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城郡守府,大廳中張恆和張飛坐在兩邊,下面分別坐着魏延、裴元紹、周倉幾人,今天的戰爭死傷太多,不僅夏侯淵死得多,張恆的軍隊同樣死的多。
夏侯淵率領虎豹騎騎兵死傷達兩千多,攻城的步兵死傷達五千多,特別是一把大火燒掉了夏侯淵太多太多的人,自相踐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幾天的時間,夏侯淵都沒有進攻,張恆這邊也處理城樓的死屍和受傷的士兵,因爲沒有簡雍、孫乾這樣的人在汝南,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張恆的肩膀上,雖然魏延能力不錯,但是內政方面根本不行,幫不了張恆。張飛更加的乾脆,直接做甩手掌櫃,在汝南城中重新從守城的老兵中挑選士兵補充到自己的騎兵營中。
騎兵營士兵是招滿了,但是還得訓練,張飛一天到晚校場內操練。魏延目光幽怨的看着張飛,騎兵營只傷了六百餘人,而自己的長刀營剩下的才六百人。這其中的差距太大了,看來自己得重新佈置策略了,不過也沒有辦法,誰叫自家的長刀營去守城和夏侯淵的士兵硬拼呢。
不論是張恆,還是夏侯淵,都在舔舐着自己的傷口,準備着下一次的攻擊。
深夜,夏侯淵大營中,程昱一米九的身材端坐在座位上,簡直是鶴立雞羣,看着夏侯淵仍舊有些蒼白的臉,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這張飛也太猛了吧,居然一矛就將夏侯淵打傷了,差點要了命。
“將軍!”程昱輕聲問道:“你前次在南陽不是已經和張飛交過手了,怎麼會這次傷的這麼重?”
“唉,都怪我自大啊!”夏侯淵面露悔恨之色,眼神中露出一絲恐懼,“前次在南陽,我從側面爲文則擋了張飛一矛,只是虎口有些發麻而已,因此認爲張飛的力量就這麼大了,這次硬抗張飛一矛,居然直接將我的肺腑震傷了,第二次用力更是傷到了內臟,恐怕今年都不可能上陣殺敵了!”
“不用擔心,有弓箭手在張飛他們還不敢來攻營!”程昱臉色轉冷,沉聲說道:“此次交戰,士兵的士氣降得很低,這幾天漸漸的恢復了。等士兵修養過來後,不用攻城了,就圍在汝南城外,用弓箭攻擊,同時用霹靂車轟擊汝南城,將張飛的軍隊困死在汝南城,只要他出城,就用弓箭攻擊!”
“嗯!”
夏侯淵掙扎着起身,雙手合攏作勢朝程昱拜謝。
程昱本就擔心夏侯淵的身體,見夏侯淵起身,趕忙雙手扶着夏侯淵躺在牀上,輕聲道:“將軍,趕緊養好身體,有將軍在,將士們心纔有底啊!”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和張飛一戰夏侯淵大傷元氣,要想恢復起碼得有幾個月才行,躺在牀上,夏侯淵咳嗽了兩聲,有些氣喘的說道:“軍隊的事情就多勞煩仲德先生和李典將軍了!”
“是,將軍!”
“此次攻城碰見張恆了。”李典眼神中露出一絲恐懼,噓聲道:“沒想到張恆竟然文武雙全,和張恆交手兩招,差一點我就死在了張恆的刀下!張恆的武藝恐怕不在將軍之下,或者能夠和張飛一戰。”
頓了頓,又道:“張恆的兵器很怪,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刀身大概有四尺多,呈直線,是單刃開鋒,但在刀尖出和刀一樣,看刀的形狀,應該不重,只要是普通的士兵都能夠使用,可是張恆運刀又快又狠,招架不住!”李典臉上一陣後怕的樣子。
“這倒是一個消息!”程昱捋了捋頜下長髯,肅然道:“張恆的情況,至今都不怎麼清楚,只知道是徐州人士,善用謀略,而且都是狠辣無比的。就像前幾天攻城時,先是檑木砸士兵,再用滾油澆灌,最後那不起眼的大火,竟然將城下變成一片火海地獄,簡直聞所未聞。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擅長武藝,而且武藝也是當世一流水平,不知道是哪位隱士的徒弟,居然如此厲害!”
“先生,不用攻城了嘛?”李典對名士向來尊重,朝程昱恭敬問道。
“不用了,只需要圍困住就可以了!”程昱搖了搖頭,說道:“攻城損失太大,而且張恆抵抗太頑強了,只要將張恆圍在汝南城就可以了。你每日率領着弓箭營士兵,朝汝南城樓上射箭,同時那四架霹靂車朝汝南城城門和城牆投射,讓張恆嚐嚐夜不能寐、白日無安寧的日子。
“如果張恆率領着士兵衝出來怎麼辦?”雖然軍隊裡面有弓箭手,但是弓箭手的作用畢竟有限,只要張恆率軍衝過了弓箭手射擊的範圍,那弓箭手就死砧板上的魚,只能夠任人宰割了。
“他會衝出來嗎?”程昱曬然一笑,森然說道:“只要他衝出來,首先弓箭手就會消滅掉他一部分你的兵力,如果他還要回去,弓箭手又能夠消滅它一部分兵力。他不回城的話,那就可以率領軍隊攻城了,少了張恆防守,攻城就會更加的容易,而且大軍在外面,沒有糧食接應,更加的容易將張恆困死。”
“先生大才!”李典心裡有些發寒,這些個謀士比他們這些上陣殺敵的將領更加的冷血,都說上戰場殺的人多了,人就會更加的冷血,畢竟看了太多的死亡和鮮血的噴涌。
可是這些謀士,揮手之間,多少人就沒有了性命,談笑間無數人就灰飛煙滅了,面不紅,氣不喘,這是所謂的境界高遠。
李典拱手出了夏侯淵的房間,去準備攻擊汝南城的事情去了。程昱安慰了夏侯淵兩句,轉身也走出了房間,只是眼神中露出的一抹憂慮之色誰也沒有看見。話說的簡單,可是張恆真的這麼容易被設計,這麼容易對付嗎?程昱心裡面也沒有底。畢竟說的和做的完全是兩碼事,不能夠混爲一談。
汝南城校場內,士兵喊殺聲衝破雲霄,此次和夏侯淵交戰,雖然死傷很多,但是在士兵的眼中,只要是能夠打退夏侯淵的士兵,那就是勝利,他們纔不管死傷了多少人,因爲他們在交戰中活了下來,這就是本事,這就是勝利。
張飛一板一眼的訓練着新加入到騎兵營的士兵,看了一眼對面的魏延,眼神中滿是得意之色,這些士兵是從防守城樓的士兵中挑選出來的,流過血,經歷過戰鬥,眼神就和魏延的士兵不一樣。
魏延的士兵是從張飛挑過的士兵中挑選出來的,有一部分還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當然不能夠和張飛的比。感覺到魏延投過來的眼光,張飛嘿嘿笑了笑,不理會魏延幽怨的眼神,又投入到士兵的訓練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