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郡英說的很有道理,中華帝國的強大,就連此時的沙俄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就連6上強國德國都需要去跟中華帝國進行相關的合作,就連英法美等國都需要想盡了辦法的去阻撓他們,去給她們設置各種各樣的攔路障礙。
那麼自己推翻沙俄之後,組建的新國家,能夠是中華帝國的對手嗎?如果他們推翻了沙俄,在前線又無所作爲的話,那麼前線的沙俄軍隊一定會無心戀戰,現在是有沙俄在後面鎮壓着,那些士兵即便明知不敵,也不敢輕易的後撤或是逃跑,一旦沙俄這個卡在前線部隊脖子上的枷鎖消失了,他們還能夠控制住那些部隊嗎?
一旦前線的部隊放棄了抵抗,一心只顧着要逃命,那麼對於俄國來說纔是災難的到來,中華帝國可以輕而易舉的推進,不費一槍一彈的就可以佔領更多的領土,那時,或許要不了半年的時間,他們就會打到莫斯科了吧?
該死的西伯利亞鐵路,如果沒有這條鐵路,那麼中華帝國的推進度絕對不會這麼快,而現在,中華帝國完全就是依靠着這條俄國人花費了巨資修建的鐵路去跟俄國人作戰的。
而俄軍爲了能夠確保自己的物資不受影響,所以他們也不敢對鐵路進行大肆的破壞,更有些地方,甚至在失守的時候,部隊都來不及去破壞鐵路在離開。
如果沒有這條鐵路,漫長的補給線就能耗死中國人,可是現在有了這條鐵路,俄國人自己修建的鐵路卻即將耗死他們自己,說來也真是諷刺。
可這是自己答應日本人的關鍵嗎?如果這樣的話,推翻沙俄給俄國帶來的影響,或許還不如暫時不去推翻他們,至少可以保證前線始終都在作戰。而一旦答應了日本人這個條件,那麼對於布爾什維克來說,結局將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極端。
要麼被人民稱之爲臥薪嚐膽,要麼就成爲那個賣國賊的喪家之犬。
該死的,到底該如何選擇呢?
列寧的心中來回不斷的左右搖擺着,這個抉擇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無論做出哪個選擇,都會帶來無比嚴重的影響,無論哪一個,列寧都無法輕易的做出決定。
許久之後,列寧從內心的掙扎中擺脫了出來,擡起頭看着中田郡英,說道:“中田先生,這不是一個容易決定的事情,我需要與其他人共同商議過後才能夠給您答覆。”
“可以!”中田郡英點了點頭,同意了列寧的請求,但是也並沒有給列寧太多時間的打算,“三天,三天之內希望你能夠給我答覆,這件事情無論成與不成,三天後我都將返回日本。”
列寧點了點頭,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足夠他們討論出個結果來了,唯一遺憾的就是,可能在某些方面想的不是那麼的周全。
離開了這座小房子之後,列寧將自己緊緊的包裹着,迅的鑽進了人流之中,七拐八繞之後,來到了郊外的一座小農場內,不久之後,另外三名男子也緊跟着進入了小農場。
看到這三人回來,列寧緊提着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三人正是列寧安排在暗處負責保護自己的人,同樣的,他們也要負責幫助列寧解決那些跟蹤他的人,一般情況下,只要這三人能夠安全的回來,基本上也就意味着列寧並沒有被跟蹤。
而在列寧離開之後,中田郡英也撕去了僞裝,一番喬裝打扮之後,將一封信塞入了口袋,走到大街上,找到了接頭的人之後,將那封信悄悄的塞給了對方,然後在街上購買了一些食物和酒水,這才心滿意足的返回了居住的旅館。
不過,列寧永遠也不會想到,先前他的預感全部都是真的,中田郡英的確是給列寧挖了個坑,而且還是個級巨大的坑,一旦列寧進入了這個坑中,那麼就再也沒有跳出來的機會。
而所謂的中田郡英也根本就不是日本人,而是曾經留學日本,並擔任間諜的中國人黃一濤,這一切,都是中華帝國爲了達到最終的目的而做出的一個陰謀。
至於爲什麼要把中華帝國自己也給算計進去,因爲逼真,只有這樣,才能夠騙過所有人,讓日本人啞口無言,讓日本人來幫助中國人背下這個黑鍋,同樣的,也在列強的心中紮上一根刺,要讓他們知道,日本人其實還是很有野心的,遙想扶持日本人,最好先提前想好了再決定。
來到小農場之後,確認了自己是安全的,列寧走到了密道的入口處,悄悄的進入到了密室中,此時密室裡有幾人正在工作着,但是列寧卻沒有見到他最想見到的人。
“馬爾托夫同志呢?他去哪裡了?”列寧緊皺着眉頭問道,自己離開之前,馬爾托夫還在這裡,這才半天不到的時間,馬爾托夫就離開了?
“列寧同志,在您走後不久,我們接到了普列漢諾夫同志的命令,要求我們派人到日內瓦參與關於推翻沙俄行動計劃會議,馬爾托夫同志給您留下了一封信。”一名男子拿着一封信走到了列寧身旁,將信件交給列寧。
列寧有些無語,但最終還是接過了這封信,普列漢諾夫是勞動解放社的締造者,也是俄國第一個以馬克思主義爲中心的黨派,成立於1883年,1895年,列寧在日內瓦會見了普列漢諾夫,決定了雙方合二爲一,組成了工人階級解放鬥爭協會,後來又演變成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在19o3年7月召開的第二次代表大會上,普列漢諾夫當選爲大會主席團主席,列寧爲副主席。
此次關於推翻沙俄政權的行動,是經過多方論證過後而提起的,信中馬爾托夫告訴了列寧此次會議的主要目的,是爲了解決他們的糧餉以及裝備問題的,而且召開會議的時間就在明天晚上,馬爾托夫如果等列寧回來以後再走的話,根本就來不及,所以只能留下這封信匆匆的前往日內瓦。
而馬爾托夫是列寧的老友兼同學,兩人是多年的關係,而兩人實際上在19o3年的第二次黨代會上就因爲馬爾托夫帶頭反對列寧的主張而分道揚鑣,但是在一些大的方向上面,雙方也還是保持着一些合作的,這次本來是馬爾托夫他們要在一起商議軍火的問題,沒想到普列漢諾夫倒是先把人給叫走了。
不過,因爲這件事情,也讓列寧心中隱隱的有了股怒火,馬爾托夫是孟什維克的代表人物,而列寧卻是布爾什維克的代表人物,兩者屬於兩股不同的勢力,普列漢諾夫爲什麼要到自己這裡去講馬爾托夫喊去開會?卻偏偏沒有通知自己?
而列寧心中也很清楚,因爲自己的建黨方針與大多數人的意見相違背,他們無法接受列寧的思想主義,認爲列寧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而是新的羅伯斯庇爾,而兩者的分歧到底在哪裡?列寧主張嚴格審查入黨人員的背景,即政審,而馬爾托夫等人卻認爲他們不應這樣對待申請入黨的成員,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應該是來者不拒,從不拒絕任何人,以此來彰顯他們的包容,尊敬。
“該死的,竟然敢明目張膽的揹着我開會,豈有此理。”列寧憤怒的將手中的信件丟掉,此時憤怒已經無法來形容他的狀態。
既然你們都要揹着我,那又能怎樣?你們能夠拿到軍火嗎?能夠得到經費嗎?現在撇開了我,等到推翻沙俄之後,我列寧的實力纔是最強的,到時候你們不是照樣要跟在我的身後?
推翻沙俄,論功行賞的時候看的可不是誰都資歷深,誰的人脈廣的,而是按照在推翻沙俄的時候,各自所建立的功勞來計算的。再說,列寧的人脈其實也並不差,只是他們拉攏了大多數的中立派而已,只要列寧表現的足夠強勢,這些中立派會很容易的投到列寧這一方的,對於列寧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想到這裡,列寧的心中也是稍稍平靜了一些,旋即找到了一張紙筆,迅的寫下了一封信,沒有人知道信件中的內容是什麼?
列寧直接將這封信交給了一名自己的心腹,並且低聲的叮囑了幾句,隨後,心腹悄悄的離開了小農場,列寧在跟剩下的人交代了一番之後,也獨自帶着剩餘的兩名心腹中的一名離開了這座小農場。
從現在開始,列寧必須要時時刻刻的隱藏起來,而這座小農場已經被馬爾托夫知道了,而且也知道了密室的入口,對於列寧來說,那裡其實已經不安全了,他必須要離開那裡,在新的地方等待着對方的迴應。
列寧從來都不是個喜歡被動的人,之前的時候,列寧覺得自己不能做那種事情,需要與其他人商量過後在共同承擔這個責任,至少這樣的話,列寧不會一個人被推出去頂槍,但是現在,列寧已經決定了,他自己頂槍又能如何?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別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無所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