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這裡很陌生,我是打車來的。”江西文繼續說道。
龍哥在一邊聽着,拼命的忍住笑。
“你等等,我們馬上就到,我們給你安排在我們座談會的賓館,實在抱歉啊。”
“行吧,那你們快點。”
等江西文掛上電話,龍哥已經笑出了聲:“你小子比我還厲害,同道中人啊。”接着拍了拍江西文的肩膀,道:“我先去會場了,免得被他們瞧見,就知道咱們是一起的,可就不好。”
“行,你先走吧。”江西文點點頭,“一會我再去會場,一前一後,不會有任何問題。”
半小時後,江西文來到會談所在地,安雲酒店,這裡距離他們剛剛打電話的地方只有五分鐘的路程,龍哥早一步到了,已經被安排在其中一間單人間休息了。估計大衆軟件的人已經派人去了北京飯店了,那裡距離這裡可不止一小時車程。
江西文走到報到的小會議廳,接待人員也不搭理,坐在臺前嗑着瓜子。
“請問這裡是華夏rpg遊戲評選會場麼?”江西文問道。
“是啊。”那位嗑瓜子的婦女頭也沒擡的說道:“哪個雜誌社的?”
“不是雜誌社,是御劍居。”
“什麼御劍居,沒聽過。”這位婦女顯然對業務很不熟悉。不知道是哪位編輯地親戚或者是賓館裡的服務員。
“御劍居?”坐在婦女身邊的一位捧着本書看地年輕男子擡起頭來,狐疑的看着江西文道:“御劍居的江西文,我們已經派人去接了。你是哪裡冒出來的?”
“我就是江西文……”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年輕人打斷道:“你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這不過是個會談,你這麼冒充有意思麼,又不是拍電影兒,你還想混吃混喝?”顯然年輕人很肯定的認爲這個傢伙是在冒充,北京飯店回來不可能這麼快。
“我在北京飯店等了好長時間。沒見來個人,就乾脆自己打車過來了,想不到還要被你們污衊我冒充?”江西文一副不可思議的氣惱狀。
對方越是在這個時候刁難,江西文心裡越樂,從下飛機開始他就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他最後被賣了心裡還不停的感激。
不過他們沒能如願,這纔到會場,就鬧了不愉快,感激是不可能了,看他們到時候在會談沙龍上會怎麼說。
“什麼?!”年輕人臉色大驚。他聽到江西文提到北京飯店,不由上下打量起對方,沒錯,還是個高中生模樣。糟糕了,剛纔自己只覺得這個小子這麼高,沒注意他地年紀。
想到這兒,他忙換上一副笑臉:“江西文,西文,對不起,是我們沒及時趕過去。實在抱歉。”
那婦女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反映了過來,這個小夥子就是主編叮囑過的、一定要熱情接待的那個什麼居的領導,忙熱情的遞過簽到表。“小夥子,實在抱歉,剛纔阿姨沒注意,麻煩您在這裡籤個字。”
年輕人見了,忙把本子一把搶了過來,可隨即發覺了自己失態,尷尬的笑了笑道:“西文就不用簽了,就先在這裡坐坐吧。一會我們總編來了。會帶你去住宿的地方,先休息一會。中午總編會陪你吃個飯,下午三點,沙龍正式開始。”
“坐在這裡等?”江西文一臉的不爽:“你們不給我住的,我乾脆自己到樓下開間房得了。”
“別介,西文,就等一會,總編說了,他要親自來見見你,很快。你渴了不,我先給你倒杯水。你地揹包就放那沙發上,不會丟。”年輕人指了指一張雙人沙發,接着起身去倒水。
“不用了,剛來北京就一肚子氣,機場沒人接倒沒什麼,找錯了地方給你們打了個電話,結果等半天,還是我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了這裡,現在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江西文一臉的惱怒。
他早就看出了那個青年是仍舊不信任他,只是從他的外表和說出北京飯店,才猜出他可能就是江西文,但是怕萬一真是騙子,到時候付不起責任,所以才讓他在這裡等着。
那個婦女遞上的簽名表格就說明了,所有來參會的人都是報到簽名,開房間休息,只有他這麼特殊,非要等到主編來纔可以入住,顯然是那個年輕人仍舊不信他。
“西文,你就先等一會吧,你放心,最多半個小時,總編就會回來。”
“半個小時?”江西文嚷道:“半小時又半小時,你們組織的什麼破活動,早知道我就不來了,我還特意請了假來的,早說讓我的老師來,你們總編非不同意,說什麼我18歲創業更有吸引力,現在來了就這樣,我已經高三了,缺了課,耽誤了高考,你們負責?”
“怎麼搞的,怎麼不按照規定來,西文來了,就帶他進房間休息啊,不一定非要等到我來啊。”一個威嚴地中年男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太不像話了,小王、小李一個去機場,一個去北京飯店,怎麼都沒接到西文。”
江西文回過頭來一看,一箇中年胖子正一臉嚴肅的看着那個青年,接着打量了一下自己,隨即調整成溫和的表情:“西文,實在對不起,我這就帶你去開個房間,先休息一會,中午一起吃個飯,爲你接風。”
“車總編,這個,其實……”年輕人還想解釋,卻立即被車總編打斷,“別說了,一會小王和小李回來了,問問他們怎麼回事。”
說完這些,車總編客氣地對江西文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總編到了,江西文自然不會再挑刺了,只是臉色仍舊不好看的,大踏步朝電梯行去。
車總編回頭用力瞪了瞪年輕人一眼,就跟上了江西文進了電梯。剛纔的小會議廳在底層,屬於和馬路平行的地下一層,而真正的酒店大廳高出馬路一層,屬於一樓,正門其實應該從另一邊高坡上來,江西文剛纔走了小門,一下出租就直接進去了,正好是報道點。
看着車總編的表現,江西文完全猜的出對方地心理。
從進到報道點小會議室地一瞬間,這位車總編就知道了自己和年輕接待員發生的事情,顯然是在會議廳外聽了一會,這個傢伙一定是不知道江西文到底是不是正牌,只好把黑臉人那個那個倒黴地年輕人唱了,等到差不多確認之後,再走進來,所以纔可以一進來就知道年輕的接待說過總編要親自見江西文,才能開房休息的話。
“車總編,中午就咱們兩個吃飯麼?”江西文問道:“其他的人呢?”他故意這樣問,就是看看對方怎麼解釋只請他一人。
車總編笑了笑:“你年少有爲,我一直想單獨和你吃個飯,聊一聊,另外,今天下午兩點前纔是截止的報道時間,還有些人沒有來,晚上座談會開完之後,大夥才一起吃個飯。再有,今天兩次都沒接到你,讓你受累了,這一頓飯怎麼着也該我請你。”
這幾個理由找的也真是全面,江西文心裡笑着搖了搖頭,嘴上說道:“那好吧,我先去睡上一會。”
他當然不會再去多問什麼了,如果表現的太不合作,對方就會提前準備好在座談會上更加刁難御劍居的問題,現在做個老實但又不是很內向的江西文,完全符合自己一個十八歲的技術狂人,同時又能成爲《仙韻》遊戲策劃人的形象。
他斷定,清軟只知道他策劃了《仙韻》,但是對御劍居的投資構成不可能知道,對方在電話裡說的模棱兩可,那他也回答的模棱兩可。
等到下午的座談會開始,他就會說清這些,把自己擺在那一個遊戲的策劃人之上,由一個漫畫的作者成爲遊戲的策劃人,怎麼也可以說的過去的。
進了房間,車總編簡單了客套了幾句,也就離開了,江西文並不疲倦,靠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不大一會,電話響了,接起來一聽,是龍哥打來了的,這個傢伙的聲音一聽就是小心翼翼的,弄的江西文忍不住又想笑,“龍哥,不至於吧,不就一個遊戲座談麼,不可能監聽。最近是不是看多了偵探小說,你怎麼知道我房間號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