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和張恆耍嘴皮子,屢屢處於下風。雙手發抖,眼睛惡狠狠地盯着張恆,射出的目光像尖刀一樣,想把張恆戳死。程昱惱羞成怒,乾脆不和張恆說話,直接準備開打。
看着程昱氣急的樣子,張恆伸手一招,身後範疆恭敬的遞了一個盒子出來,張恆拿在手上,將盒子高高舉起,說道:“程先生不想知道這裡面裝的什麼?”
“哼,狡詐之徒!”程昱冷哼一聲,看都不看着張恆一眼,說道:“能有什麼,這肯定又是你的詭計。”程昱手中高高舉起,準備下令讓身後士兵出擊。
和張恆說話越久,程昱越感覺力不從心,心裡感嘆着這人歲數大了,思維就是跟不上。因此程昱採用最爲原始的方法,硬碰硬,直接率領士兵衝殺。
“程先生,你看這是什麼?”張恆將手中的盒子打開,露出一具用石堊粉炮製的頭顱,雙眼圓睜,目露兇光,盯着前方。
“啊!”
一口猩紅的鮮血從程昱的嘴角流了出來,程昱原本瘦弱高挺的身軀,顯得有些佝僂,神情萎頓,雙手青筋暴起,目露兇光的盯着張恆,大聲咆哮道:“你個無知小兒,居然將李將軍的頭顱割下來,簡直是禽獸不如、喪心病狂。”
程昱指着張恆的手不停地顫抖,聲音打顫,眼角變得有些溼潤,朝着身後的士兵大吼一聲:“殺!爲李將軍報仇。”
程昱已經是極度的憤怒了,沒想到張恆將李典殺死後,居然將頭顱割了下來,用石堊炮製,拿上來打擊士兵的士氣。此人簡直是喪盡天良,連死人都要算計,程昱也不管這麼多了,直接命令士兵朝張恆的士兵攻擊。
看着衝殺上來的士兵,騎在烏黑馬上的張飛嘴角笑了笑,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用舌頭舔了一下嘴脣。自己麾下的兩千騎兵營在沒有弓箭手或者重騎兵的壓制下,簡直是所向披靡,程昱想用六千的殘兵打敗自己的兩千騎兵,簡直是癡心妄想,就是一輪標槍已經夠這些士兵吃一壺了。
“標槍準備!”張飛高舉丈八蛇矛,大聲吼道。
“刷!”
身後兩千騎兵營整齊的將插在馬背上的標槍取出來,身體微微的後傾,手中的標槍微微揚起,瞄準衝上來的士兵。
眼看着衝過來的士兵,離自己的距離在騎兵的投射範圍內,張飛果斷的一揮丈八蛇矛,大吼道:“射!”
“咻,咻,咻”
兩千只標槍劃過長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帶着刺耳的尖嘯聲,降落到了程昱士兵的陣營內。
“叮,叮,叮”
“噗,噗,噗”
鋒利的槍尖降落到士兵裡面,槍尖刺破士兵身上的盔甲,以及利刃骨肉的清脆聲響起。不少的士兵被攢射而來的標槍射成了刺蝟,全身佈滿了標槍,極度的猙獰恐怖。
許多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停地發出淒厲的慘叫、哀嚎。標槍重大十斤左右,從高空射下,帶着強大的慣性攢落,就是重型盔甲並都抵擋不住,更不要說這些留守大營的弓箭兵以及步兵了。
一陣標槍攢射,衝擊的士兵明顯的發生了騷亂,不少的士兵已經畏怯了,着標槍太恐怖了,士兵中人羣密度太大,簡直是槍無須發,強搶射入到士兵的肉裡面。跑在外圍的士兵明顯的開始逃跑了,被圍在中間的士兵露出惶恐的表情,想要逃跑出去,卻用被圍在中間,不得動彈。
看着一次性死傷的士兵,張恆不得不感嘆,在這樣的世界根本沒有人性可言,有的只是裸的拼殺與鮮血。只有實力強大了,自己才能夠獲得瀟灑,就像劉備一樣,困頓半生不得志,如果不是自己這隻小蝴蝶,恐怕劉備還得等個年,等到三顧茅廬,請諸葛亮那個悶騷的傢伙出山,才能夠挺直腰板說話。
“殺!”
張飛大吼一聲,一拍馬屁股,率先衝了出去,雖然在戰場上和士兵廝殺,沒有和武將廝殺來的暢快,但是這種一往無前,任何擋在自己面前的士兵被自己一矛殺死的快感也不錯,張飛衝入程昱士兵中,蛇矛所過之處,士兵盡皆被戳飛,或者被砸成肉泥。毫不誇張的說,在這個武將佔絕對優勢的時代來說,張飛就是一架人形坦克,所向披靡。
程昱嘴巴張得大大的,按照張恆的目測,絕對可以放得下一個雞蛋,雖然程昱曾經看到過典韋、許褚大戰,但是和張飛比起來,確實相差了一點點,這張飛太恐怖了。不知不覺,程昱呆呆的立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大人,你快走吧!現在兩軍交戰,末將在此穩住軍心,大人或許還有一線機會逃脫出去。”看着漸漸崩潰的士兵,程昱身邊的親兵再次勸說道。
“呃,不用了!”程昱被親兵一聲驚醒,搖了搖頭,沮喪的說道:“張恆在那裡還沒有出手呢!估計就是等着我逃跑,專門對付我的,李典將軍曾經和張恆交手,尚且不能夠勝利,何況是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想逃跑,根本就沒有絲毫作用。”
親兵看着程昱,沉默着沒有說話。的確程昱目標太明顯了,想要逃出去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程昱凝視着前方,突然回頭,厲聲說道:“給你個任務,你一定要完成。”
親兵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感覺,但是聽着程昱嚴厲的聲音,還是機械的點了點頭說道:“大人儘管吩咐!”
“你掩護我向前衝,然後”程昱在親兵的旁邊低聲說道。“這怎麼可以,不行我不同意大人的注意!”親兵的神情驚訝,頭像撥浪鼓一樣搖個不停,語氣堅決的反對了程昱的計劃。
“難道你就看着大軍失敗,而丞相那裡卻一無所知嗎?”程昱嚴厲的喝道:“現在是非常時候了,你只要緊隨着我,到時候按計劃行事,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到時候你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丞相。”
頓了頓,程昱眼角閃爍着淚花說道:“你回到丞相大營後,記得替我向丞相請罪,咎昱辦事不利,沒有臉回去面見丞相,希望丞相能夠原諒我這個罪人!”
“大人,你這是犧牲了自己啊!”親兵神情激動,眼神中露出無限的傷悲,自暗影建立後,他便一直跟隨在程昱的身邊,豈會沒有絲毫的感情。
“不要感傷了,只要你能夠脫離出去,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程昱臉上閃過一絲堅決,冷聲說道:“按計劃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