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建國讓張子俊打聽案子的進展,不過是覺得知道情況,他們不至於太擔心。但他怎麼都沒想到,警察竟然說案情對三靜不利。
張子俊正在打電話,他不好插話問,就聽電話裡的徐恆又講,“是受害者,那個叫艾向珊的小姑娘說,她懷疑是顧三靜害她。”
張子俊聽過顧三靜講事情的經過,現在再聽徐恆的話,他馬上道:“放...”
意識到未來岳父在身邊呢,他得保持形象,就把後面的那個字收了回去,道:“她憑什麼這麼說?她有證據嗎?”
“她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在作筆錄的時候,有幾個人的證詞都對顧三靜不利。她們說,當時顧三靜在艾向珊的下面,艾向珊要倒下去了,顧三靜可以扶住她的,但卻沒有扶。”徐恆道。
“狗屁!”這次是顧建國爆的粗口,他氣呼呼的說:“怎麼?我們非得豁着自己的安危不要去救人啊?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邊徐恆聽到顧建國的話,覺得應該是張子俊的未來岳父,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理上是這樣講的。但是現在艾向珊明確指出她懷疑顧三靜,而我們還沒有找到兇手的新線索,所以說案情對顧三靜不利。不過你們放心,沒有明確的證據,我們也不會對顧三靜採取措施。”
聽他這樣說,顧建國心裡舒坦了一些。張子俊笑着跟徐恆說:“徐哥,這事兒你費些心,有空了兄弟請你吃飯。”
“行,有進展了我跟你說。”徐恆道。
掛了電話,張子俊和顧建國出了書房,這時韓正平正好從廳堂出來,見到他們兩個就走過來問:“怎麼樣了?”
他跟顧建國說完打聽下派出所的情況,顧建國就把張子俊叫了出去,現在見他們兩個從書房出來,就知道是打電話問派出所的情況了。
顧建國也沒瞞他,把從徐恆那裡聽來的情況說了一遍。韓正平聽後思索了一會兒道:“其實事情也好查,資格賽已經進行過一次,又要進行一次,肯定是有原因的。體育總局的領導裡,是誰提出資格賽重來的?又是誰促使他提出這個要求的?後面這個人怎麼就這麼肯定,資格賽重來她就能參加全運會?”
他的話說完,張子俊不由的摸了摸他的頭說:“這腦袋瓜子,確實比一般人聰明。”
顧建國聽了韓正平的話,眉頭緊皺,他在考慮接下來怎麼辦?要是有人使手段的話,完全可以像上次在慄州體校發生的事情一樣。
不管你有沒有問題,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但你有嫌疑,那麼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就不能參加比賽。
就在這時,大門口有了響動,三人往那邊一看,夏老太太和馮海蘭來了。馮海蘭手裡還拎着兩個不小的箱子,張子俊和韓正平都趕快過去,把她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馮海蘭也沒跟他們客氣,把東西給他們,然後笑着說:“我孃家侄子從海邊弄回來些海鮮,拿過來些讓你們嚐嚐。”
“大熱天的,打電話讓子俊過去拿就行。”顧建國說着領他們進了廳堂,夏老太太見家裡人這麼齊全很高興,特別是三靜經常不在家,她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了。
“你舅媽拿了不少蝦過來,一會兒讓人給你做了。”夏老太太拉着顧三靜的手說。
顧三靜點頭,“好,您和舅媽也留下來一起吃飯。”
“好。”夏老太太高興的說,她很喜歡來顧家,家庭氛圍好,在這裡總覺得安心溫暖。
衆人坐在一起聊天,馮海蘭隨口問王月菊,“三靜今天怎麼回來了?不訓練?”
王月菊也沒有隱瞞她,把顧三靜在學校經歷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說:“你說有這樣的人嗎?她摔倒了還是我們三靜拉的她,她還怨我們三靜沒有奮不顧身。”
馮海蘭聽了也很生氣,“就是啊,哪有這樣的道理?”
夏老太太在旁邊聽到了,也生氣的很,“誰家的孩子呀?怎麼教育的?”
“我以後不跟她來往就是了。”顧三靜道。
夏老太太連忙說:“對,這種人以後就不能多來往。”
……
說了會兒話,飯就做好了,衆人移步到餐廳吃飯。吃過飯又聊了一會兒天,夏正明來了,接夏老太太和馮海蘭回去。
顧建國他們把人送到門口,看着車子出了衚衕口,他們才轉身回去。
車上,夏老太太跟夏正明說顧三靜在跳水隊遇到的事情,講完後她道:“這事兒你看看怎麼辦?別讓人把三靜給算計了。”
夏老太太活這麼大,自然經歷過不少事,想的自然也多。夏正明是政客,想到的更多,他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嗯,別讓孩子被人欺負了。”夏老太太靠在椅背上說:“運動員競爭激烈,背後搞小動作的肯定有。”
“我知道。”夏正明心裡已經有了思路。到了家,他先給顧建國打了個電話,肯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別的。
顧建國沒有隱瞞他,就連從徐恆那裡聽到的都說了。夏正明聽後重重的哼了一聲,“這事兒我辦吧,讓三靜安心訓練。”
“好。”顧建國沒客氣的說。跟夏家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他能感覺到,夏家人是真的疼王月菊和他的四個閨女。人家付出真心,他們要是再拿喬就沒意思了。
夏正明掛了電話就又撥了個號碼,等對方接了後,寒暄了兩句他道:“跳水隊發生的事情不是小事,你們要查清楚。運動健兒流血流汗的辛苦訓練,爲國爭光,我們不能讓他們沒有安全感,得給他們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電話對面的人聽着他的話,不住的說是是是,掛了電話後他在額頭上抹了一把汗,怎麼驚動這位大佛了。
跳水隊的事情剛發生沒多長時間,這位就知道了,還這麼晚了專門給他打電話,中間肯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