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遠東戰役(四)

下面是一位參加伊爾庫茨克戰役的蘇軍所寫的回憶錄。

一九三五年三月末,天氣轉暖,開始解凍,“冬帥”(即冬天)讓位給更加專橫的“泥神”(因爲冰凍解除,所以,西伯利亞平原滿是泥濘),從廣播裡知道,偉大的蘇維埃正在遭受可恥的中華帝國的進攻。我奉命來到一個神秘的地方,從我們政委口中,我知道,原來,我參加了以偉大領袖爲名的第88裝甲軍。

此後,我們按周密擬定的計劃開始訓練。

訓練先是從排、連級開始,很快就發展爲師規模的演習;演習是在接近實戰的條件下進行的,實彈射擊也在正規地實施。我打算成爲一名掌握“T34”型坦克的專家。於是,我學習駕駛這種像大拖拉機一樣的車輛,並用它的76毫米炮練習射擊。

“T34”型坦克由於它很容易操作,適合生產並且機動性好,一直到大戰結束都是世界上最成功、最有效的坦克。中華帝國在伊爾庫茨克戰役結束後仿造的龍1輕型坦克就是證明。

後來的中華帝國龍3重型坦克,成爲橫掃整個世界的坦克,我認爲,龍3坦克也是根據T34坦克製造出來的。

三月三十一日,偉大的領袖斯大林同志視察我部。他曾因祖國被入侵而蒙受恥辱。但是以他卓越的才能,我相信,他一定會帶領我們走向成功,建立世界上最美好的國度。

我們都在關心由整個戰略形勢所決定的下一個戰役。到了一九三五年五月,偉大的朱可夫將軍在遠東埋伏的軍隊被發現,使得整個‘狩獵計劃’不得不提前進行。我們也坐着火車急速趕往前線。

雖然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戰勝入侵之敵,而且,入侵的敵人,被我們包圍了,然而,這一切都不能掩蓋這樣的事實:整個軍事力量對比已經起了變化,我們面對的是擁有無比豐富資源的冷酷敵人,同時,又是擁有着強大裝甲力量的敵人。

偉大領袖所說的迅速結束對中戰爭的希望,早已經破滅了,不過,我相信,在偉大領袖的領導下,我們可以阻住敵人的進攻。

也就是說,往好處想,也只能期待出現對峙狀態,然而由於德國,英國,法國等帝國主義國家的暗中使壞,使這一前景也暗淡了。

88、28裝甲軍剛到達伊爾庫茨克,便收到偉大領袖直接下達的命令,命令我們先作好撤出伊爾庫茨克的準備。

我國不得不把重兵駐在波蘭方向,以防可能的、甚至是不可避免的入侵。此外,我們要把很大一部分作戰飛機調到東線,以對付帝國主義國家可能對偉大的祖國的空襲。

好在,因爲戰線太遠,敵人無法進行有效的空中支援,所以,我們可以取得暫時性的制空權,但不管怎麼說,我們在這方面的巨大優勢已經不存在了,甚至於,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優勢。

最高統帥部處於進退維谷的境地,必須立即作出抉擇:我們究竟是調回所有的遠東軍團呢?還是隻進行有限目的的進攻,以求削弱敵人的進攻力量呢?

不過,這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在這場戰役中,我們已經無法作爲主要力量了。

從最新的消息稱,敵人已經被我們切斷了補給線,已經無力抵抗我們的進攻,所以,最高統帥下達了儘快進攻的命令,可是,我對此抱有懷疑。

如果敵人被我們切斷了補給線,爲什麼不等敵人無力爲戰時,我們再進攻呢?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裝甲兵,我只有堅定的執行最高統帥部的命令。

伊爾庫茨克會戰(一)

進攻第二日,我們初遇挫折,不管我軍怎樣賣力,都不能繼續前進。“88”師成密集隊形集結在一起,在它的正前方是一片沼澤,這時遭到敵軍炮火的猛烈襲擊。我們的工兵沒有開闢好通路,許多坦克成了敵軍炮襲的犧牲品,好在,那些坦克都是些破爛,如果是T34的話,那我們的指揮官一定會痛哭的。

戰鬥中,儘管我軍握有制空權,但是我們的飛機卻無法對敵人進行了猛烈的襲擊,即便是在敵軍第一日佔領的地域,冒然出現在這裡的我軍飛機,也會被敵人的防空火炮打下來。

因此,我們的飛機幾乎都沒有什麼用處,只轟炸了一日便被最高統帥部調回了歐洲方向。

到了六月三日夜裡,我們也沒有能夠渡過小河和沼澤地。而對面,就是敵人的防守陣地,我們與他們只不過相隔兩百多米的樣子。可是,無論我們如何努力,都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軍隊,他們竟然可以與我們擁有崇高的布爾什維克信仰的戰士戰鬥!

左翼,第5裝甲師向阿里阿卡方向的進攻,與第9裝甲師向曼裡謝夫卡和羅哈尼諾進攻一樣,都沒有獲得成功。整個地域佈滿了地雷,全線的敵軍防禦都由佔據較高地勢的坦克支援。我突出部遭受很大損失,第3裝甲師還不得不抗擊敵人的反衝擊。儘管我空軍對敵炮兵陣地進行幾次的密集的突擊,但是依然沒有多大的效果。

六月四日,即“狩獵”戰役第四日,我軍終於獲得一些戰果。第9裝甲師在曼裡謝夫卡方向取得了突破,敵軍退到阿列木夫和謝阿爾採夫一線。逃敵遭我炮火截擊,遭受重大損失。我軍坦克部隊乘勢向東南開進。但是,到了下午,到達曼裡謝夫卡的坦克部隊遭到猛烈的防禦火力的攔擊,敵軍坦克部隊發起反衝擊。

然而在右翼,我們似乎取得了很大的勝利。“第3”師的裝甲步兵團已經抵達阿拉曼河谷第3師的右翼編組了一個戰鬥羣,用於發展戰果。這個戰鬥羣編有一個偵察支隊,一個自行火炮營,受領的任務是攻打阿拉曼谷地以南的230.8高地。

當這個戰鬥羣到達阿拉曼谷地的時候,發現已有裝甲步兵團在那裡。這些裝甲步兵誤認爲,他們是在謝阿爾採夫,根本不相信他們是在阿拉曼谷地。因此,裝甲步兵所報的戰果原來是假的。其實,這種現象在戰爭中是常發生的,特別是在這次戰役中更是經常發生。

經過晚間的激戰,奪得了阿拉曼以北的高地,裝甲團擊退了230.9高地的敵軍坦克。天黑以後,戰鬥停了下來。部隊早已筋疲力盡,第3裝甲師沒有前進多遠就停了下來。第11裝甲師已經達到與第五步兵師先頭部隊平行之線,但由於左翼敵人的火力和反衝擊十分猛烈,未能繼續前進。第3裝甲師已在此受阻。

六月八日,第3師的戰鬥羣(由偵察支隊和自行火炮營編成),沿主要道路前進,到達230。8高地後調頭向東行進,以便支援由西面迂迴阿拉曼的師屬裝甲團和裝甲步兵團。

這個居民點正由一支相當兵力的敵軍佔領,裝甲步兵團從南面向它進行了衝擊。在該地以北的243.2高地上有敵軍坦克防守,這些坦克居高臨下,視界和射界都很開闊。坦克和裝甲步兵向高地衝擊均告失敗。敵軍坦克彷彿到處都是,不斷襲擊第3師的先頭部隊。

庫爾斯克會戰(二)

那天下午,戰鬥羣在第3師右翼擊退敵軍坦克的七次衝擊,擊毀敵軍坦克31輛。第48坦克軍軍長令第3師的主力向西進攻,以援助第3裝甲師,該師左翼情況是很嚴重的。這一天,243.0高地和阿爾卡拉乾的西緣都沒有拿下來。無疑,蘇軍已經喪失進攻銳勢,進攻算是失敗了。

然而,到了六月九日,第3裝甲師終於在拉科沃爾夫公路的左側前進了,並準備從翼側對貝列索爾實施突擊。六月九日夜,第3裝甲師的坦克由西面攻入貝列索爾,但該師繼續向北進攻時,被貝列索爾以北的小河所阻。

第11裝甲師沒有前進很遠。這時,在我右翼行動的坦克軍被迫抗擊敵坦克部隊的猛烈反衝擊,跟我們的情況一樣,他們的進展也不大。

我們南翼進展緩慢是令人失望的,但是,確切地說,比突出部北翼的友軍還強得多,統帥部提到他對第9集團軍的視察情況時說道:

你們已經盡力了。

庫爾斯克會戰(三)

經過一星期連續不斷的艱苦戰鬥,第3師損失較重,實力大爲削弱。六月十日,該師受命向南和西南轉移,殲滅左翼之敵。裝甲團、偵察隊和裝甲步兵團則向245。8高地及其以北方向進攻,爾後佔領克魯克以南的247.6高地,再向南,進至貝列索爾以北小河一線,敵軍已將第3裝甲師阻止在這裡。這些行動預計要有強大兵力的航空兵支援

飛機的轟炸非常奏效。偵察支隊的戰時日記寫道:

我們用讚賞的眼光觀看着轟炸機對敵軍坦克進行連續不斷的俯衝轟炸,而且轟炸得異常準確。飛機一箇中隊接一箇中隊把致命的炸彈投向敵軍坦克,一團明晃晃的火光,又一輛敵軍坦克“報銷”了。這種景象接連地出現。

不過,每當敵軍的坦克被摧毀,隨之而去的,是一架甚至於兩架以上的我們的飛機。

第3師在航空兵的大力支援下,進展非常順利,奪得了245.8和247.6高地。敵軍步兵和坦克在我坦克到達以前就溜掉了,退到貝列索爾以北的小河對面,龜縮在第3師和第3裝甲師之間。看來,左翼之敵已被殲,我軍即可繼續北進。

六月十一日,第48坦克軍軍長令第3裝甲師於夜間把第3師的部隊替換下來。第3師集結在245。8高地以南的公路兩側,待機北進,由於卡爾部進攻失利,我們只能寄希望於北進的成功。

六月十一日夜,第3師的部隊按計劃由第3裝甲師替換。最後的一些分隊是在敵人的猛烈炮擊下撤離的。第3師的步兵是在敵軍反衝擊威脅之下,帶着不安的心情撤離塹壕的。就在當天夜裡,第3裝甲師被迫放棄了陣地。

六月十二日晨,第3師在阿拉曼谷地以南公路兩側集結,等待在六月十三日拂曉向北進攻。六月十二日,是唯一沒有戰鬥的一天。這一間歇時間用於補充彈藥和燃料,並完成一些在戰場能夠進行的修理任務。向北派出的偵察報告稱,阿拉曼谷地似乎僅有小部隊佔領,這是不確實的。這時從西面傳來隆隆的炮聲。第3裝甲師方面沒有什麼振奮人心的消息。

六月十三日,對北面的偵察加強了。期待的進攻命令沒有下達,但卻傳來了關於友鄰部隊的不好消息。敵軍向第5坦克軍和第11裝甲師發起了猛烈的反衝擊。我軍損失慘重。

敵人忠於他們的原則,他們經常將一支部隊反覆使用,他們的預備隊就算是再危險的情況下都不會動用。

可是,一旦他們的預備隊發動進攻,那將是非常的猛烈的進攻。

六月十三日下午,軍長卡斯道夫將軍到第3師指揮所,並下了一道命令。從這道命令看出,東進是無望了。事實上,該師還要向西進攻。六月十四日實施的這次進攻,實際與六月十日、十一日的進攻是一樣的:目標是進至拉科沃爾公路一線。

北翼的情況的確越來越壞,向北進攻已成爲不可能。六月十二、十三日,第3裝甲師放棄了貝列索爾,撤離了拉科沃公路,在敵軍坦克猛攻之下被迫撤出245.8高地。敵軍進攻強度不斷加強,第3裝甲師難以頂住敵軍從西面的進攻。

六月十四日晨六時,第3師開始第二次向西進攻。爲奪取247.1高地,在右翼組成一個戰鬥羣,編有一個偵察支隊、一個自行火炮營,一個步兵連和一個坦克連;中路,加強有步兵的裝甲團向243.2高地進攻;左翼的裝甲步兵團在維爾以北進攻,以奪佔貝列索夫爾以北的河。該師一開始行動就遭到猛烈的炮擊,整個早晨擊退了敵人從北面和西面實施的好幾次反衝擊。

雖然這時第3裝甲師全無消息,進攻仍按計劃進行,重新攻佔了245.5高地。在右翼,戰鬥羣的進展緩慢。這是因爲它要抗擊敵軍的反衝擊。在中路和左翼,許多敵軍坦克被擊毀,而且敵人的步兵也遭受重大損失,向西退去,這時又遭到我軍炮兵的迎頭痛擊,被打得四處逃竄。

庫爾斯克會戰(四)

那天下午,終於與貝列索爾附近的第3裝甲師取得了聯繫,並一起奪回了北面的小河。但未能擊退克魯以南高地上的敵軍坦克,敵人由這裡實施了猛烈的反衝擊。到了夜晚,敵軍已遭受很大損失,我們又奪回了一塊重要的地盤。所有這一切總算是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左翼的緊張狀態解除了,第3裝甲師得到了支援。然而,第3師在經過十天的激戰以後大大的削弱了。敵軍的突擊力並沒有明顯減弱,事實上似乎還有所加強。

六月十四日傍晚,情況已經十分清楚,我軍的進攻徹底破產了。進攻剛開始時,突破敵軍有綿密的地雷場掩護的陣地遠比我們設想的困難得多。敵軍使用大量兵力兵器實施的猛烈反衝擊更使我們不知所措。我軍人員傷亡倒不算太大,而我們的坦克損失是驚人的。

當時參戰的80輛T34坦克,到了六月十四日所剩已寥寥無幾。第58坦克軍的情況也不算好。當時北翼的第9集團軍突入敵軍防線還不到7英里,就完全停頓下來了。第4坦克集團軍突破縱深達到了12英里,但是要突破敵人的防禦陣地,還要前進60英里。

六月十三日,88、28軍軍長被偉大的領袖斯大林調回斯大林格勒,領袖告訴他們,由於德國在波蘭方向集結兵力,“狩獵”戰役必須馬上停止,要把這兩個精銳裝甲軍團及十五個精銳步兵軍緊急從伊爾庫茨克調到那裡。至此,‘狩獵計劃’徹底失敗了。遠東蘇軍步入了全線潰退之中。

這次戰爭表明,敵軍的士兵有一種驚人的頑強的鬥志,敵軍指揮部在受到炮兵和航空兵的轟擊而遭受慘重損失時,竟然能夠無動於衷地堅持執行其預定計劃。敵軍對即使是非常猛烈的轟擊也沒有什麼反應,這一點當然不是在“伊爾庫茨克”戰役中才表露出來的。這個問題是值得思考的。促使他們這樣作,可能有以下一些原因。

多數敵軍士兵的民族主義以及他們對事物另類的精神信仰,使他們對於損失麻木不仁。敵軍士兵對他們自己的生命並不比對別人的生命更珍惜。

他們可以泰然自若地踏過戰友們的屍體甚至連眼也不眨一下,頑強地繼續進攻,或堅守上級令他們防守的陣地。再艱苦對他們也不會產生影響,甚至是對此毫不在乎,不管是炸彈還是炮彈的爆炸都對他們不起作用。戰友的犧牲,不會令他們產生恐懼,反而能激發他們的鬥志。

中華的士兵在性格上比較柔順,但是,他們訓練有素,可以一絲不苟、毫不遲疑地去執行命令。中華軍中有鐵一般的紀律,指揮官對任何不執行命令的士兵所給予的懲罰是很嚴峻的。無條件執行命令是他們軍隊制度的特徵。這可能與德官團的教導有關。

而他們的將領則非常的優秀。主要表現在:

(1)幾乎在所有的情況下,他們都堅決而嚴格地執行命令或預先定下的決心。他們不管情況有什麼變化,也不管敵方有什麼反應,更不管己方部隊的損失,只要上級沒有下達改變作戰方案的命令,他們都會忠實的執行,哪怕,這個命令,是讓他們死亡。當然,這種作法是有嚴重缺陷的,但是它也有很大的好處。

(2)他們對傷亡根本就不作太多的考慮,就我所知,如果古德里安能將所有的第一裝甲師放置於前線的話,那我軍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可能性的勝利。

戰後,我曾到那個神秘的地方,與那裡的人民進行深切的交流,我才發現,原來,那裡的人民,尤其是男人,從一出生,就揹負了太多的責任。最大的責任就是,爲了他們的國家民族征戰。

因此,他們對死亡有着一種天生的榮譽感與覺悟。甚至於,他們的妻兒老小,對他們的死亡,都抱着很大程度的理解。這是不可想象的。

尤其不可想象的是,他們是天生的軍人,可是,當他們放下武器時,又是最善良普通的百姓。

由此,我才知道,他(指李峰)統一整個地球,靠的並不是他本人的才華,他靠的,卻是那裡的百姓。

也因此,我才發現,那個民族(指龍族)爲什麼會如此的驕傲,爲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民族自豪感了。

摘自《一個老兵對伊爾庫茨克戰役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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