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開始

黎明。

大地漆黑,連着天,那抹魚肚白看着遙不可及。

高山大川斷崖之上,一盞昏黃的燈籠之下,是一方棋譜,和尚與道士對弈,和尚執黑,道士執白。

圍觀的卻是一個外國傳教士。

棋局珍瓏,已經布到中段,棋盤之上沒有幾分殺伐之氣,卻有不少迷局一樣的陷阱,等待着對方自己跳進去。

有風吹過,和尚擎在空中的手猶豫着,最終還是沒有落子。

“弈棋七日,正合我佛證道之期。”

和尚沉聲說道:“是時,我佛菩提樹下冥思苦想,發誓‘不獲佛道,不起此座’,最終大徹大悟,領悟解脫生死之道,入道成佛。”

道士微笑迴應:“但這裡不是天竺,這棵樹也不是菩提。”

和尚皺眉,說道:“衆生平等,此等機緣,既然擺在我等三人面前,自然是我們共同的機緣,道士硬要霸佔,卻是非常荒謬的。”

道士依然微笑:“我何曾說過意圖霸佔,只是傳承即將在我華夏降臨,自然那就是我道門先入爲主。至於說衆生平等,這話也是沒錯,你們想要承接傳承也無不可,關鍵不在我,你懂的。”

和尚認真的看着道士的微笑,最終確定道士不是開玩笑,終於也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如此甚好。”

傳教士皺眉說道:“那人要來,你們就知道在這裡計算傳承,想要從他身上謀到一些好處,難不成你們就一點不害怕?”

道士微笑問道:“億萬年輪轉,那人再次臨世,不管如何,總是萬法歸宗,我們唯有一心侍奉,纔是王道,何必動那些無謂的心思?”

傳教士聳聳肩膀,說道:“道士信奉無爲,自然是自以爲超脫,把什麼事情都看開了,但是基督看人間,此起彼伏,日出日落,任何法門興隆到極限,終究也是一個滅亡。那人臨世,似乎是一個機緣,也未必不是重新洗牌的契機,誰能堅持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所謂傳承,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

和尚捻鬚,輕笑道:“未來不可期,我等不過是踏波而行,順流而下罷了,至於終點在哪裡,卻是不在意的。做了,就是做了,重在過程。”

道士補充說道:“結局隨它去吧。”

“此言大善。”

和尚微微點頭,手中黑子輕輕拋回棋罐之中。

棋子對撞,發出叮的一聲鳴響,那一個紅木雕刻而成的棋罐忽然癱倒,棋罐與棋子一同化作粉塵,伴隨着一陣風,消散在空中。

和尚端坐在棋盤那一側,身上不見有絲毫的光芒閃現,卻是周身微微顫抖,整個人同樣是化作流沙,吹散在風中。

只有道士,依然是坐在棋盤一側的。

傳教士原地踱了兩步,忽然問道:“道士,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不要說那些空話,你倒說,你真的確定那人將會在華夏降臨?”

道士輕輕搖頭,說道:“這個事情只是預言,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預言一定就是真的。凡俗之事,我們有這個把握,但那人的事,誰又說得清楚?”

傳教士有些滿意道士的這個說法,點點頭,說道:“那我們今天所說的這些豈不全是廢話?既然是不確定的事情何必去說它?”

道士說道:“既然不確定,那終究是也有兩個可能,可能是假的,也可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自然是需要我們正視的,早早的做些準備也是好的。”

傳教士不以爲然,說道:“你都不確定,

如何去做準備?你又能準備什麼?”

道士肅容說道:“一顆平靜待之的真心足矣。”

傳教士咧嘴一笑,說道:“無聊!”

他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身子一轉,向着山崖下撲了出去。

但見他猶如落石,直撲而下,雙臂微展之時,兩隻巨大的潔白羽翼從他的背後舒展開,微微扇動,已經是飛掠而起。

傳教士背後雙翅扇動不休,很快飛遠,消散在了黎明的夜色之中,只留下道士端坐在棋盤一側,略有所思。

………………………………

破曉。

山風吹動了道士身上的道袍,也吹動了地上的塵埃。

一點點的塵埃在地面上流動着,最終匯聚在了棋盤的另一側,堆積成爲人形。

恍惚之間,這塵埃展露出和尚的容顏,一如不曾離開。

“看來基督方面對這個事情並不是十分信服。不過這未嘗不是好事。”

道士開口說道:“華夏乃我道門開宗立派之地,而你佛家,雖然起於天竺,但千餘年演化,在華夏大地,同樣是生根發芽,也算是華夏本土的宗門了。這件事如果落實,最終還是我們兩家說了算。”

和尚微笑:“道兄所言極是。基督終究是洋毛子的基督,他們四處征戰掠奪,早已經是被利益矇蔽了心神,哪裡知道那人傳承的真義?我們擺正心態,靜候那人的到來,倒也不失爲一件快事。”

道士感慨道:“的確如此,萬法歸宗,那人隨隨便便一點教誨,只怕對我等就是莫大的機緣,實話實說,一定期許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咱們保證那傳承留在我們手裡就好。”

和尚雙手合十,誠心說道:“基督來搶,咱們聯手打他。”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會心一笑。

又一陣山風吹來,那和尚繼續化作塵埃,吹散不見,道士卻是化作流光,頃刻消散在風中,與天地雲霧融爲一體,漸漸隱去。

棋盤和棋罐化風,成塵,一併消散,只留下一樹、一燈、一石臺、兩石凳。

一片斷崖。

似乎歸於平靜,只是斷崖下卻又有羽翼閃動之聲傳來,那個傳道士慢悠悠的從山崖下的風中輕輕飛起,望着斷崖上的那燈那臺,眼神之中頗多厭惡。

“好一個和尚!好一個道士!居然趁我不在,商定聯手打我的策略,當真以爲我基督無人?”

傳教士輕聲冷笑:“華夏大地,雄踞世界東方,固然威風一世,但是當政清廷腐朽不堪,早已經不是大國氣象。既然你們這般抵禦基督,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清廷能有多大能耐!”

“二十年,我再來看。”

傳教士像是下了戰書一般,昂然轉身,飛向遠方。

他的人影在西方的天空之中快速遠去,凝爲一點,最終化作天空之中一點不易察覺的黑。

而在東方,第一縷陽光終於破土而出。

………………………………

二十年後。

1900年6月17日。

大不列顛和愛爾蘭聯合王國、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德意志帝國、俄羅斯帝國、美利堅合衆國、日本帝國、意大利王國、奧匈帝國的八國聯合軍隊攻佔大沽炮臺,掀起了八國聯軍侵華戰爭的序幕……

………………………………

百年後。

1980年8月17日,農曆七月初七。

凌晨。

一輛綠皮火車在華夏大地上行駛着,某一個車廂之中,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年輕女子輕生呻吟着,一個穿了中山裝的年輕男子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握着她的手。

火車之上,十幾名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子快速的向前突進着,目標則是在前方向着車頭方向快速跑去的金髮男子。

一名中山裝男子眼看那金髮男子很快就要突進到車頭的方向,深處拔出了腰間的配槍,他身邊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警告說:“不要開槍,以免驚擾了先生!”

這十幾個人十分默契的加快了腳步,繼續追擊,只是那金髮男子終究跑得太快,身子一閃,從火車頭旁邊的車廂邊一閃,竄進了火車頭之中。

駕駛員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的到來,兀自拿着對講機,在和前方的車站聯絡着什麼,那金髮男子卻是也不搭話,飛快的抓住了操控臺上的火車剎車扳手。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金髮男子口中大喝一聲,揮臂一拉,那扳手隨即應聲而斷。

“你幹什麼?”

駕駛員大吃一驚,驚恐的望着眼前的這個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獰笑一聲,手中火車剎車扳手揮動起來,將駕駛員的腦袋砸爛。

一抹鮮血潑在了火車車廂玻璃上,流淌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流……

數百米之外,簡易的火車站鐵軌一側,一名穿着樸素的工人優哉遊哉的哼着小曲,來到了軌道邊,檢查着火車車道是否已經變道到位。

火車站前段時間剛剛把一條火車線終結掉,如果不能及時變道的話,就極有可能釀成大禍。不過這對於火車站的工人來說,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只需要一份嚴肅的責任心。

“好在來看看啊……”

看着軌道的方向,工人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提起隨身攜帶的工具,就準備變道了。

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忽然響起來,一顆子彈不知道從什麼方向飛來,釘入了這名工人的太陽穴之中。

五分鐘之後,那輛綠皮火車在廢棄的火車道外翻滾着,火車頭之中傳來的劇烈的爆炸聲響傳揚出去,周圍十里八村的人都能夠聽到。

濃煙起處,一個金髮男子的屍身嵌在撞至變形的火車車頭裡面,臉上居然帶着微笑。

而在火車的中段車廂之外,十幾個穿着黑色中山裝的男子的屍身同樣慘不忍睹。

只是,不曾有人注意到,在某一節獨立的車廂之中,一個臍帶未斷的嬰兒被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緊緊的擁在懷中。

一雙閃爍着星光的大眼睛微微眨了幾下,嬰兒的臉上忽然就露出燦爛的笑容。

恰如初升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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