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戮神魔宮僅僅剩下了三百人左右,與擎天魔宮相仿,但是,地火冰蓮子非但可以壓制毒素,而且對於修煉魔功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局勢漸漸開始逆轉。
萬毒魔王心中大驚,他之所以這麼狂,敢帶着幾百人來挑戰戮神魔功,就是他吃定了戮神魔宮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剋制他的毒功,要知道,收降戮神魔功,搶奪天書殘頁這個任務,並不只是萬毒魔王一個人的。
萬毒魔王之所以這麼心急,自然是因爲他想要立一大功。
所以,此次萬毒魔王查詢到戮神魔宮隱藏之地後,他根本沒有稟報上風,直接帶着手下弟子趕來。
此刻,一陣勁風吹來,萬毒魔王心中大驚。
“地火冰蓮?”萬毒魔王心中驚呼一身,他直接轉頭看向勁風吹來的方向,可是,楚渾天已經死死將他拖住,他根本沒有機會仔細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憋悶了已久的戮神魔宮中人,可算是等到了機會,此刻,一個個如狼似虎一般,幾乎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既然今天必死,死之前怎麼也得拉上一個墊背的。
這種心態,會使得一個人狂躁,激發出潛力。
短短一瞬間,被屠殺的一方成爲了殺戮的一方,萬毒魔王一方的弟子沒有了毒功的輔助,單論戰鬥力他們實在不怎麼樣,轉瞬間,三百多人躺下了一片。
雕塑下,紫袍人和六個戮神魔功小輩,藉着角度的優勢,他們閃目看向勁風傳來的方向,一看之下,紫袍人當即呆住了。
還有方纔的黑衣男女。
“怎,怎麼會是他?”
“這,這不可能,難道,他真的不是擎天魔宮的人?”
紫袍人手持破神槍,他定睛看了看吳銘,隨後又仰起頭,看了看身邊戮神魔帝的雕像。
“難道,是老祖宗顯靈?”
紫袍人沉吟了一聲,隨後,他對着六個小輩大喊道:“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別動。”說完,紫袍人揮動破神槍也衝進了人羣。
萬毒魔王心中無比的惱怒,甚至有些沮喪和可惜,如此大功已經擺在眼前,難道就要這麼功虧一簣?他實在有些不甘,可是他轉頭一看,手下弟子已經死傷近半,反之戮神魔宮的人戰意高漲,無奈,萬毒魔王只能認了。
但是,萬毒魔王很想知道,到底是誰,使得他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了,無奈,他看了很多眼,就是看不到石柱後面的情況,楚渾天給他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他的修爲本就不如楚渾天,再打下去很可能老命都得丟下。
正在躊躇之際,萬毒魔王一個失神,被楚渾天手中魔刀掃中胳膊。
“啊……,撤,快撤,楚渾天你給老夫等着,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萬毒魔王終於決心撤離,一聲令下,萬毒魔王帶着麾下僅剩的一百多弟子,猖狂逃離,戮神魔宮的衆人已經殺紅了眼,窮追不捨,但是楚渾天卻斷喝一聲,止住了追擊的衆人。
楚渾天懸浮在空中,他看着眼前的一幕,蒼眉緊鎖,一衆戮神魔宮的高手也都回到了他的附近,這一戰,雖然不是那麼規模宏大,卻相當的慘烈。
空地上,橫七十八的躺着數百具屍體,而且地上盡是令人噁心的膿血,雖然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芬芳,卻無法將那股腥臭味完全掩蓋。
楚渾天看了看戮神魔功僅剩的這些人,滿打滿算也就是三百左右,他長嘆了一聲,隨後面向戮神魔帝的雕塑,久久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衆人可以理解楚渾天此刻的感受,遙想當初的戮神魔宮,那是何等的霸氣,可是現在卻落得個如此境地,作爲一宮之主的楚渾天,心裡怎能好受。
而且,面對擎天魔宮的逼迫,似乎,被滅是早晚的事。
經過這一戰後,看來這地下也不能呆了。
楚渾天的兩個兄弟來到他的身邊。
“大哥,不要多想了,這不能怪你。”
“是啊大哥,戮神魔帝雖然當初傲視寰宇,可他畢竟是萬年前的存在了,戮神魔宮能堅持到今天,已經不錯了。”
“大哥,自古以來,興盛衰敗是交替的,更何況當初戮神魔帝爲了一個女子自爆身死,他並沒有給屬下留下什麼,我們,也已經盡力了。”
幾息之後,楚渾天長嘆了一聲:“哎,話雖如此,可是,每當我想起,戮神魔宮就要在我的手中走向終點,我這心裡,我這心裡……。”
“戮神魔帝,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楚渾天已經盡力了。”
……。
吳銘此刻自然已經停止了扇動玄天大魔翼,由於他在暗中相助,算是爲戮神魔宮免除了一次滅頂之災,但是這一刻,吳銘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放鬆,反而比之剛纔更加嚴肅。
吳銘靜靜的看着左手邊的遠處,一雙劍眉已經擰成了團,而且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樣。
楚渾天感慨過後,也看向了石柱的後面,當他看到背生雙翅的吳銘時,顯然也愣了愣神,楚渾天本想着過去一看究竟,然而就在此刻,雕塑正對着的方向,遠處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距離雕塑所在之處,還有二十幾丈遠,但是濃厚的殺氣就已經將整片區域覆蓋,方纔吳銘需要扇動玄天大魔翼來形成勁風,可是此人緩步走來,濃烈的殺氣就好像勁風一樣,將他前方地面的塵土掀起。
就好像秋風掃落葉,就連空氣中殘留的毒素都被滌盪一空。
吳銘運轉紫魂魔瞳仔細觀看,此人身高九尺,身穿一件並不華麗的灰色勁裝,走起路來紮實穩重,那張臉一點表情也沒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從額頭劃過鼻樑斜到嘴角,這張滿是滄桑的臉冷眼一看怕是有了六七十歲,但是細看之下,應該是四十多歲。
此刻,吳銘的視線盯在了他的身後,那是一把巨劍,斜背在那人的身後,整把劍用油布包裹着,露出在外的劍柄都有二尺長,吳銘估摸着,這把劍的劍體只怕有六尺長,劍寬也達到了一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