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葉晨讓沈心妮唱了那首《淋雨一直走》的小樣,這小丫頭的眼神就有些幽怨。
雖然葉晨也知道,這妮子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什麼的。
那是她表達與哥哥親近的一種方式,或者說,那是在宣示主權,宣示你葉晨是我葉斐的哥哥。
可即便斐兒不是真的生氣,葉晨還是覺得,自己怎麼說都得對妹妹更好一點,至少,要讓這小丫頭知道哥哥一直在她身邊,讓這妮子覺得安全。
“小丫頭,你之前說保送的結果出來了?”
葉晨轉移了話題,他可不願意與斐兒談論這歌是誰唱的。
斐兒也沒多想什麼,畢竟她特意跑回來,就是爲了保送結果的事兒。
“嗯,我也是聽亦潔她們說的,說是在相應大學的官網上可以查詢了,還說這是咱們學校的官網公佈的消息。”
“那幾個妮子還忙着問咱們保送過沒過呢。”
葉晨點了點頭:
“那這下看來方便了,咱們兩個都是報考的上京藝術學院,也不用麻煩着登陸兩個網站了。”
“只不過咱們都不急,那幾個妮子急什麼。”
聽着哥哥這話,斐兒臉上顯得有些微紅,她用修長的手指捻動着衣角,怯怯的一笑才說道:
“是,這樣的啊,之前跟那幾個妮子說好了,若是保送了請她們吃飯的。”
“額,亦冰和亦潔那對姐妹也說啦,當初爲了助威,可是絲毫不估計淑女形象的。”
“咱比賽那會兒,她們都激動的站到桌子上了,就差跑上評委席搖旗吶喊了。”
對於請那三個丫頭吃飯葉晨倒是也沒什麼意見,不過葉晨還是覺得斐兒特傻:
“我說小妹啊,你可不要被那對姐妹花忽悠了,不顧淑女形象可是得有前提的,那前提是首先你得有,你看她們兩個有嗎?”
斐兒仰着下巴眨着眼睛想了想:
“嗯,這麼想也對哦,我居然被那兩個傢伙騙了,不行,等她們來咱家餐館吃飯的時候,點幾道特辣的菜。”
葉晨伸手理了理斐兒散下來的長髮,他望着斐兒氣鼓鼓的樣子:
“可亦冰好像還蠻能吃辣的啊。”
“那我就做幾道特油膩的。”
斐兒壞壞的一笑,不過葉晨看來這妮子使壞的表情特可愛。
“可亦冰好像還蠻能吃油膩的啊。”
葉晨悠悠的補充一句。
“那就特甜的。”
“可亦冰好像還蠻能吃甜的啊。”
“那就鹹···”
“可亦冰好像還蠻能吃鹹的啊。”
這次斐兒還沒說完葉晨就接了一句。
這下,小丫頭之前還想惡搞那對姐妹的惡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苦惱和沮喪。
她撅了撅小嘴,對葉晨道:
“還真是唉,傻哥哥,亦冰真的是個不挑食好養活的吃貨,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斐兒望着哥哥,一副困惑的俏麗模樣。
葉晨想了想:
“那這樣吧,到時候將那三個妮子請到咱們家,我親自給她們下廚。”
這話令斐兒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要將她們撐死對不對,嗯,一定是這樣了,想想也對,哥哥做的菜那麼好吃,姍姍還好,那兩個傢伙肯定會把-持不住的。”
斐兒會對自己哥哥的廚藝這麼自信,完全因爲之前葉晨在餐館做過菜了。
自從沈媽那次給斐兒說葉晨做菜的手藝不錯後,斐兒就時常黏着哥哥,想要見識一下。
葉晨對此也是有些躍躍欲試的。
畢竟,那個世界時葉晨的廚藝很一般,平時都是在外面買着吃的,不願意出去時泡麪什麼的就解決了。
不過原本這個世界的葉晨卻是跟隨沈媽學得一手好廚藝的。
這也讓葉晨感到一些小得意。
平白無故的廚藝大增了,這的確是一件很暢爽的事情。
於是,葉晨就在晨斐餐飲試了試,還行,靠着那些記憶和這個身軀留下的一些慣性記憶,葉晨做出的菜還是蠻不錯的。
反正斐兒覺得是很滿意,吃的像個小饞貓一樣。
在那之後,這妮子就經常黏着葉晨燒菜。
還好葉晨對這妮子是寵溺的,做菜也是心甘情願,否則,那豈不是一種痛苦。
所以,葉晨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能者多勞,做飯這事兒,你偶爾來上那麼幾次,這叫懂浪漫,叫體貼會照顧人兒。
可若是天天在家做飯的都是你,一旦養成習慣,那就成你的義務了,一頓不做還可能惹得老婆回孃家。
所以,這個度···很重要。
對於斐兒將那對姐妹花撐死的說法,葉晨也沒反對,不過葉晨心裡卻不是那般想的。
畢竟除了這個世界的廚藝,葉晨還有地球上的廚藝嗎。
也沒再想怎麼對付那對姐妹花的事兒,葉晨已經點開了上京藝術學院的首頁。
一入上京藝術學院的首頁,就是一副獨具軒轅國特色的水墨畫。
畫面上,在一遠山的映襯下,從山澗的亂石中瀉出一道急流,六隻蝌蚪在急流中搖曳着小尾巴順流而下。
雖然畫面上不見一隻青蛙,都使人隱隱如聞遠處的蛙聲正和着奔騰的泉水聲,演奏出一首悅耳的樂章,連成蛙聲一片。
這幅畫葉晨一看就熟啊,這不是別的,正是白石老人的《蛙聲十里出山泉》。
“想不到啊,這個世界竟然還有白石老人。”
“只是,這個世界好像沒有老舍啊?”
這讓葉晨覺得有些奇怪。
在那個世界的時候,葉晨曾在藝術館表演過樂器演奏,就是那種工資日結的臨時工。
拿個二胡古箏什麼的在藝術館弄點傳統音樂的動靜,配合上藝術館的展品,搞的特高大上那種。
那個藝術館裡就有白石老人這幅畫的副本,聽說也是一位比較知名的畫家臨摹的。
葉晨那時候在一個藝術團,他在那裡呆了七天,正巧趕上黃金週,而葉晨表演不遠的地方,就是這副《蛙聲十里出山泉》。
來一撥人,那裡的導遊就給介紹一遍,來一撥人,導遊就會再介紹一遍。
所以對這幅畫的典故,葉晨可是聽得簡直不要再熟。
這《蛙聲十里出山泉》的典故,涉及到白石老人與老舍。
當年,老舍給齊白石寫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上是寫的詩句,這些詩句,老舍是用兩種不同的筆寫的。
一種是毛筆,一種是紅墨水鋼筆。
老舍想要齊白石用畫卷,將這些詩句的意境描繪出來。
這是一個文學家和一個書畫家在藝術領域對高層次藝術理論的共同探討。
白石老人接到老舍先生送來的詩句後,用了三天三夜去思量如何實現老舍先生的設想。
最終,才畫出了這沒有一隻青蛙,卻能夠聽取蛙聲一片的《蛙聲十里出山泉》。
葉晨困惑的也正是這兒,在這個世界,他高中都讀完了,卻是沒學過老舍的文章,也根本沒聽過老舍。
這足以證明這個世界沒有老舍了,那白石老人這畫是怎麼創作出來的。
葉晨也想不明白,但他覺得,雖然是平行世界,當年也會有着某種相似的情景,即便那個人不是老舍。
畢竟,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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