生活,他已經讓我不得不開始成長了,現在我卻對父母幫我安排日後的道路產生了疑問。
“其實當兵後讓我感覺反差太大了!”
彭拯聽了我的話,眼裡閃過一絲迷茫,或許因爲他這個年紀還不能想得我這麼深入吧,可他也說道:
“沒當兵之前,我還是很喜歡看那身綠軍裝的,也喜歡他們的那副威武的模樣,我也喜歡看高山下的花環,我也喜歡狼牙山五壯士,那纔是真正的男人過的日子。”
他眨了眨眼,很懊惱地嘆了口氣說道:“可是,現在可是和平年代啊,我們能作什麼?去抗洪救災麼?買糕的,你饒了我吧!”
說實話,現在想起來那時的我們心裡有的是熱血,有的是激情,可是卻也很無知。
是啊,電影裡面拿起槍衝鋒,拿起刺刀浴血沙場是多麼富有男子氣概啊,那似乎纔是熱血男兒應該擁有的一切。
可是多年以後,我才深深的認識到,寧做太平狗,不要做亂世人,是多麼的一句有道理的諺語,如果一旦你真的上了戰爭,就會知道戰爭到底有多殘酷了,而保衛這着十二億人民和平安定,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了,我們這時的想法實在是太蒼白無力。
“那倒不一定,其實部隊的路還真不少,比如說考軍校,如果機遇好,也能夠混個團級幹部轉業那就很牛了,我父親就是團級幹部轉業的,所以到了稅務局就是個拿事的官,要是你能力夠強能混到師長以上的級別,那一輩子做人上人,國家還養你到老呢!”
與我父親在部隊時是個搞科研的文職幹部不同,謝劍的父親是以前XX海軍基地的一個團長,轉業以後到了稅務局,是個現實的成功例子,也造成了因爲有他父親的薰陶,讓他比我們對部隊瞭解更多,所以他的發言權也就多了。
只見他說完以上的話,又悄聲地和我們說道:“我還在父親的信裡瞭解到,其實我們的新兵訓練比其他地方的新兵都要嚴格的,是因爲我們這裡是屬於XXX衛師的部隊,是我們國家很重要的一支王牌部隊。而且每年我們這裡的新兵都會有一些特種部隊前來挑選兵源,他說如果我有機會去,就一定要抓住機遇,到了那裡可以得到更多的鍛鍊,並且能享受到很多不同尋常的待遇!”
“特種部隊?”
作一個常看七龍珠,而且喜歡那些英雄形象的彭拯立即眼睛就亮了,他很關注地問謝劍道:
“就是傳說中那些手能劈開磚,跳起來就能飛檐走壁的秘密部隊?”
“當然,聽說還有中南海特工在這裡要人呢!”
謝劍神神秘秘地一說完,然後哈哈地看着彭拯一笑,立即把他的熱情撲得灰飛煙滅說道:
“去,可是你小子怕是沒機會了,就你那軍體素質,別人能要你?我看我們排就大海還有些希望。”
咳,有句話叫做塞翁失馬焉之非富,實在是有些道理,從小因爲父親的不放鬆,所以我比較喜歡運動,再加上十六歲常常和人打架,所也知道如果不能有個好生板,那麼打架也沒有優勢,因此我倒很注意鍛鍊,現在到了部隊後那身體素質還是很過硬的,現在加上‘喬閻王’對我格外關照,我的軍體素質不說在我們排數一數二,就算在新兵連也是很難有人有比肩了。
“唉,說的和真的一樣,就算有,你要知道就我們師也有成千上萬的人材,怎麼會要我呢?”
我搖了搖頭,雖然心裡一動,但實在不敢抱太多想法,因爲我還沒自大到認爲自己是全師獨秀,特種部隊非選我不可的地步。
“呵呵,那可說不準啊,有這個機會那你要去啊!大海哥!”
眼裡掃過一絲黯然,可是聽說我能去後,彭拯這小子立即又蹦了起來,興奮地說道:“你條件好啊,你年紀不大,而且軍體素質又好,再說又長得精神,一定很有希望,有機會去一定要爭取。”
“去你的吧,你以爲特種部隊那種高級貨色和公安局一樣,是你家開的啊,回去吧,要不‘喬閻王’一會又要發飆了!”
我白了他一眼,把菸頭一扔,拉起他就走,還不知道再聽下去,還能有些什麼讓他YY出來呢?我一直在鬱悶,憑小鬼頭那超強的想像能力,怎麼不去寫書呢?不說大紅大紫,可要忽悠一批人那可是絕對沒問題啊。
“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一百九十九、二百、二百零一……”
走到宿舍邊上,老遠就聽到戰友們可憐兮兮地在數着數,晚上九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熄燈睡覺了,‘喬閻王’依然拿着一根棒子在宿舍裡面走來走去,而宿舍的空地中間躺了一票的‘屍體’。
“嗯,不錯,有進步,現在都能一口氣坐兩百個仰臥起坐了,那麼繼續吧,昨天做五百個,今日就加到八百個吧,沒做完不要睡覺!”
掃了我們一眼,我只覺得我們的所有小動作似乎都被他知道得一覽無遺,聽着他冷冷地說完上述的話,宿舍就暴倒下一批人,這些‘屍體’一個挺得比一個的那個直啊,而我們三個人的臉色也立即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