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叫出聲後,大漢又慌不迭的捂住嘴巴,臉上滿是驚恐絕望的表情,身子甚至在瑟瑟發抖。.
他的體型很是魁梧,全身肌肉賁起,甚至粗大的脖子上都充斥着肌肉,馬健堯雖然也算孔武有力,和他相比卻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一樣,反差太大了,可現在的情形卻顛倒過來了,他像是被貓逮住的耗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戰慄等待着自己最後的命運。
“你認識我。”馬健堯顯得微微有些驚訝。
“不……不認識……”大漢就顫抖得更厲害了,聲音也是結結巴巴的,額頭汗水涔涔落下,臉色更是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本還想留你一條命,不過你既然不認識我,那就用不着了……”馬健堯冷哼一聲說道,語調雖和緩,卻充斥着無盡的殺機。
大漢聞言嚇了一跳,連忙說道:““認識,認識。”他急促的答着,甚至都有些口不擇言了,生怕一個怠慢惹惱了馬健堯痛下殺手。
“真認識。”
“這……”大漢不禁就有些糾結,說不認識,怕馬健堯毫不客氣的把他給宰了,說認識,又怕馬健堯殺人滅口,當真是左右爲難,思忖了片刻,像是認命似的苦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再套我話了,我認識你,你就是當初那個話題不斷又曇花一現的馬健堯,當初傳言你被困在‘自由之光’界位,永遠回不來了,許多人還爲你感到惋惜和難過,卻沒想到你不僅安然回來,而且還成爲了a級龍語者……”
“你不怕我殺了你。”馬健堯冷冷的問道,臉上卻帶着些說不出味道的表情。
“怕。”大漢老老實實的說道:“如果你想殺我,不論我怎麼回答,你都會殺了我,而如果你不想殺我,那我怎麼回答你都不會殺我。”
“你說得不錯,我要想殺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理由,也用不着什麼藉口。”馬健堯就笑着說道:“我暫時還不想殺你,你大可把心放下。”
大漢這纔像是從鬼門關兜了一轉回來似的,如釋重負的長呼了一口氣,感覺整個背心都給汗溼了,他知道,像馬健堯這種大人物,要想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沒什麼區別,根本就用不着騙他,可卻仍然不敢有絲毫懈怠,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大人物都是喜怒無常的,不小心一句話說錯,或許就會翻臉,他的命可還捏在馬健堯手裡。
大漢偷偷的瞄了馬健堯一眼,心裡既害怕又羨慕,馬健堯還沒有困在‘希望之光’之前,戰力不過剛從d-級晉階到d級,可就這樣都已經夠讓人震驚的了,讓人覺得他是一個令人眼紅的幸運兒,而不過一年多時間再見到馬健堯時,他卻已經站在了人類的最巔峰,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難道馬健堯在“希望之光”有什麼奇遇,短時間內就讓戰力得到了大幅度的飛躍。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馬健堯問道:“你們這裡的負責人是誰。”
“是科克羅夫上校。”大漢自然知道泄密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可在馬健堯面前,他心裡卻生不起半點隱瞞的心思和底氣,想要活命,最好的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配合,而不是去刺激馬健堯。
馬健堯在腦海裡搜索了一下,沒有任何印象,他雖然也曾經在軍政部待過,不過時間並不長,而軍政部裡的上校,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認識倒也不足爲奇,於是又問道:“前兩天有支十多人的隊伍來過,你還記得吧。”
大漢撓頭想了半晌,才點頭說道:“是有這麼一支隊伍,說是什麼自由者聯盟的搜索隊,闖了我們的禁區,被我們開槍打死了好幾個。”
“但凡有人來你們都開槍,那如果是無家可歸、乞求庇護難民呢,你們也把他們都給殺了。”
聽馬健堯語氣有些不善,大漢心跳立刻就加速了,連忙辯解道:“其實也不是的,我們通常都會提前預警,勒令他們離開,他們還要硬闖的話我們纔會,纔會……”說到後面聲音就越來越低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剛纔居然不問青紅皁白就向馬健堯開槍,說話就越是沒有底氣了,最後爲了推卸責任,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們也不想,不過這都是上面的命令,我們也沒辦法。”
“一個難民都沒有收留。”
“也……也有……”大漢臉色就顯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但都是一些長得漂亮的年輕女人……”
“什麼。”馬健堯臉色頓時大變,這個年代鮮有什麼貞節觀念,尤其是在這種朝不保夕的亂世,女人靠出賣**來換取生存並不稀奇,也沒什麼可恥不可恥的,就算是在自由者聯盟內也司空見慣,只不過自由者聯盟內,一切都是雙方自願的基礎上,絕對不允許強迫和威逼利誘的情況發生,可在這個多達近千名龍語者的神秘據點內,這些女人恐怕就很難有平等和選擇的權力了。
什麼時候保衛聯邦的軍政部,竟然變質成了這樣,況雲山呢,馬千里呢,柳嫣呢,他們知不知道這些狀況。
“不管我事啊,都是上面安排的……”見到馬健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大漢心頭一陣陣沒由來的戰慄發慌,連忙爲自己推脫道,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馬健堯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像是渾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當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不知道馬健堯去了哪裡,也不想知道,自己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可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地面一陣陣劇烈的晃動,愕然擡頭,卻看到了這一生最恐怖的一幕:四周的一切景物都在劇烈變形,彷彿什麼都變成軟軟的,可以無限拉伸,地面的合金裂開,泥土石塊翻涌起來,彷彿整個世界都朝他奔涌過來。
“啊,馬健堯,你不得好死。”帶着深深的絕望,大漢嘶聲力竭的吼道,可聲音在地堡裡嗡嗡作響,卻根本就阻止不了不斷擠壓而來的一切。
一陣陣咆哮過後,世界又趨於了平靜,可無數地堡都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擠壓成了一團,裡面的龍語者無路可逃,被擠壓成了肉泥,並與粉碎的石屑土泥混爲一體,無分彼此,而從外表來卻看不出什麼異樣和變化。
馬健堯仍然緩緩向前,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明亮的燈光下他沒有隱匿身跡,也沒有躲避監控攝影頭,走得異常的從容淡定。
指揮室裡,科克羅夫清晰的看到馬健堯的身影,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不悅的問道:“怎麼回事,誰讓他進來的。”他穿着軍政部上校軍銜的軍服,只不過上身的衣釦大半是解開的,露出大半塊發達的胸肌和濃密的胸毛,顯得很不成體統,要知道軍政部在軍服穿戴上是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和要求的,像他這樣的,一旦被發現,等待他的可不僅僅只是批評那麼簡單,嚴重的話,被開除都有可能。
一旁的女副官就立刻和前線崗哨進行聯繫。
女副官的穿着也很性感,她的軍服沒有扣扣子,露出裡面光溜溜的**,居然什麼都沒穿,豐滿的**若隱若現,下半身除了一雙幾乎到膝蓋的高筒靴之外,也是**着,白嫩的臀部完全露在外面,讓人一覽無遺,可偏偏她美麗的臉蛋上似乎凝着冰霜,不苟言笑,那莊嚴的表情和身上的裝束形成鮮明的對比。
“和地堡失去聯繫。”片刻之後,女副官面無表情的對科克羅夫彙報道,當目光不經意的落在科克羅夫下面時,臉上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厭惡之色。
“和幾號地堡失去了聯繫。”科克羅夫似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說話時他拍了拍正跪在他胯下爲他服務的女人的頭,女人就有些訝然的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經意間還舔了舔嘴脣,那誘人惹火的場景令他血脈賁張,恨不得立刻就將對方給就地正法了。
他愛狼星人,如果沒有狼星人來襲擊地球,他一個軍政部的上校,又怎麼可能過上如此皇帝般的生活,這些天他才覺得,原來自己上半輩子都他媽白活了。
“3號區域全部。”女副官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什麼。”科克羅夫頓時就像是被狗咬了一口似的,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下面那根原本就算不得粗大的東西也立刻就軟了下來,垂頭喪氣的掛在那裡,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他此時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將還沒迷迷糊糊沒搞清楚情況的女人推倒在地,然後扯着嗓子衝女副官喊道:“還愣着幹什麼,立刻發出警報,全部進入一級戰備……”
話沒說完卻突然全身僵住,他愕然,慢慢低頭,卻看到一把精緻的匕首正插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而握住匕首的人,就是剛剛還在費力討他歡心的那個女人,而更讓他驚愕的是這把匕首很眼熟,他曾經見自己的女副官用過。
“你……”他不敢置信的擡起頭來看着女副官,實在想不明白一向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女副官爲什麼會要對自己不利,可還不等她想明白,女副官猶如野貓般飛快的撲了上來,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匕首被拔了出來,又被用力捅了進去,幾乎只是瞬間,他沒有任何防護的胸口就已經被戳得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意識漸漸模糊,科克羅夫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了一般,連支撐身子的力氣也都沒有,慢慢倒在地上,最後還隱隱見到兩個女人不屑的朝他吐了一口唾沫,他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不甘的聲響,最後重重呼出一口氣,眼神定格在了那裡,再也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