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夢這話,楊凡不由得狠狠瞪了她一眼。當着民哥的面不解釋清楚兩人之間並沒什麼關係也就罷了,竟然還越說越蹬鼻子上臉了!先是用自己的話擠兌自己,說自己要她做自己的女人,接着又讓民哥幫她管着自己點!
這都叫什麼事!
王仲民卻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弟妹放心,我會幫你看着他的。”
“有民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蘇夢笑着說道。
聽到王仲民這話,楊凡更是鬱悶的要吐血了!這都什麼跟什麼?民哥今天是怎麼了?竟然連狀況都沒搞清楚的就胡亂答應蘇夢?
“弟妹,我跟小凡好久沒在一塊喝酒了,我們出去喝一杯。”王仲民在這個時候對蘇夢說道,頓了一頓,王仲民又對蘇夢解釋道:“是去外面喝,不是在邊緣之線。”
“你們去吧。”蘇夢站起身來送兩人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走吧,別一副鬱悶不已的樣子了,還記得最美味的東西是什麼嗎?”出來邊緣之線迪吧,王仲民拍了拍楊凡的肩膀,說道:“咱們就去吃那個吧?”
楊凡扯起嘴角笑了笑,攔下一輛出租車,與王仲民一起鑽進了出租車。時間不長,出租車就到了目的地,兩人下車,楊凡付了車費,看着街道兩旁一長溜的攤點,說道:“攤點倒是都還在,只不過,不知道換了多少老闆了。”
這裡雖然還在雲山市市區,可這條街上的攤點卻是比大排檔檔次還要低一些,基本上都是一些很小的攤點,每家攤點的生意也只能是說過得去,很少會出現客人爆滿的情況。原因無他,這裡的衛生條件差了點。
“記得咱們那時候能在這裡吃上一頓‘羊肉串’,喝上兩杯扎啤,對當時的我們來說,就已經是神仙般的生活了。”王仲民深吸一口氣,笑着說道:“我已經聞到烤肉的香味了。”說着話,王仲民邁步朝前走去。
楊凡笑着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在這種衛生條件很差的小攤點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正宗的羊肉串,基本上都是用豬肉代替羊肉的,誰讓羊肉比豬肉貴呢?這種攤點賣的肉串又那麼便宜,怎麼可能是羊肉的?
“老闆,先烤一百串,再來一桶扎啤。”王仲民在烤肉攤坐下以後說道。
“好嘞。”烤肉攤的老闆是一位頭髮都已經花白的上了歲數的小老頭,聽到王仲民這要東西的口氣,趕緊笑逐顏開的答應着,先給搬了一桶扎啤上來,又手腳麻利的烤上了肉串。
王仲民和楊凡這樣要東西的客人,對他來說就是豪客了。
這種烤肉的小攤點十分簡陋,馬紮,圓桌,甚至是連那種小的可以放圓桌上的燒烤爐都沒有,只有老闆攤前支着的長條的大燒烤爐。
不過,這小老頭老闆的動作可是很麻利,時間不長就給楊凡和王仲民烤了一盤肉串端了上來,笑着招呼道:“三十串,你們先吃着。”
說完又立刻回身去燒烤爐前忙活了,這兩位可是要了一百串,他這纔給上了三分之一而已。
今晚這條街上的攤點生意都很冷清,楊凡和王仲民所坐下的這燒烤攤點更是隻有他們兩人。
楊凡此時已經接了兩杯扎啤,上來肉串以後,楊凡直接一口氣幹掉了滿滿一杯扎啤,這才吃起了肉串,邊吃邊說:“民哥,你搞什麼?你都不知道我跟蘇夢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跟那瞎摻合什麼啊?還順着她的話說?我跟你說,蘇夢這女人就純粹是一得寸進尺的主。”
從頤家苑度假村追柳晴到雲都賓館,楊凡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呢,這會一杯扎啤下肚,解了渴還真感覺到餓了,三十串肉串沒一會功夫就被他給幹掉了,又衝老闆吆喝上了:“老闆,趕緊的,烤完這一百串,再給烤上一百串。”
聽到楊凡這話,這位小老頭老闆那個笑逐顏開啊,忙不迭的答應着,又給端了一盤烤好的肉串上來。
“多放點辣椒。”楊凡說着話,乾脆自己站起身來,說道:“得了,我自己來吧,你還是趕緊給烤吧!”
辣辣的肉串,冰涼的扎啤,實在是人間美味。
“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王仲民喝了一口扎啤,發自內心的笑着,看着楊凡吃的噴香,這副場景有多久沒有看過了?兩人以前來這裡吃肉串,楊凡也是這樣狼吞虎嚥。王仲民這個做大哥的每次都是拼命的忍着自己肚子裡的饞蟲嚎叫不止,就那麼看着自己的兄弟楊凡大快朵頤。
沒有辦法,兩人以前都是剛混社會的愣頭青,口袋裡沒有錢,有了錢來吃頓肉串就算是很奢侈的消費了。楊凡那個時候還小,王仲民這個做大哥的只有忍着讓兄弟先吃。
“民哥,雖然咱現在混的還是不咋滴,可好歹這肉串也能吃的起了。”楊凡看着王仲民說道:“你就別跟以前似的總是讓給我吃了。”
“臭小子,知道我以前是讓給你吃,每次吃的時候也不知道給我留點。”王仲民笑罵道。
“我不是嘴饞嘛,每次心裡都想着給你留點,給你留點,可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臉皮恨不得比城牆還厚的楊凡,也沒能禁得住王仲民這句說調侃不是調侃,說不調侃又是調侃的話臉紅了。
“我今天倒是想吃,可關鍵是我已經吃過飯了。”王仲民笑着說道,依舊看着楊凡狼吞虎嚥,輕聲說道:“趕緊吃吧。”
“民哥。”楊凡叫了王仲民一聲,眼圈不禁紅了。
王仲民這樣子,當真是當年的情景重現,楊凡有些忍不住了。
“男子漢大丈夫,哭個球啊?”王仲民似是不屑的罵道,卻是偷偷扭過了頭去,不讓楊凡看到自己的臉。
“誰說我哭了?”楊凡的淚珠在眼裡打着轉,可始終就是沒流下來。
“快吃吧。”王仲民又一次輕聲說道,順便又催了烤肉攤的小老頭一聲:“師傅,快點,我兄弟是真餓了。”
“來了,來了。”烤肉攤老闆答應着,又一次送上烤肉。
楊凡使勁抽了抽鼻子,繼續狼吞虎嚥,努力不再去回想當年的情形。要萬一真不爭氣掉下淚來,被人看到像什麼話?這麼大男人了還哭鼻子,沒得惹人笑話……
“小凡,我已經不在修理廠了。”王仲民在這個時候說道:“從今天開始的。”
兩人不知不覺間想起以前的種種,倒是把蘇夢這個話題給岔了開去。
楊凡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說我也可以猜得到。”頓了一頓,楊凡又勸道:“民哥,飛車黨的大哥,不做也罷。你還是過你想過的日子吧?我現在身在衆興會,又不會碰到什麼爲難的事情,你現在再爲了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我這心裡難受。”
“說什麼傻話?”王仲民板着臉,說道:“你是衆興會的人不假,可衆興會不是你的。人活在世,還是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才行!我之所以以前對你說過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因爲我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我有技術,在裡面我學了很多東西。靠着技術,我可以生存,我可以活下去!
而你不一樣,你現在身在衆興會,可對我來說,這還是不可靠的存在。一些話,我以前沒對你說過,今天就趁這個機會對你說說。
很多事你還是要靠自己的,衆興會是給了你堂口大哥的身份,可你的堂口是什麼情況?話再說回來,今晚你去星耀幫的地盤辦事,雖說你壞了道上的規矩,可衆興會卻無法給你出頭,別跟我說些狡辯的話,那對我來說沒用。
即使衆興會給你出頭,跟星耀幫要人,那也晚了三秋了!那個時候,你不是被砍死就是被砍廢了,一個廢人是沒用的,對衆興會也罷,對星耀幫也罷,甚至是對任何一個小幫派,都是沒用的。”
頓了一頓,王仲民又說道:“說到這裡,話就又轉了回來,你離了幫派還能做什麼?”
“做什麼都行。”楊凡有些不服氣似的說道。
王仲民不以爲意的笑了笑,自己兄弟嘴硬的脾氣,他還能不瞭解?
“你離了幫派什麼都做不好,而你也沒打算離開幫派。”王仲民說道:“也許這就是命,你就應該走這條路。每個人要走的路不一樣,你選擇什麼樣的路,民哥都會支持你,你明白嗎?”
“民哥。”楊凡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懂,可是,這麼做豈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你這麼做,和當初鷹哥要我做飛車黨的大哥有什麼兩樣嗎?再說,飛車黨就在星耀幫和衆興會的夾縫中生存,我又是衆興會的人,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就裡外不是人了。”
“不一樣!”王仲民堅定的搖頭說道:“有我做大哥的飛車黨和沒我做大哥的飛車黨是沒有可比性的。這你心知肚明!你說的裡外不是人的事情更不成立,自古以來就是剩者爲王,敗者爲寇,人永遠都是對敗者指指點點,而不會對勝者指指點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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