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去潮起之地。”渚江孤釣見李陽回過神來之後,淡淡地說道。
李陽低首,見梅南蓮此時正抱着自己虎腰,猶如被嚇昏過去一般,就輕輕地搖了搖她,說道:“我們去潮起之地。”
正抱着李陽虎腰的梅南蓮,此時芳心怦怦直跳,玉體兒發軟,猶如觸電感覺一般,腳猶踩在雲端之上,飄飄的,連芳心都隨之飄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陽搖了搖她,把美少婦驚醒過來,回過神來,見自己正抱着李陽的虎腰,嬌羞無比,芳心一顫,急忙的鬆開李陽。
但是,美少婦全身發軟,雙腿沒力,一放開李陽,雙腿一軟,差點是倒在地上,幸好李陽是眼明手快,一下子攬住了美少婦的柳腰。
落於李陽懷抱了,那特有的溫熱氣息,那結實的胸膛,讓美少婦心一蕩,羞得不可抑止,粉臉酡紅,如喝醉一般,她推開李陽,好不容易站住,不敢用秀目去瞅李陽,粉臉發蕩,低聲地說道:“我沒事,動身吧。”說着先李陽一步,急忙跟上渚江孤釣。
李陽也忙是追了上去,和梅南蓮並肩而行,李陽大着膽子,伸出手去,握住美少婦的玉手,美少婦的玉手又滑又柔,讓李陽心一蕩,忍不住捏了一下。
被李陽握着玉手,美少婦又羞又氣,特別是被李陽輕薄般捏了一下玉手,美少婦心裡面不知道是羞還是惱氣,又因渚江孤釣在,不敢發作,那媚盈盈的秀目,暗暗地瞪了李陽一下。
奇怪的是,隨着渚江孤釣前行,李陽發現,每隔一段距離,地面就會發光,李陽發現,每隔一段距離,地面就鑲着一顆明珠,明珠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李陽,你看到了吧,如果你怕迷失方向,你看地面的明珠,它會指引你到盡頭。”渚江孤釣頭也不回,對李陽說道。
李陽默默地點了點頭,渚江孤釣還真是細心。
沒走一會兒,聽到沙沙的海浪之聲,似乎是潮起潮落一般,李陽呆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怎麼可能,現在他們在地下面,怎麼可能會有海浪的聲音,一定是他聽錯了。
但,走了片刻之後,李陽和梅南蓮都爲之驚呆了,的的確確是驚呆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如同石化一樣,久久回不過神來。
在李陽他們面前的,竟然真的是海,的的確確是海。前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吹來,一陣陣鹹溼的味道拂在臉上。
雖然,眼前的大海是沒有地面的大海那樣豔照高照,但是,奇怪無比的是,在大海的上空,竟然一片濛濛的白光,這白光,看起來猶如是晚上月亮散發出來的月光,又柔又灑散,好看極了。
腳踏白沙,頭頂上是蒙朧的光芒灑散在身上,面朝大海,享受着海風徐徐吹來,這是無比的浪漫。
這簡直就像是不可能,因爲,這是在地下面,怎麼可能有海呢?這完全是超出了李陽和梅南蓮的想象,眼前的大海,是一望無垠,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它的對岸是什麼地方。
“這就是潮起之地,是許多地下水彙集的大海。”渚江孤釣緩緩地說道。
“地,地下面,地底下怎麼會有海。”梅南蓮都是瞪目結舌,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畢竟,這實在是太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渚江孤釣倒是完全習慣了,臉色很平淡,說道:“世界的事,無奇不有,地下有海,也是正常之事。”
“那,那是什麼光?”李陽指了指天空上的濛濛的光芒。
渚江孤釣擡頭看了看那濛濛的光芒,說道:“那是一種小蟲子,像螢火蟲這一類的蟲子,在這潮起之地的海面上,是有着無數的這樣的蟲子,它們是從海中孵化而來,然後飛到天空上,每隔十天,它們就會死去,紛紛墜入海中,而新的一批也就在這個時候誕生,離開海水飛到上空。可惜,你們沒有遇到,不然,你們一定會被那種離奇而又絢麗的美景所驚呆。”
李陽和梅南蓮好不容易纔回過神來,他們今天所見到的奇事,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放眼望去,都是大海,爲什麼前輩能肯定接神之樹的種子會在這一帶呢。”李陽不明白,搔了搔頭,問道。
渚江孤釣淡淡地說道:“你們看看四周,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一帶的花草都是綠色的?”
李陽和梅南蓮一怔,都張目觀看四周,剛開始,他們沒注意,現在一看,沒有想到,在這地下面,竟然會有花草,而且長得很茂盛。
“這,這有什麼奇怪之處?”李陽怔了一下,說道。
渚江孤釣說道:“那是因爲你沒有在地下呆過,並不瞭解地下的情況,你或者不知道,在地下面,所長的花草樹木都是白色的,因爲那是沒有陽光照射,成了白化,但是,這一帶的花草樹木卻偏偏不同,它是綠色的,那是因爲接神之樹的種子,潛發了它們的潛能,化朽腐爲神奇,使得它們變成了綠色,所以,我敢肯定,馱天金甲龜是潛伏在這一帶的海底之中,不會超過兩百里。至於它潛在泥土下有多深,這就不敢肯定了。”
聽到渚江孤釣這麼一說,李陽和梅南蓮這才明白,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賢侄女,現在就拜託你了,你用你的妙息之樹引誘出馱天金甲龜,只要馱天金甲龜聞到妙息之樹的氣息,它一定會趕來的。”渚江孤釣對梅南蓮說道。
梅南蓮點了點頭,說道:“江伯伯,我會盡力而爲。”說完,盤坐起來,她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碧光,碧光越來越強烈,最後,碧空猶如實質一樣,所照射的範圍越來越廣。
李陽心裡面怦然一跳,想到了紅螺谷穆竹靖他們逃逸的情形,他不由低聲地對渚江孤釣說道:“前輩,我們是不是該離這裡遠一點?”
渚江孤釣不明白李陽爲什麼會如此說,怔了一下,說道:“爲什麼?”
“那個,那個,我上次看到妙息之樹它青光照到人的身上,最後,化成了煙,萬一這青光照到我們身上怎麼辦?”李陽忙是說道。
一向冷淡的渚江孤釣竟然露出了笑容,說道:“你是不瞭解妙息之樹,那只有它主動攻擊的時候,你纔會煙消雲散,連靈魂都不存在。不過,如果它不攻擊你的話,妙息之樹就算是照在你身上再久,你也不會有事。”
李陽老臉一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不由搔了搔頭。
就在這個時候,碧光開始散開了,不再像剛纔那麼強烈,碧光開始慢慢轉化,成爲了青光,當碧光散開的時候,出現在李陽和渚江孤釣他們面前的,竟然是一棵樹木,青色的樹,有樹枝有樹葉。
而梅南蓮,竟然是不見了,李陽不由想到了妙息之洞,梅南蓮她現在有可能就在那個具有異空間的妙秘之洞中操縱妙息之樹吧。
這個時候,妙息之樹飛速地生長,就好像樹木一樣抽芽生長,但是,那速度,比樹木抽芽快上一百倍,你能用肉眼看得到眼前的妙息之樹在飛快地生長,那樹枝像無數的靈蛇向外向上延伸,速度極快。
而且,樹幹也是不停地變大,渚江孤釣拉着李陽退到一邊,離妙息之樹有一段距離。
李陽呆呆地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樹木能有如此快速長大,這實在是讓人感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一會兒,妙息之樹終於長成了,一棵參天的大樹,整棵大樹都是顯青色,而且還散發出淡淡的青光,那青光灑落下來,猶如金粉灑散,讓人好像是聽到了那種金粉灑落的聲音,特別的悅耳。
更奇怪的是那妙息之樹,妙息之樹,整棵樹,看起來,竟然像一個女人,長得高挑豐腴,樹枝和樹葉結合在一起,一棵妙息之樹整體看起來,的的確確是像個女人,而更奇怪的是,在樹背後,兩股青光沖天而起,好像是人型妙息之樹背部的翅膀,看起來,猶如天使一般。
李陽還是第一次如此近如此仔細地看清楚妙息之樹,不過,看到妙息之樹這個模樣,他就十分的好奇了。
“妙息之樹是神樹,它和接神之樹和天地之地不同,像天地之樹,接神之樹,它們都必須要土壤才能生長,但是,妙息之樹,它就不用,像妙息之樹,它可以寄生,它可以寄生在任何一種動植物身上,任何被它寄生的東西,都會被它吸去靈魂,它佔據你的靈魂,使得它有了靈性,有了智慧,但是,生它的接神之樹卻是一個例外,它吸不動接神之樹。”渚江孤釣說道。
聽到渚江孤釣這麼一說,李陽由打了一個寒顫,想到當時自己與梅南蓮在妙息之洞的情況,的的確確是如他所說一樣,差一點點他們的靈魂就被妙息之樹所吸走。
“妙息之樹雖然很強大,但是,如果你想與它融爲一體,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爲,沒有誰能擋得住它的吸收,就算有強大無比的魂修者垂涎妙息之樹,但,都會法把妙息之樹佔爲己有。當年百曉生得到妙息之樹之後,他也很想和妙息之樹融爲一體,但,他知道自己擋不住妙息之樹的吸收,所以,把妙息之樹一直留下來,留給了南蓮。”渚江孤釣說道。
“不過,不可思議的是,南蓮竟然能擋得住妙息之樹的吸收,而且,還把妙息之樹佔爲己有,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算是駱紫照,也不可能做到,這個世界上,我只知道一個人能做得到,那就是伏隱重。”渚江孤釣說道。
李陽不由想起了當時在妙息之洞的情景,如果不是因爲昊天塔,只怕此時他們已經不可能活下來了,現在想起來,李陽都不由有些後怕。
“當時我是想借妙息之樹的種子的,不過,看到南蓮竟然和妙息之樹融爲一體了,所以,我只好把她帶到這裡來了。”渚江孤釣說道。
聽到渚江孤釣說完之後,李陽忍不住問道:“那個,那個,前輩,爲什麼這妙息之樹,長得很像女人呢?”
渚江孤釣說道:“這不是它長得像女人,而是因爲它的本性決定它外形,它的宿主長得怎麼樣,它就像什麼,雖然現在,妙息之樹已經是被南蓮所佔有了,被她融入靈魂之中了,但是,這一點,還是不會改變的。你看看,它長得像不像南蓮。”
李陽仔細地觀看妙息之樹,這的的確確是長得像梅南蓮,這簡直就是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栩栩如生,神奇極了。
“南蓮對妙息之樹的操控,已經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如此能完整的佔有妙息之樹,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可惜,百曉生看不到了,如果當年他能控制妙息之樹的話,他肯定會找駱紫照拼命,爲易楚帝報仇。”渚江孤釣說道。
李陽望着妙息之樹,過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前輩,爲什麼妙息之樹會讓人灰飛煙滅呢?”
渚江孤釣也不由盯着妙息之樹,說道:“主要是出現在青光之上,當青光灑在你身上之時,如果你聽到輕輕地一聲嘆息,那麼,你是死定了。至於具體爲什麼會這樣,我也不是很明白。”
李陽不由想到紅螺谷的情形,這的的確確猶如渚江孤釣所說的一模一樣。
妙息之樹生長在海邊,青光濛濛,無數的青光像星輝一樣灑落下來,這和海面上那濛濛的光芒相互是映輝,這實在是好看極了。
“馱天金甲龜會出來嗎?”等待着,李陽不由問渚江孤釣。
渚江孤釣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會,一定會的,我在這裡摸索了那麼久,絕對不會有錯的。馱天金甲龜,一定會出現的。”
李陽不知道是渚江孤釣是自信,還是給自己打氣,不過,李陽不忍心讓渚江孤釣失望,也一樣點頭附和,畢竟,渚江孤釣在這裡花了幾千年之久,如此癡情,誰願意看到他希望落空。
李陽陪着渚江孤釣坐在海灘上,而妙息之樹,在一邊無聲無息地站着。
“李陽,如果馱天金甲龜出現了,你不要插手,這裡的事由我解決就行了,你在一邊看戲就行了,明白沒有。”過了好一會兒,渚江孤釣沉聲地說道。
李陽一怔,說道:“爲什麼,前輩,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渚江孤釣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親自把接神之樹的種子拿到手。我當年對靜劍說過,我一定會讓她永生的,所以,我要親自拿到接神之樹的種子,不借別人之手,這是我對她的心意,這也是我對她的一片心血,所以,我想這整個過程,由我自己完成。”
李陽呆了一下,渚江孤釣的癡情,已經達到了致極,對於他來說,靳靜劍已經是他全命的全部,這就不難理解,爲何渚江孤釣花了六千年之久找到妙息之樹。
同時,也可以想象一下,當時靳靜劍下嫁給易楚帝的時候,渚江孤釣遠走他方的心情。
“你放心,我有把握把接神之樹的種子拿到手。這裡,我已經摸索得很熟悉了,瞭如指掌,只要馱天金甲龜出現,我就能鎖定它,任它逃到海底中的任何一個地方,我都能追得上它。只要它不從我眼底下逃走,我就有機會拿到手,不論花多少的時間!”渚江孤釣淡淡地說道。
李陽呆了一下,想一下,也對,他已經花了六千年之久了,現在,渚江孤釣不會再介意再花上更多的時間,甚至是一千年。從尋找接神之樹的種子那一刻起,到現在,渚江孤釣都是靠一個人完成,所以,到了最後一刻,他仍是不希望別人插手太多。
李陽心裡面顫了一下,說實在話,復活一個死了幾千年之久的人,讓一個死了幾千年之久的人重生,李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這種逆天的行爲,李陽在心裡面,多多少少不贊同,但,他沒有資格去勸渚江孤釣放棄,面對渚江孤釣這樣的癡情,李陽也不忍心去多勸他。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渚江孤釣輕輕地嘆息一聲,低聲地說道:“只要讓靜劍復活了,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李陽心裡面苦澀,欲言又止,嘴歙動了一下,最後,李陽忍不住輕輕地問道:“前輩,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外祖母,就沒有其他什麼讓你眷戀的嗎?她已經離開了幾千年之久了,或者,有些東西,我們該讓它離開了。”
渚江孤釣看了李陽一眼,苦澀地一笑,說道:“是的,死去的人,應該忘卻,但,我忘不了,在我心中,靜劍一直都活着。自從遇到她那一刻起,我知道,我這一輩子,她就是我的全部,我也想擺脫,但,擺脫不了,所以,我只有認命了,或者,這是老天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聽到渚江孤釣這樣的話,李陽心顫了一下,在這個時候,李不再勸渚江孤釣。
渚江孤釣輕輕地嘆息一聲,說道:“並不是說,我沒什麼留戀,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對不起我那幾個弟子,自從我收養他們那一刻起,他們三千年來,一直都無怨無悔地跟着我,跟着我走遍天下。我不是一個好師父,沒有好好地教導他們,我是一個不合格的師父,一直都沒有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如果,我能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現在的修爲,更肯會更強。”
“前輩也不用自責,如果貴弟子知道你的心意,他們也不會怪你。”李陽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