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激發了天怒。
按動機括,瞬息間,天怒的外表泛起一層銀色的光芒,那些光芒正在向着天怒的龍口處匯聚。
嗷……嗖!
一道銀光驟然射出,直奔西門宇飛。
天怒被激發的一瞬間,整個登天塔都發生了劇烈的顫動,加持登天塔的禁制險些被震散。
天怒箭射出的一剎那,尖銳的破空聲,令吳銘都感覺到兩耳發麻。
龍口中氣流涌動發出一聲震天的龍吟,那龍吟聲高亢無比,甚至比龍義的龍吟聲還有氣勢,一聲龍吟響起,真好似天怒一般。
正在激戰的雙方,也被這一聲龍吟震的爲之一頓。
不論是守城的人,還是攻城的十幾萬大軍,全都在同一時間看向龍吟聲傳來的方向。
單說西門宇飛,當他聽到龍吟聲響起的時候,也感覺到有些驚訝。
再一看,吳銘身邊一道銀光直奔自己而來,雖然距離不近,他潛意識的就感覺到了一種威脅,西門宇飛回想幾十年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就連在不久前,洪荒古林中碰見神獸的時候,他似乎也沒有這種恐懼感。
實際上,能讓一個破虛境修爲的強者感覺到發至內心的恐懼,也的確很不容易。
心中暗道一聲不好,西門宇飛也不敢託大。
十幾裡遠的距離,天怒箭轉瞬即到。
理智告訴他,躲閃是不明智的,這絕不是一般的弩箭。
如果躲就會失去抵抗的先機,而且作爲神武帝國十大頂級高手之一,西門宇飛也不能躲。
西門宇飛定下心神,他雙手幻化成爪的形狀,濃厚的靈力飛速向着他的雙爪匯聚,剎那間,匯聚成兩個殷實的藍色光球。
“哼,雕蟲小技,給我破。”
西門宇飛冷哼一聲,雙爪前推,那兩個凝聚的光球直奔天怒箭迎了上去。
兩個光球飛出去後,很快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光團,這個光團凝聚了西門宇飛不下七成的修爲,其威力可想而知。
很快,光球與天怒箭相遇,當即爆發出一聲震天的巨響。
一時間,那個光球就好像太陽一樣無比的耀眼,霞光萬丈,刺的人兩眼生痛不敢直視,絕大多數人雖然想看個究竟,在如此強光下卻不得不閉上眼睛。
等他們睜開眼再看的時候,西門宇飛的光球已經消失不見。
而那道銀色的光箭,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繼續向着西門宇飛勁射過去。
從西門宇飛的角度看到方纔的一切,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玄光爆閃,西門宇飛也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但是他清晰的看到,就在那濃烈的玄光之內,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光點。
“不好,此箭竟然如此厲害。”見此,西門宇飛心中大驚。
短短一個錯愕的時間,西門宇飛再想做些什麼已經爲時已晚,可以想象,由五條龍筋聯合發力射出的天怒箭,威力會有多強,速度會達到什麼程度。
近乎於流光速度的天怒箭,破了西門宇飛的光團後,眨眼間已經距離西門宇飛只有區區百丈遠。
西門宇飛心中無比驚駭,但他畢竟是頂級高手,他強迫自己瞬間冷靜下來,而後,西門宇飛幻化出一柄長槍,能被他拿出來的用的寶器,品級絕不會低。
這一杆長槍,品級已經達到了震世級,是件難得的寶物。
來不及多想,西門宇飛直接將長槍擲出。
爲了安全起見,西門宇飛在擲出長槍後,依舊在快速凝聚畢生的修爲,在身前構成了一個圓盾形狀的防禦牆。
長槍在西門宇飛的魂力操控下,直接對上了天怒箭。
槍尖與箭尖觸碰到的一瞬間,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長槍的槍體開始碎裂,化作無數的碎片,然後這些碎片被天怒箭帶來的勁風帶動,化作無數的光點射向西門宇飛。
吳銘看到天怒箭的威力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顯然,天怒箭的威力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唐衍滿臉得意,天怒箭能發出這等威力,也算是給他們唐門長了臉面。
那些停止激戰看向空中的人們,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徹底的驚呆。
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在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時候。
他們就好像看客一樣在欣賞着空中難得一見的場面。
除了震撼之外,只能用奇蹟和不可思議來形容。
其實,天怒箭從射出來之後,先破了西門宇飛的光球,又擊碎了震世級的長槍,這所有的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而已,如果有個人剛好在這個時候眨了一下眼睛,那麼等他再看時,就已經結束了。
西門宇飛竭盡全力讓自己冷靜,鎮定,但是在他看到連震世級的長槍都擋不住那支弩箭時,他的心直接涼了半截,能擊潰一件震世級寶器的弩箭,西門宇飛簡直聞所未聞。
就是神武帝國的都城昊天城,也沒有這種威力的機括。
眼下,性命攸關,西門宇飛只能凝聚畢生修爲,加持到身前的防禦盾上。
砰,砰砰砰砰!
長槍的碎片擊打在防禦盾上發出一聲聲悶響,每一次撞擊,都會在防禦盾上掀起一層漣漪,不過,這些碎片還不足以破了西門宇飛的防禦盾。
最終,天怒箭直接轟在了西門宇飛的防禦盾上。
轟!
這一聲巨響震天動地,聲波與衝擊波好像水紋一樣,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天怒箭完全爆裂,而西門宇飛的防禦罩也被劇烈的衝擊震碎。
失去了防禦罩的保護,西門宇飛就只能憑藉肉身強度來抵禦強大的衝擊力。
十幾萬人親眼目睹,西門宇飛就好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在巨響聲響起的同時倒着飛了出去,至於飛了多遠,由於有外城牆遮擋看不真切,但是少說也得有數裡地。
西門宇飛當時就噴了口血,他竭盡全力想要穩住身形,最後還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緊接着,又是一口血噴出去,傷上加傷,西門宇飛把地面都給砸出了一個大坑。
也就是他修爲奇高,如此重創依舊沒死沒昏,但他想要起來卻也十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