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誤會了劉欣的目光,雖然沒有人明說,但誰都知道今天晚上劉欣會宿在她的房裡。於是,劉欣本來只是對她今晚吃飯的表現予以肯定,卻被她理解成了別的意思。
這也難怪,朱倩對女兒雖然管教的嚴厲些,內心都是十分疼愛的,就在劉欣出去的這些日子,蕊兒一直是和她睡在一起的。劉欣出去這麼久,而馬芸、卞玉都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顯然不適合做那件事情,今天晚上註定了要有一場暴風驟雨。
其實朱倩內心也十分期待着這一刻,她是一個正常的年輕女人,也有着強烈的慾望,尤其是跟了劉欣以後,她體會到了做一個女人的幸福。同時,朱倩又十分矛盾,蕊兒畢竟不是劉欣親生的,七歲的孩子也已經知道許多事情了,今晚把她攆到別的房間,自己卻和劉欣睡在一起,誰知道她會怎麼想呢。
就在朱倩忐忑不安,無所適從的時候,劉欣雙手背在身後,悠閒地踱進了這所小院。第一個竟然是劉蕊,這個小姑娘過去對劉欣總是若即若離,最大的原因卻是對他有些害怕。誰也沒想到的是,只不過因爲昨天下午講了一段故事,現在劉欣在蕊兒眼裡已經成了她最親的人。過去,劉蕊總要被朱倩逼着,纔不情不願地叫他一聲爹,現在卻早歡快地跑了過去,拉着劉欣的手,甜甜地喊道:“爹,您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嗎?”
劉欣一把將小姑娘抱了起來,手指輕輕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說道:“蕊兒乖,爹就是來給你講故事的。”
劉蕊拍着小巴掌,高興地說道:“噢,太好了,聽爹講故事了。”
昏黃的油燈下面,朱倩一針一線地做着女紅,偶爾擡起頭來看一眼劉欣父女倆,劉蕊支着下巴,忽閃忽閃着大眼睛,正聽得入神。朱倩的心底突然有了一陣溫馨,現在的她終於有了一絲家的感覺。
不知不覺,外面的更鼓敲了三下。若是往常,最多到二更時分,劉蕊就會被朱倩哄着睡覺去了,可是今天小姑娘的精神頭還足得很。朱倩幾次想要起身催促,見到講得口沫橫飛的劉欣,還是忍了下來。
劉欣見外面已經三更天了,摸了摸劉蕊的小腦袋,說道:“爹今天就講到這裡,蕊兒聽話,該睡覺了,爹明天接着講。”
劉蕊歪着腦袋看着劉欣說道:“爹,你可不許騙人。”
朱倩趕緊責怪道:“蕊兒,怎麼能這樣和老爺說話!”
劉欣卻伸手止住她,呵呵笑着對劉蕊道:“乖,爹說話算話,什麼時候騙過人的。”
劉蕊一副認真的模樣,說道:“爹不羞,爹說謊,爹昨天還騙我。”
劉欣奇怪道:“昨天?我昨天什麼時候騙過你?昨天我答應今天繼續講,現在不是在講了嗎。”
劉蕊小嘴一撇,說道:“哼,爹昨天說這故事是大娘講的。今天大娘說了,這故事她也沒聽過,您沒看見大娘下午也聽得津津有味嗎?”
劉欣不禁莞爾,這小姑娘還會分析思考,腦袋瓜子還挺靈光的,眼珠一轉,說道:“大娘她們都喜歡聽你講故事?”
劉蕊驕傲地說道:“對啊,她們都好喜歡聽啊,還讓我明天繼續講呢。”
劉欣笑着哄她道:“那蕊兒可要早點睡覺了,要是再不睡,剛纔爹講的東西你可要全忘記了。”
劉蕊側着頭想了一想,說道:“蕊兒聽爹的,蕊兒要和爹孃一起睡。”
小姑娘這話一說,朱倩早已經尷尬地低下了頭,從耳根到脖子,紅成了一片。劉欣也無奈地嘿嘿乾笑兩聲道:“好,蕊兒和爹孃一起睡,來,乖,快睡覺吧。”
熄了燈,劉蕊毫不客氣地躺到了他們兩個中間,一雙白嫩的手臂還緊緊地摟着劉欣的脖子,在小姑娘的眼裡,這個後爹可比她的親爹還要得多。朱倩的前夫一直想要個兒子,可朱倩自從生下女兒後,始終沒有能夠再懷上,她雖然是家中大婦,卻因此不討丈夫的喜歡,連累着蕊兒也不被他爹待見。
沒多大功夫,小姑娘便發出了微微的鼾聲,雖然是黑夜,劉欣的眼力卻極好,可以看到她的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容。劉欣將小姑娘的手臂輕輕拿開,伸手便去摸牀裡的朱倩,這段時間他也確實憋壞了。
朱倩任由劉欣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漸漸也有些情動,可中間隔着女兒,她一動都不敢動,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女兒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聲音。朱倩咬牙蹙眉,強自忍住,只是呼吸越來越重。
劉欣笑了笑,說道:“我把蕊兒送到廂房去。”
朱倩擔心道:“別,不要把她吵醒了。”
劉欣卻早已將小姑娘連人帶被子抱了起來,說道:“放心吧,她睡得死着呢,就是把她扔下河她也不會醒。”
沒有了中間這個小電燈泡,兩個人忘情地擁抱在一起,一時間,牀榻搖曳聲、**聲、喘息聲在房間裡盪漾開來,組成一首美妙的交響樂章……
雲收雨住,劉欣沒有像往常那樣需索無度,就連剛纔一波的動作都溫柔了許多。朱倩靜靜地躺在劉欣的懷裡,她能夠明顯感覺到劉欣的變化,聰明的她自然明白劉欣這樣做完全是因爲她懷孕了。沒有千言萬語,朱倩卻感受到濃濃的愛意,這一刻,她終於徹底放鬆了自我,從過去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劉欣一邊輕撫着她的身體,一邊輕聲說道:“以後不許再將自己當着府裡的下人了,你是我的女人,也是這府裡的女主人之一。以後不許把蕊兒管得那麼嚴,你看她活潑的天性全給你抹殺了,我會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的。以後你自己要放鬆些,總是這樣心思重重的,人容易老的,我會生氣的……”
這些話很久以前劉欣就想和朱倩說了,只是過去每次她都是直接在劉欣的懷裡睡着了,一直到今天才找到機會。只有他的女人都真正把自己當成這個家裡的一員,劉欣才能放心地去外面打拼,而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不管劉欣說什麼,朱倩只是輕輕的“嗯”一聲,她還陶醉中剛纔的幸福當中。
接下來的幾天,劉蕊變得忙碌起來,小姑娘每天早上最要緊的就是纏着劉欣講故事,她聽得特別認真,生怕漏掉一個細節。到了下午就是她開故事會的時候了,她不僅講得繪聲繪色,還總會加上許多肢體動作,馬芸、卞玉這些聽衆經常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劉蕊長期被朱倩束縛住的天真活潑性格完全釋放了出來,她現在就是州牧府裡的一個小開心果,哪裡還像原來那個呆呆傻傻的小姑娘。
平時只知道忙着做家務的朱倩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沒事的時候也加入到聽衆的行列,女兒過得開心,她也跟着開心起來,原先那些莫名的擔憂總被拋到了九宵雲外。
蔡琰現在每天下午也是準時到場,不僅這故事的情節深深吸引了她,更因爲這些故事是劉欣編出來的。在蔡琰的心裡,能編出如此精彩的故事,除了劉欣這樣才華橫溢的曠世俊傑,其他人是做不到的。蔡琰一邊聽着故事,一邊還忍不住東張西望,期待能夠看到劉欣的身影,卻總是不能如願。
這一切卻逃不過馬芸的眼睛,說實話,對這個才貌雙全的小妹妹,馬芸還是很有好感的,何況自己原來根本就可以算作她的粉絲。自從劉欣納了朱倩以後,馬芸的思想算是徹底轉變了,她已經不再奢望能夠獨佔劉欣,只要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獨一無二,她就滿足了。如果劉欣願意,馬芸是不會介意蔡琰嫁進門來,只是她也知道,蔡邕這樣一個大學問家是會答應讓自己的女兒去給別人做妾的,看來他們兩個只能是有緣無份了。
沒過幾天,便是除夕。今年與往常不同,這是劉欣他們一家獨自過大年夜。有了朱倩這個管家的好手,自然不用劉欣、馬芸他們操心,各項事務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州牧府的後面也建有一座祠堂,那是祭拜祖先的地方。劉欣現在的身份是漢室宗親,按理漢高祖劉邦是要拜一拜的,但家也沒有他的畫像,更重要的是,劉欣對這流氓、無賴出身的傢伙不感興趣,覺得他和自己這個小偷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真正要感謝的人,其實是他的義父,如果不是因爲當初碰到了義父,後來陰差陽錯地發生那麼多事,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於是,祠堂的香案上便擺上了一隻漂亮的漆器寶鈿盒,正是這隻盒子引出了後面林林總總的奇遇。劉欣帶着馬芸、卞玉、朱倩還有劉裕、劉蕊,朝着這隻盒子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按照朱倩的說法,女人是不可以進祠堂,但劉欣顯然不理這一套,而且馬芸也對這種男尊女卑的思想嗤之以鼻。
年夜飯十分豐盛,劉欣還親自下廚烤了一些野味,讓他和馬芸感到有些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炒菜。劉欣已經暗下決心,等過了年,抽個時間去把炒鍋和鐵鏟發明出來。有了前段時間的適應,現在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氣氛格外融洽。
吃過晚飯,劉欣就帶了劉蕊、劉裕姐弟倆去院子裡燃放爆竹,用“噼哩啪啦”的聲響來驅除邪氣,迎接新年。
馬芸看着像個頑童似的劉欣,笑道:“行了,別嚇着孩子,該貼春聯了。”
劉欣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今年這對聯還沒準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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