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裁決殺手,一直以來,就好像被套上了枷鎖的一羣惡狼。
裁決鐵律,就是這一層枷鎖。
結果今天,吳銘恰恰幫他們打開了這一個枷鎖。
一羣惡狼,一夜之間橫掃十三個宗門,其中不乏有實力比較強勁的,像是紫陽仙府這種宗門。
所以,吳銘在戰魂堂這些惡狼般的殺手心中,地位直線上升。
就像鐵戰說的那樣,跟着吳銘幹,舒服。
鐵戰在等候吳銘下一步的指示,風笑陽等人也都是如此,那數千裁決殺手全都是這樣,小黑更不用提了,好戰是他的本性,現在連雷炎也喜歡上了殺戮的感覺。
吳銘看了看衆人。
“打了一晚上,還沒夠?”
風笑陽笑道:“嘿嘿,一點點,一點點。”
“哼哼,以後還有機會,現在原地休息,把負傷的弟兄都帶過來。”
聞言,鐵戰和風笑陽等人的臉上多少流露出些許遺憾。
但是,吳銘已經在每個人心裡豎立起了王者之威,就連鐵戰和司徒信昌也對他有了敬畏之心。
很快,所有重傷的弟兄都被擡了過來。
“小黑,下面看你的了。”
外傷比較嚴重的,全部交給小黑,小黑的唾液塗抹在傷口上,簡直比高級金瘡藥效果還好,傷口快速癒合,止血生津。
然後,吳銘開始逐一替這些人治療內傷。
所有人看着吳銘的這種舉動,心裡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不久前,吳銘帶給所有人的感覺是冷血冷酷陰毒險惡甚至是無情。
可是現在,他卻讓數千裁決殺手感受到了一種溫暖。
就是英龍也無法理解吳銘此刻的舉動。
替人療傷,是損耗自身修爲的,在這個世界,提升修爲極其困難,誰願意爲了替別人療傷損耗自身修爲,更何況,這些人不過是他的屬下,最普通的裁決殺手。
療傷完畢,吳銘的臉色略顯蒼白。
要知道,吳銘的療傷,並不是讓這些人可以活下去那麼簡單,吳銘還要盡力保證,不會影響他們未來的修煉,所以,很耗費精力和修爲。
有的人甚至發現,自己的修爲竟然有了些許提升。
最後,那些被吳銘治好的人,來到他的面前,單膝跪地。
“多謝副堂主救命之恩。”
這一幕,在裁決的歷史上,很少出現,即便對英龍等人來說也很陌生。
英龍鐵戰司徒信昌愣愣的看着這一幕,有些困惑。
他們不能理解,吳銘爲什麼要爲了這些人,不惜損耗自身的修爲。
鐵戰嘀咕道:“哎,我,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司徒信昌笑道:“呵呵呵,魔……,這是一個魔?”
英龍沉聲說:“不是越來越看不透他,是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瞭解過他。”
“他可以爲了一個不認識的屬下耗損修爲,如果有一天我們受了傷,他會怎麼樣?”
“吳銘……,重情重義,雖然肉身爲魔,可是他的心,卻比那些號稱天下正道的人強的太多了。”
英龍看了看那些被吳銘救下的殺手。
“這些已經被訓練的冷血的殺手,忽然間感受到一點溫暖,從此以後,吳銘只要一聲令下,他們怎能不拼命?”
司徒信昌瞥了一眼四周,沉聲道:“不僅如此,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也都會歸心於他。”
……。
吳銘本想恢復一下,忽然間幾十個人單膝跪地。
吳銘立時站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
“多謝副堂主救命之恩。”
“多謝副堂主替我們療傷。”
吳銘卻皺了皺眉,很詫異的說:“你們跟着我出生入死,負了傷,我替你們療傷,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一句話問的所有人都無言以對。
在場的人,每一個都受過傷,甚至在生死邊緣徘徊過,但他們自從進入裁決的那一天起,就從沒想過這一點。
“好了,都起來。”
那些人卻依舊沒動。
吳銘沉吼一聲:“都給我起來,你們聽好了,我吳銘本就是個山野小子,在我這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我們都是兄弟,我吳銘,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
話音落地,四下裡一片寂靜。
風笑陽諸葛菱茹等人看着吳銘,嘴角露出一抹發至內心的笑,他們緩緩的點了點頭。
幾息之後。
“副堂主,從此以後,我們的命就是你的,只要你吩咐,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二十幾個人一同喊了起來。
隨後,這個聲音開始蔓延,幾百人,上千人,到最後幾乎所有戰魂堂的殺手,都在吶喊着。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吳銘並沒有刻意的用這種方法去拉攏人心。
他認爲這樣做,不是很正常的麼?
萬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
這一刻,聽着那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吳銘也感觸頗深。
裁決殺手。
如果這個世道那麼好活的話,誰願意成爲冷血的殺手?
這些人見人怕的冷血殺手,自己給他們一點溫暖,竟然就可以得到他們的心。
“哎,裁決啊裁決,你們偏偏選了另一種方式去管束這些人。”
吳銘瞥了英龍一眼,他發現英龍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這也正常,吳銘此刻在戰魂堂的威信,甚至已經超越了英龍。
……。
吳銘緩步走到英龍的面前。
君子坦蕩蕩,吳銘有話直言。
“堂主,我……。”
哪知,吳銘還沒說出口,英龍卻道:“吳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如果你說出口,就是小看了我英龍,你的那句話我很喜歡,我們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話說到這裡,吳銘只有對着英龍沉沉的點了點頭。
幾息之後,英龍問道:“吳銘,接下來怎麼辦?”
“天色要亮了,堂主,戰魂堂暫時不能再進入雲天城了,讓他們分散潛藏吧,只要鬥技大會一過,一切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哼哼,雲天城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好,全憑你做主。”
“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做。“
“哦?什麼事。”
吳銘壞壞的笑了笑,幾息之後說:“呵呵,大家都忙活了一晚上,也不能白忙,你們可知道,這一晚,我們收穫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