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帝尊乃是一國之君,莫說是尋常人,就是帝國內的重要人物,見了都要行跪拜之禮。
除了神武帝國內的幾個王爺,見了帝尊纔可以不用跪拜。
就是姚烈這種級別的人物,平時也要單膝跪拜。
可是吳銘今日,見了帝尊非但不跪,而且僅僅是很簡單的行了一禮。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不滿,在他們看來,吳銘實在是太狂妄自大了,甚至狂妄到連帝尊都不放在眼裡,吳銘的舉動,是對神武帝尊的一種褻瀆,從他們的角度來說,吳銘對他們也是完全不在乎的。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吳銘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中。
每個人生在世上,都是平等的,何須見了面還要跪拜?
正所謂男兒膝下有黃金,天對我不恭,不跪天,地對我不平,不跪地,至於所謂的生身父母,他現在更是不知道,別人?如何能讓吳銘的錚錚鐵骨屈膝?
吳銘的舉動使得姚烈感覺到十分尷尬,不僅僅是尷尬,姚烈還替吳銘捏了一把汗,憑藉他對神武帝尊的瞭解,雖然只是一個禮的問題,一旦間讓神武帝尊動怒,吳銘也必定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個時候,神武帝尊竟是發出了一陣狂笑。
吳銘直面神武帝尊,不卑不亢,只是眉宇間略有幾分疑惑之氣。
狂笑過後,緊接着是三聲好字。
吳銘這才問道:“帝尊,不知爲何發笑,又說了這三聲好字?”
方纔,衆人雖然氣憤,但也會認爲吳銘乃是山野小子,不懂得禮數,所以,多多少少算是有些原因。
可是現在,質問帝尊?
這簡直是大不敬之罪了,換了別人,恐怕要誅殺九族的。
數位老者全都變了臉色,還有那十幾個紫衣衛,也都看向吳銘。
姚烈更是在吳銘的身邊直皺眉。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姚烈也不敢再多說話了,他只能看了看吳銘,而後緩緩的搖頭嘆息,因爲他知道,吳銘的脾氣十分倔強,這個時候如果他再說什麼,吳銘很可能不給他面子,到時候,反倒是適得其反。
吳銘質問帝尊,整個金鑾大殿裡頓時一片緊張的氣氛。
幾息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高位上的神武帝尊。
顯然,他們是等着看帝尊如何動怒,然後滅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
不料,帝尊非但沒有動怒,那張充滿了威儀的臉反而顯出了三分笑意。
“呵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沒有人敢見了本尊而不跪,你是第一個,這便是本尊說的第一聲好。”
“在這昊天城裡,更沒人敢私動刀兵,你卻敢大開殺戒,這便是本尊所說的第二個好。”
“金鑾大殿之內,威嚴神聖之地,任何人來到這裡都難免會感受到莫大的壓力,莫說是氣定神閒,能夠站在本尊的面前而神色不變就已經極其困難,你小子卻可以如此鎮定,這就是本尊爲什麼說了第三聲好。”
神武帝尊將三個好字解釋給了吳銘聽。
大殿之中所有人自然都聽的真切。
萬萬沒有想到,神武帝尊非但沒有去計較吳銘的無禮和冒失,反而還對他如此的看重,他們的態度,自然要取決於神武帝尊的態度,神武帝尊都不去計較,並且對吳銘表現出了重視的態度,他們對吳銘的態度自然也就緩和了下來。
有的人心裡會想,神武帝尊現在也是沒辦法。
神武帝尊正面臨着異族的強勢壓迫,正需要用人之際,所以神武帝尊纔對吳銘這般忍讓。
還有人心裡在想,神武帝尊的脾氣也很古怪,不知道他是看中了吳銘的哪裡,總而言之,他看好了吳銘,這是最關鍵的,至於所謂的禮儀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姚烈聽了神武帝尊的話後這才鬆了口氣。
吳銘則是劍眉輕輕挑了一下。
幾息之後,吳銘沉沉的道:“這三個好字,帝尊倒是謬讚我了。罷了,此次昊天城英雄大會,到現在也算是有了結果,承蒙帝尊看中,我現在是魔道聯盟的盟主,接下來,還請帝尊示下,何時出發,眼下異族南下入侵帝國疆土,已經刻不容緩。”
神武帝尊聽後竟是從那把九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緩緩的走下三十三層臺階,說道:“沒錯,看來你對天下大事瞭解不少,現如今,像你這種心繫帝國安危,心繫天下安危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
那幾位老者聽後都感覺很無奈。
看來,人要是看好一個人,什麼都好辦,看到的全是優點,即便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乎也沒什麼,可是神武帝尊怎麼就偏偏看好了這個殺人如麻,臭名昭著的魔道小子?
神武帝尊這樣說,吳銘顯得很詫異。
吳銘也知道,做人說話有的時候也不能太直太沖了。
可是,人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吳銘就是一個直爽性子的人,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
“這個……,帝尊倒是說錯了,我這個人一直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至於帝尊所說的心繫天下蒼生,心繫帝國安危,我的的確確是沒那個想法,我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第一次是對帝尊不行跪拜之禮。
第二次是直接質問帝尊。
這也就罷了,這一次,吳銘乾脆直接將帝尊的話給否了。
帝尊的話完完全全是在誇讚吳銘,普天之下,能讓神武帝尊誇獎的人可不多,對很多人來說,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有的人被帝尊誇獎兩句後,簡直有肝腦塗地,捨命效忠的想法。
吳銘非但沒吃這個好,反而很直接的反駁了神武帝尊。
什麼叫沒有這個想法?
忽然間,大殿中剛剛舒緩的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
這一次,就連神武帝尊也皺起了眉頭,臉色顯得有幾分難看。
姚烈見此心中怒罵吳銘:“哎,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胡說八道什麼,你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點頭答應就好了,非要說,難道你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沒辦法,姚烈根本沒有說話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