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梅瑟保爾之死

突然,梅瑟保爾警覺地聽到了什麼。高超的異能,讓梅瑟保爾的感覺十分敏銳。梅瑟保爾說:“出來吧!跟蹤了我這麼久,你不覺得累嗎?”

但是,身後街邊的樹叢輕微地響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再也沒有任何的響動。

梅瑟保爾笑了笑,覺得跟蹤自己的那個女人實在是一個很拙劣的跟蹤者。可是,梅瑟保爾的微笑很快就凝結在自己的臉上。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瞳孔瞬間擴大了幾倍。一聲鈍重的咳嗽。在捂住了自己嘴脣的左手上,已經滿是鮮血。梅瑟保爾知道,自己的內臟已經發生了一種可怕的改變。這種程度的傷害,自己已經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一瞬間,梅瑟保爾想了很多很多。究竟是被人暗殺?還是某種疾病?或者是由於人體煉成副作用的影響?……就在這一瞬間,梅瑟保爾做出了很多種判斷。但是一時還無法做出決斷。而就在幾秒鐘之後,梅瑟保爾的眼前一黑,身體如同癱軟的溼泥,倒在了路邊。就在梅瑟保爾失去意識的一剎那,出於科學家的嚴謹態度,梅瑟保爾將自己對於自己這種死亡的分析和判斷,煉化爲一張寫滿字的紙條,握在了手中。他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月光平靜地照在梅瑟保爾的屍體上。樹林中有貓頭鷹的鳴叫聲。忽然什麼聲音,驚走了那隻貓頭鷹,它向着月亮的方向飛去,黑色的翼翅在月亮的背景下,如同黑紙剪成的剪影。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女子的身影,從樹叢裡走出來,小心翼翼地來到了梅瑟保爾的身邊。她試探地用右腳踢了踢梅瑟保爾的身體,在確認梅瑟保爾真的死了以後,才蹲下身來,仔細查看梅瑟保爾的屍體。

只見,梅瑟保爾的嘴角流淌下還沒有凝固的血液。身體還是溫熱的。眼睛的瞳孔已經擴散,沒有反應。他是睜着眼睛的。因此,有些讓人恐怖。

這個女子仔細地翻過了梅瑟保爾的每一個口袋,然後,在梅瑟保爾的手裡發現了那個紙條。她匆忙地將紙條揣在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用自己並不高明的醫療鍊金術仔細地對梅瑟保爾的屍體進行了檢查。然後站起身來,四處環顧了一下。在確認自己周圍沒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放心下來。

這個神秘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最近表現有些異常的曉嵐。她爲什麼要跟蹤梅瑟保爾?她的出現,和梅瑟保爾的死是否有什麼關係?梅瑟保爾是怎麼死的?這些疑問,現在成爲了一些無解的方程式,讓這個神色迷離的夜,更加地神秘莫測起來。

曉嵐,又一次蹲下,看了看梅瑟保爾的臉,用手指將梅瑟保爾的眼瞼合上。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了。當她走進樹林的時候,不小心,在樹林邊的泥土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腳印。曉嵐是一個很細心的女子,她回過頭來,用腳將這些腳印破壞。然後轉身消失。

————第二天的清晨。楚雲在微稀的朝陽之下,醒來。他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沉悶地伸出手臂,伸了一個懶腰。說實話,楚雲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楚雲走下樓去,洛麗這個可愛的女人已經給衆人準備好了早餐。當楚雲吃到洛麗親手蒸出來的白麪饅頭的時候,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擡頭和洛麗、溫麗開了開玩笑,尤其,對於安天瑞和溫麗兩個未成年少男少女的同牀而臥,譏笑不已。弄得安天瑞和溫麗都成了一副大紅臉。溫麗不好意思地低頭微笑吃早餐。而安天瑞簡單地吃了幾口,就找了一個藉口出去了。

楚雲看着溫麗那羞澀的樣子,和安天瑞慌慌張張離開的樣子,心情忽然大好。楚雲覺得自己還真是“邪惡”啊!

楚雲將杯子裡的豆漿喝光。然後,穿上外套,進行清晨的晨跑。好久沒有這樣在清晨六點鐘的時候,出來晨跑了。記得自己在上高中的時候,還有這樣清晨出來晨跑的好習慣。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就荒廢了。也許是由於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吧。

洛麗,追出來,喊住楚雲。問:“昨天晚上,蘇菲忽然發瘋般地跑出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你知道蘇菲她去哪裡了嗎?”

楚雲才跑了幾步,就收住腳,微蹙着眉頭,說:“不知道。不清楚。如果蘇菲什麼時候回來,一定要告訴我!……嗨。算了吧。我一會會去找她的。”

洛麗也跑過來,跟上楚雲,說:“我和你一起晨跑吧。說實話,最近的身體總覺得滯澀,也需要鍛鍊鍛鍊了。”

楚雲笑了笑,沒有拒絕。於是,兩個人沿着旁邊長滿了白楊樹的街道,向着遠方跑去。並不是那種急速的奔馳。如果那樣的話,恐怕楚雲和洛麗這樣的高手跑起來,連用肉眼捕捉都很困難。他們是慢慢的跑。太極拳和慢跑,是對於普通人身體最好的兩種鍛鍊方式。而對於楚雲和洛麗這樣的鍊金術和異能高手,也會覺得很舒服。

兩個人跑了大約三十分鐘,就來到了城市郊區地帶。一座鐵路橋,越過街道,橫跨南北。東面的朝陽穿過鐵路橋,在街道上橫着射下黑色的影子。在陰影裡,正好是梅瑟保爾的屍體。

楚雲和洛麗同時停下了腳步,看着遠處的梅瑟保爾的屍體。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楚雲在愣了一下之後,快步地走上去。來到了梅瑟保爾的屍體身邊。看到了梅瑟保爾嘴邊乾涸的鮮血,以及梅瑟保爾蒼白的臉色。楚雲就已經知道,梅瑟保爾已經死了。

楚雲蹲下來,翻看了一下梅瑟保爾的眼瞼,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麗也蹲了下來,說:“好像是被人暗殺了。”

楚雲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不。不會的。……以梅瑟保爾的身手,這個世界上可以殺了他的人還很少。”

洛麗疑惑地看了看楚雲說:“你是說,他的死,並不是由於別人的暗殺?”

楚雲再次搖了搖頭,說:“我還不能確定。在梅瑟保爾的身體上,的確有鍊金術留下的痕跡。不過卻像是一種檢測用的醫療鍊金術。”

楚雲用雙手撫摸着梅瑟保爾的腹部。一陣煉化的白光過後。楚雲用右拳抵住了自己的鼻子。眉頭微蹙,說:“事情好像有些難以捉摸。梅瑟保爾死於內臟破裂。許多內臟器官都破裂了。包括肺部也大出血。所以,他纔會吐血而死。但是,這種損害,卻可以由不同的原因造成。一種是由於高手的暗殺。這個高手,利用鍊金術破壞了梅瑟保爾的內臟器官。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洛麗,擡頭看着楚雲那陰沉的臉孔,問:“是什麼?”

楚雲站起身來,說:“我要把梅瑟保爾的屍體,運到鍊金實驗室,進行仔細的解剖研究,纔可以確定我的猜測。”

洛麗,蹲下來,將梅瑟保爾的屍體,背起來。說:“我來吧。一百多斤的人體,我背起來還是不費半點力氣的。”

楚雲微笑了一下,說:“還是我來吧。”

“不用。”洛麗說:“我們先到軍營的實驗室對嗎?”

“對。”楚雲說。於是,洛麗和楚雲的身體沒入了柏油馬路之下。只剩下,清晨的陽光和樹上的小鳥在清脆的鳴叫。

————楚雲和洛麗站在軍營專門的鍊金實驗室裡面。在一個手術檯上放置着梅瑟保爾的屍體。經過了解剖檢查和鍊金術指標的種種檢測。

楚雲終於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初步斷定,梅瑟保爾的死,其主要原因,是因爲,我的人體煉成的某種副作用。我在這次人體煉成的時候,特別地改變了某些人體煉成鍊金圖陣的細節,以期達到控制人造人的目的。但是,由於一切都是在探索階段。所以,正是由於這些不成熟的細節的改變,造成了梅瑟保爾的死。我應該對梅瑟保爾的死負責。”

楚雲看着梅瑟保爾的屍體,嘆了口氣。

洛麗安慰楚雲說:“這只是一次人體煉成的失敗。用不着這樣傷心。如果我們連這樣的代價都不能付出,那纔是我們的悲哀。梅瑟保爾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和鍊金術師可以和平共處的克拉斯。而且異能和智慧頗爲不俗。聽你說,他對人體煉成以及可控克拉斯的研究還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他的死的確是一個損失。但是,在我們探索可控克拉斯的路途上,這樣的代價是很正常的。”

楚雲又嘆了口氣,說:“梅瑟保爾的出現,的確是一個奇蹟。本來,如果梅瑟保爾可以活更長時間的話,我可以從他的口中得到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可是他卻突然死亡。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我有許多疑問,還沒有來得及問他。能夠通過人體煉成和梅瑟保爾在這個世界相見,這種奇蹟,我相信,不會再發生了。”

聽了楚雲的這些話,洛麗看着梅瑟保爾的屍體,也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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