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我的手機也收到一條簡訊。”
葉晨其實已經想要說出自己盛夏晨風的身份了,但真要開口的時候,就成了這麼一句。
沈心妮倒是也沒說什麼,或許真的是巧合呢。
葉晨拿起手機看了看:
“盛夏晨風,我已經在袁朝派對了,你到了沒?”
於是,葉晨回到:
“嗯,我也在袁朝派對呢,我不知道哪個是你,要不你將手臂舉起來。”
“叮”
在簡訊再次響起後,沈心妮很快舉起了手臂。
葉晨的心中有些猶豫了。
其實按照原本想好的,葉晨是想要殺一殺這冰霜少女高冷的。
這個時候,葉晨只需高調的亮出自己盛夏晨風的身份,然後就可以靜靜的看這妮子驚愕的俏麗模樣了。
但現在葉晨的想法改變了。
就是因爲之前兩人之間的對話,這讓葉晨覺得沈心妮也沒那麼可惡。
靈機一動的葉晨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怎麼,你···就是無心的魚?”
正在四處張望的沈心妮一下朝着葉晨看了過去。
“你···會是盛夏晨風?”
看這妮子的神情,果然是被震撼到了。
“啊,我···就是盛夏晨風,沒想到這麼巧啊。”
葉晨開始裝傻充愣。
沈心妮怎麼都不會想到葉晨會是盛夏晨風,想着自己在愛唱網上竟然主動提出了與葉晨交朋友,在看看今日這一反常態的裝扮。
這丫頭一時間羞意浮現,再也不敢擡起頭來看葉晨一眼。
“呼”
葉晨深深呼出一口氣。
“看來還是我機智,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好騙,也虧了我沒有將事實說出來激怒她。”
葉晨正得意的想着,那滿是羞意的冰霜少女卻是突然看向了他。
沈心妮做出思索的樣子,然後瞪大了眼睛:
“不對,你是盛夏晨風,那《王妃》就是你創作的咯,我在保送資格賽上唱了這首歌,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下,葉晨真的就無話可說了。
“怪不得古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聰明的女人果然不好對付啊,嗯,古人真是誠不欺我。”
在意識到葉晨早就知道她是無心的魚後,不知道是因爲羞怯還是因爲憤怒。
反正,這妮子再也不跟葉晨說一句話了。
葉晨其實是不願意這種冷戰的,他甚至願意看到沈心妮對他耍脾氣抱怨幾句。
但在葉晨使出渾身解數之後,這妮子如冰雕一般,依舊不說一句話。
“那,要不我將新歌拿出來給你聽聽?”
直到葉晨說出這話,那妮子纔再次看向他。
葉晨帶着笑意,將手機遞到沈心妮面前:
“喏,就是這首歌了。”
沈心妮冷冷的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隨即點開了那首歌:
“每天站在高樓上,看着地上的小螞蟻”
“它們的頭很大,它們的腿很細”
···
“慌慌張張,匆匆忙忙”
“爲何生活總是這樣”
“難道說我的理想,就是這樣度過一生的時光”
···
這首《活着》的旋律一響起,沈心妮就完全沉浸在了這歌聲裡。
這妮子聽着這首歌,思緒中不斷浮現葉晨之前對她說過的話。
那兩個關於酒吧長久經營的問題。
“曲子要有節奏、要入耳,歌詞要有深度、要入心。”
“此刻這首歌,不正是入耳皆入心嗎。”
只是一瞬間,這妮子對盛夏晨風,不,對葉晨的崇敬之意就升騰了起來。
“這首歌你真的是給我的嗎?”
之前還不搭理葉晨的冰霜少女,此刻那清澈的眸子裡已經滿是期冀。
這一刻,葉晨的自信也再次找了回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找到了征服音樂系妹子的**,那就是創作出讓她們覺得牛逼的音樂。
這鑰匙對於別人來說是稀有的,但葉晨,靠,那簡直是一抓一大把。
在地球上時葉晨幾乎是在音樂中泡着長大的,聽過的歌比一般人吃過的辣條都多。
葉晨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嗯···原本是想要給你的,但現在覺得有些不適合,這樣說吧,主要是你的氣質太冷了,難道你不覺得你唱這歌畫風有些違和嗎?”
有了可以傲視這妮子的機會,葉晨想要好好利用。
可在葉晨說出這話之後,沈心妮又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不會吧,這樣就被惹怒了?”
正在葉晨胡思亂想之際,這妮子猛的擡起頭來:
“盛夏晨風,哦,不,葉晨,難道我真的太冷了嗎,讓人難以靠近?”
葉晨也是一愣,他原本以爲這妮子又要冷戰,或者會是發飆,沒想到會是說出這樣的話。
“你的氣質的確是有些冷的,或許你內在的性子就是這樣,之前你的朋友都是怎麼評價你的?”
葉晨望着沈心妮。
“我沒有朋友。”
這妮子回答的很果斷,在她的認知裡,這彷彿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葉晨卻是被這句話震的不行。
“怎麼,這有問題嗎?”
沈心妮那晶瑩的眸子望着葉晨。
“你···沒有朋友,那你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比如想說話的時候,或者孤單的時候。”
葉晨繼續着自己的問話。
“嗯···這樣的時候嗎,我有一個超級大的抱熊,那是爸爸買給我的,孤單的時候都是它陪着我的。”
葉晨一時間竟然感覺面前這個妮子還蠻可憐的。
自己家的斐兒有什麼心事都可以說給這個哥哥聽,而這妮子,只能說給抱熊,不知道那抱熊承載了這妮子多少秘密。
“那你在音樂方面難道也是一個人嗎?”
葉晨依舊困惑。
“嗯,我的音樂基本都是自學的,鋼琴、吉他、小提琴···”
這妮子說了一大堆長長的樂器。
隨着這妮子口中樂器的不斷說出,葉晨甚至聽得毛骨悚然,這也太恐怖了。
葉晨發現在樂器方面,這個年齡的沈心妮竟然不輸於這兩世加起來的自己。
不過想想葉晨也釋懷了,這妮子從小就孤單慣了,你不讓她玩兒樂器,難道還要她天天對着熊說話不成。
“低度的,要不喝點,之前是等盛夏晨風,這不用等了吧。”
葉晨玩笑着說道。
沈心妮沒說話,她直接將面前的杯子推到葉晨面前。
葉晨將班洛克桃紅給沈心妮斟上小半杯,接着道:
“其實你可以試着交些朋友的。”
說着葉晨端起酒杯與沈心妮砰了砰。
沈心妮舉着高腳杯,用那晶瑩的玻璃觸碰着自己同樣晶瑩的嘴脣。
這幅畫面,葉晨覺得很美。
這妮子學着葉晨的樣子,揚起杯子竟然大口的向下咽。
酒水順着冰霜少女的喉嚨向下流淌,葉晨望着這妮子眯着眼不習慣這酒水味道的俏麗模樣,一時之間想笑卻又不敢笑。
“小口喝就成。”
等沈心妮將酒杯放下,葉晨善意說了一句。
“朋友,那該怎麼定義呢?”
接過葉晨遞上的紙巾,沈心妮將嘴角露出的酒水擦拭掉。
“那之前你在愛唱上說要與我做朋友是怎麼想的?”
葉晨覺得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特傲嬌臭屁。
不知道是因爲那杯酒還是葉晨的話,冰霜少女白皙的臉上有些紅暈浮現。
“那時候,應該是一種喜悅和分享的渴望吧。”
“那兩首歌我實在是太喜歡了,同時,我的內心生出太多的念頭想要與你分享。”
一說到音樂這妮子就來勁,畢竟,音樂可以說是這妮子十六年生命裡唯一的朋友。
哦,當然還有那頭小熊熊。
“這就是了,帶給你喜悅和分享你的喜悅,這就是朋友啊。”
沈心妮若有所得的點了點頭。
“那帶給痛苦和分享你的痛苦呢?”
沈心妮好奇寶寶般的問了一句。
這讓葉晨一愣,他沒想到這妮子還學會反問了。
“這···你所說的帶給你痛苦的,是說男生還是女生?”
葉晨盯着沈心妮。
“難道回答這個問題,還有男生女生的區別嗎?”
沈心妮也是困惑。
“當然,男生的話,那可能是你男朋友,男閨蜜,女生的話,額···這就不好說了,閨蜜,死黨,甚至死對頭都可以帶給你痛苦和分享你的痛苦。”
這話讓沈心妮更是困惑了,當然,葉晨也不會跟這妮子解釋什麼,因爲他也解釋不了。
畢竟,女人這種生物太奇妙了,她們可能因爲同時看上一款衣服就成爲好朋友。
也可能只是因爲朋友圈的一條狀態就和閨蜜鬧掰。
反正其中複雜的心理變化葉晨搞不懂,同時他覺得雖然沈心妮是女生,但終究不諳世事,應該也不懂其他女人的神經質。
“你看,這袁朝派對的現場演奏開始了,仔細聽聽,也好知己知彼。”
之後兩人間的話題多半圍繞着酒吧建設,葉晨提出的意見都讓沈心妮眼前一亮,所以,愉快的氛圍讓酒水也消耗的很快。
爲了更好的瞭解袁朝派對,兩個人零點過後才離開。
當然,這時候的沈心妮已經成了醉美人。
葉晨算是承認了,這妮子真心沒有酒量啊。
那酒的度數跟啤酒差不多,沈心妮也就喝了那麼兩杯,此刻,就已經醉的走路虛晃了。
當扶着這妮子離開袁朝派對時葉晨有些哭笑不得,他搖了搖頭,暗自想着:
“之前還鄙視那些傢伙進去的時候一個人,出來的時候身邊多了個妹子,沒想到才一會兒工夫,我竟然也成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