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了前院，就聽到了一個年輕的男聲，“…小韓那傢伙腦袋瓜子不知道怎麼長的，奧數競賽竟然拿了全國第一。我當年上學的時候，看見數學就頭疼。唉，還是韓家教育的好。”
“是，這些年多虧了韓家夫妻對正平的栽培，才讓他如此優秀。”蘇明昌聲音中帶着爽朗。
張子俊本來想用話刺激一下蘇明昌的，也算是爲小韓出頭了。誰知，這是個老狐狸，人家一點也不尷尬。
張子俊瞬間覺得沒意思，還沒小韓那個黑心的好玩呢。
蘇明昌剛知道自己有個孫子，還這麼優秀，就想多知道點他的信息，又問：“你經常去慄州？”
“也不經常吧，一個月去一趟。”張子俊想晃盪二郎腿，想到人家蘇家是大家族，蘇明昌又是長輩，就生生忍下來了。
這時孔秀婉和蘇文山來了，他連忙站起來，看了眼蘇文山，心裡嘖了一聲，小韓那傢伙再過二十多年估計就是這個樣子。
“孔阿姨，你來京都也不跟我說一聲。”張子俊熟稔的和孔秀婉打招呼。
孔秀婉見到他就覺得喜慶，笑道：“有事來的急，下次肯定提前跟你說。”
“行，那我們走吧。”說着他回身跟蘇明昌說：“蘇老先生，我們就先走了。”
蘇明昌笑着起身要送，但蘇文山說：“天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吧。”
張子俊已經給他貼上了渣男的標籤，就看了他一眼說：“不了，孔阿姨是女孩子，這麼晚了在別人家裡不好。”
孔秀婉被他這話說樂了，笑着道：“確實是這個理，我們走吧。”
蘇文山想上前攔，這時候蘇明昌說：“那讓文山把你們送回去。”
他看的很明白，人他們留不住。
蘇文山也知道，但十多年沒見，即使他們現在劍拔弩張，他還是想跟孔秀婉多呆一會兒。
可他現在又不得不妥協。
“那我送你們。”
張子俊聳聳肩，和孔秀婉並肩出去，蘇文山在後面跟着。剛走到院子中央，姚婧晗過來了，看到蘇文山就笑着走了過去，“文山。”
孔秀婉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她曾經見過這個女人。正平來京都考試的時候，她和顧一敏、葉馳一起吃飯，這個女人撞了顧一敏一下，但卻趾高氣昂的指責顧一敏。
沒想到這麼有緣分，今天又見到了。
蘇文山在姚婧晗靠過來的時候，側身躲過去，大步走到孔秀婉身邊，“走吧。”
後邊姚婧晗還想追，但蘇明昌把她叫住了。孔秀婉回頭看了姚婧晗一眼，兩人四目相撞，姚婧晗眼中的殺氣瞬間迸發。
孔秀婉眯了眯眼睛，回頭跟着張子俊往前走。
“她是香江姚氏的女兒，姚家跟家裡有生意往來。”蘇文山輕聲解釋。
孔秀婉纔不管他跟姚婧晗什麼關係，但那個女人眼神她不能忽略。無腦的女人，爲了一個男人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我見過她，”孔秀婉扭頭跟蘇文山說了碰到姚婧晗的經過，然後道：“對了，還有那個男人，之前跟你們一起那個。”
“蘇文海？”蘇文山聲音沉靜，但孔秀婉聽出了危險。
“應該是。”
“我知道了。”蘇文山道。
說話間到了停車的地方，張子俊打開車門讓孔秀婉上車，蘇文山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開了自己的車門進去，兩輛車一前一後出了蘇家。
張子俊給孔秀婉安排在了京都最好的賓館，孔秀婉住在張家不合適，住在他自己的房子裡也不合適，只能安排在賓館。
開了房，孔秀婉進了房間，蘇文山也想跟着進去，但被張子俊攔住了，“蘇先生，男女授受不親，你別壞了人家名聲。”
蘇文山：“……”
我們都生了一個孩子了。
不過也看出來了，這位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但他也沒辦法，只能也在門外站着。
張子俊跟他大眼瞪小眼一會兒，道：“我之前挺嫉妒小韓的，腦子聰明又受人待見。”
尤其是受他未來岳父岳母待見。
“但現在啊，我一點也不羨慕他了。他拼爹拼不過我。”
蘇文山看了張子俊一瞬，笑了，“子俊？”
“嗯。”張子俊聳了聳肩。
“下次我一定拜訪令尊，跟他討教一下怎麼爲人父親。”他沒必要跟個小年輕較真。再說，秀婉和正平跟這個張子俊關係不錯，他更不能得罪。
張子俊又聳聳肩，然後對着門裡喊：“孔阿姨，我跟蘇先生先走了。”
孔秀婉走到門邊，“好，今天謝謝你了。”
張子俊擺手：“您客氣了。”
說着他看向蘇文山，意思很明顯，趕人。
蘇文山也沒在意，跟孔秀婉說：“你注意安全，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孔秀婉沒接他話，關上了門。
張子俊和蘇文山一起下樓，看着蘇文山開車走了，他才上了自己的車。
蘇文山開車回到家，蘇明昌在書房等着他。進了書房坐下後，就聽蘇明昌問：“秀婉住在了哪兒？安排人了嗎？”
“人民賓館，我已經安排人過去了。”蘇文山道。
蘇明昌背靠在椅背上，幽幽的說：“本來想着慢慢收拾他，我們也不必冒太大風險，沒想到是他先等不及了。”
蘇文山坐在他對面，端着杯子喝了口茶，“這些年，我一直沒敢去找他們母子，就怕他發覺了，對他們不利。結果他還是發覺了。”
“他一直盯着你，發覺是遲早的事。”蘇明昌嘆口氣，“你不應該瞞着我。你要是早說，我也不會想着撮合你和姚婧晗了。以前看着那丫頭挺好的，現在看着不合適。”
蘇文山已經開始懷疑車禍的事跟姚婧晗有關，但他沒說，打算等查出端倪再說。
姚家不會因爲一個女兒跟他們撕破臉。姚婧晗要真是他的槍，那就先拿她開刀。
“當年我要是知道你跟秀婉在一起了，寫信的時候就會讓你帶上她。”蘇明昌又嘆氣，多好的孫子啊，現在想認回來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