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深邃,天空裡偶爾閃出的月光在烏雲的籠罩之下完任,由於沒有人的存在,面前的整軍營裡顯得死氣沉沉。
但本來的考覈設定就是如此,別要看軍營裡沒有一絲威脅的事物存在,但其實這裡面的危急重重,裡面的熱能感應器,甚至比真人還要敏感,我們如果不能很好的將這些感應器找到,並且在避開他們的警戒區域,那麼我們的行動就一定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更加讓人頭痛的時候,我們知道每一個任務考覈目標地都會有一個老傢伙存在,他就是負責本次考覈我們的觀察員,一名龍劍特種大隊的老特種,我相信像他這樣的戰場老手,一定躲在什麼地方觀察我們,如果我們能在他的面前佔不到便宜,甚至任務不得不失敗,相信這會是他極爲得意的一件事。
只要我們的人員進行敵軍營,如果不能發現所有的熱能感應器,如果不能發現老特種的存在,那麼只要警報一響,或是被老特種發現,我們就必須立即發動攻擊,而且要在三分鐘內完成所有目標攻擊,將敵軍營內的所有顯示目標摧毀,否則我們就只能作爲一個失敗者退出本次考覈。
現在這個軍營已經被我們滲透小組包圍了,從休息的時候,我、密碼和王玉龍就在數這個假想敵軍營的人數,一共有八十多人,而且還有三個發着綠光的強力熱能感覺器代表三條狗,從他們的站位和巡視情況來看,警戒雖然嚴謹,但並不代表沒有空隙可鑽,在我和密碼、沙仔和突擊組的外圍警戒下,起碼滲透組已經鑽入了軍營內部。
王玉龍四人分成二組人滲透了敵軍營,最後還是按密碼方案從左側進入,他們的動作警惕而緩慢,在那僞裝服的掩護下,甚至我縱是知曉他們進入的方向,可是我在拿望遠鏡觀察時,如果不知道他們會在那個熱能感覺器邊上出現,縱是我也不能發現他們。
慢慢地爬進軍營裡,小心地繞開一個一個的熱能感應器,我和沙仔仔細地觀察敵軍營,給滲透組提供預警,如果出現了臨時巡邏式的預警裝置,我們會指揮他們躲開,這是一個非常需要耐心和細緻的行動,滲透小組從晚一點多多一直爬到凌晨三點多。
滲透組的任務很簡單,但是難度絕對不小,他們進入敵營後,就要在不驚動那些感應器的情況下,將炸藥都安放到敵營內那些標示着重要目標的建築內,比如彈藥庫,比如敵宿舍,比如重火力掩體,再有敵指揮所……
“沙仔!有沒有發現老特?!”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老傢伙沒有露面,我們不知道他在那裡,那麼就會存在一定的變數,我可不想出現一次像毒夫那一組曾出現過的狀況。
前一段時間,在我們剛進入正式的任務進襲訓練過程中,情況與現在大致相似,可毒夫卻被老特們玩得直欲羞愧得要撞牆而死,因爲在他們接到滲透組完成任務,全體進攻的手勢後,突擊組和隊長攻擊而入,可是卻纔吃驚地發現,原來目標其實大部分都沒有破壞掉,他們一進去就突然判定全部陣亡,甚至連由於毒夫的行動還暴露了狙擊手的位置,在幾發密集的連射之下,僅僅三個老特守位的軍營外樹叢中白煙直冒,鑽出了一個極爲鬱悶的戰士,老特們竟然讓菜鳥們在不到二分鐘的時間內全軍覆沒。
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的菜鳥滲透組一進目標內就被老特們一個個地定點清除了,至於那完成任務的手勢,還有特意地裝作他們的隊員消除幾個預定目標,純粹是迷惑毒夫他們的行動,結果不用說,當毒夫他們衝進去後,發現‘自由人’向他們開槍,那種驚詫足以成爲整個龍劍特種大隊的日後笑談了。
“暫時沒有發現,但是我感覺他就在裡面!”
沙仔的聲音冷漠而充滿了自信,他動也不動彈地巡視着整個敵營,神經就像鋼筋一樣的堅硬,我知道此時就算是有隻老鼠從他的瞄準鏡邊跑過,也不能瞞過他的目光,他絕對有能力在傾刻間將他擊斃,有時候狙擊手對目標的那種奇怪感覺和自信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我認爲他在指揮所,他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
密碼的聲音在我邊上響起,他明亮的目光在夜色下顯得格外堅毅:“進攻吧
的目標是老特!幹掉他!”
“突擊組準備,滲透組準備,按原計劃攻擊敵巡邏士兵,引爆炸彈,進攻!”
在我的手勢命令下,突擊組也經到達預定位置準備攻擊,雖然老特只有一個人,但我們依然不敢有絲毫掉意輕心,甚至還把沙仔調出來專門對付老特,只要進攻一開始,老特就一定會露面,那麼如果我們不想出現傷亡的狀況,就全部依靠沙仔了。
在戰場上,多次的訓練和演練,我們已經學會在任何時候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隊友,甚至我現在還把外圍的幾個重要目標交給了惡靈,在這樣的訓練考覈裡,如果他不能克服那重心理障礙,那麼如果在真正的戰鬥中再出現以上的情況,那麼我們就不得不付出血的代價了,現在對他是一個考驗,也對我們整個團隊是一個考驗,甚至我想到如果他不能在這次行動中克服這個難關,他將不得不成爲被訓練將近三年,已經快到最後關頭的第三人,或者唯有日後在執行有關叢林任務時,他就根本不能參與行動。
炸彈是遙控的,在我的一聲命令下,幾聲沉悶的響聲從我們的佈置點響起,然後數道白煙冒出,顯示着那個目標點的所有敵情都已經排除,然後我們的槍聲立即密集的響了起來,除了沙仔,我和密碼、突擊組已經與滲透組一樣衝入了軍營,各自分配好的目標都得到了相應的攻擊,對於僅僅一人負責一至二個的敵目標來說,這樣的戰術動作實在沒有太大的難度。
重機槍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響起,我甚至看來手掌大小的感應器上,一個個的白煙冒起,這些特效的感應裝置甚至還沒有來得極發出警報就立即報銷了,惡靈沒有讓我們失望,交給他的目標已經全部解決,看着他終於邁過這場坎,我們真爲他高興。
“砰!”
“砰!”
“噠!噠!噠!”
“***,好痛!你們這幫臭小子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當我們協同幾個小組一起,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情況下,邊奔跑邊清除了大家各自預定的目標之後,就一起向敵指揮所衝了過去。
然而,此時除了敵指揮所下面白煙直冒顯示這個目標已經被定點清除了之外,在指揮所下面的樓下樹林中又冒起一蓬白煙,一個聲音隨後氣急敗壞地站了出來,並且鬱悶地說道:“你們的鉏擊手是誰?老子一會找他算帳,媽的!竟然對着我的腦袋開槍!”
在我們進襲的時候,當沉悶的爆炸聲一向起,我們就驚起了一雙警戒冰冷的目光,但是他沒有立即做出驟烈的反應動作,他其實已經非常的小心了。
長方形的軍營順着山谷中的小河偏東西走向,比一個足球場略長,除了簡單的軍事障柵,沒有鐵絲網,但在敵指揮所下面有用樹枝草草編了一排柵欄,柵欄到處是洞,似乎有些地方倒塌了也沒有修補,南面靠着山坡,西面卻是一個小沼澤,難以通行,可正好在這個十米外的邊上有一棵參天大樹,在這個目標的吸引下,老特卻反而躲在一個十米外的柵欄內小叢林中,身上的僞裝網將他護得嚴嚴實實,這個不起眼的目標不是最佳的伏擊點,當然也格外容易讓人忽視,卻反而成爲了他的最佳選擇。
但是王玉龍他們的動作也極爲輕巧和隱蔽,他們的滲透竟然讓老特沒有發覺,只有在進攻時才讓他從爆炸聲中驚覺,這已經足以讓他驚訝了,不過他在生氣之餘,當然想點射我們幾個隊員,讓我們爲此而付出代價了,但他知道我們有狙擊手的存在,他的動作是小心而細心的,甚至轉動身的時候連草也不帶動一根,在他調整好後在他看來王玉龍和血手簡單是他最好的靶子。
但這一切都是夢想,就在他想動手的那一刻,一聲槍響和幾個連發讓他所有的動作都陷入了停頓,他雖然處心積慮的設計了這一切,但現在看起來卻是如此的無力,而且沙仔竟然毫不留情面地給他爆了頭,這實在讓他難以接受,而他平生也第一次覺得在我們這批後心晚輩面前,他不得不認識到,我們這些菜鳥似乎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