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相煎何急(二)
方伯達眉頭一皺,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逝,渾然不顧肋下的匕首,直接上前一步,右手閃電般的掐住了方仲達的咽喉。方仲達在狂喜之下,竟然沒有躲開這一抓,頓時被方伯達抓/住咽喉,口中發出唔唔唔的聲響。
“既然你要殺我,那我們就同歸於盡好了,按照繼承人的順序,我死後也是我的兒子繼承寨主的位置,怎麼也不會輪到方想。”方伯達咬牙切齒的說道,原本英俊的臉上全是猙獰,但他似乎忘記了,方戰也已經落入了韋紫衣之手。
被方伯達抓/住了咽喉,方仲達下意識的鬆開了匕首,雙手拼命的去拉扯方伯達的手腕,可就算將方伯達的手腕抓得血肉模糊,方伯達卻半分也不鬆開,彷彿他的手腕已然沒有任何痛楚,只是在獰笑着收緊手指,隱約聽到方仲達的喉嚨傳來一陣咯咯咯的聲音,似乎隨時都會被方伯達扼斷脖子。
此時,方仲達臉色已經烏黑,口中唔唔唔的怒吼着,伸出一隻手朝方想打招呼,要方想趕緊上前相助。
方想卻是眼神閃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竟然呆在一旁,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方想不上來幫你?”方伯達瘋狂的大笑着:“我來告訴你吧,如果你成爲寨主,他要接替你的位置的話,怎麼也要等上幾十年,但現在,只要我們倆同歸於盡,他再將方戰幹掉,那他就能成爲黑風寨的寨主,哈哈哈哈,報應啊,真是報應。”
方仲達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然後雙眼中涌/出濃濃的決然,不再管自己的咽喉要害,徑直伸手抓/住了方伯達肋下的匕首,奮力將匕首抽了出來,然後又是奮力一捅,再抽再捅……很快,方伯達的胸口就有數道血箭噴涌而出。
方伯達卻是獰笑一聲,雙手搬住方仲達的脖子,奮力一扭,咔嚓一聲,方仲達的頭頓時軟趴趴的垂了下來,而方伯達也是胸前鮮血狂冒,大笑了三聲,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目一瞪,往後倒下,懷中的方仲達也是跟着一起跌落地面。
黑風寨的兩位寨主,方家兄弟,就這麼抱在一起死去。
旁邊的人都是默然,沒有一個人出聲,我望向琳子,琳子也是望向我,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駭然。
好一會,方想才滿臉陰晴不定的走到了韋紫衣的旁邊,乾笑了一聲:“紫衣,我們現在可以將那個方戰弄死了,這樣一來,我就是名正言順的黑風寨寨主,到時候,黑古克族跟花古克族合二爲一……”
話沒說完,韋紫衣卻是笑着打斷了方想的話頭:“別說那麼遙遠的事情,先幫我把那個上古兇獸的內丹拿過來,好不好?”
“上古兇獸的內丹?”方想有些愕然:“你不是說那個內丹只是一個幌子麼?所謂的內丹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你還要拿過來做什麼?”
韋紫衣用指頭點了一下方想的額頭,嗔道:“哎呦,問那麼多做什麼?要你做點事情,你還推三阻四啦?”
方想頓時笑道:“不敢不敢,娘子的話自然要無條件服從。”
走到方伯達身邊,將兩人的屍首一陣撥/弄,很快就找到了那枚黃色小球,轉身就走,絲毫不顧這地上兩人一個是自己的父親,另一個是自己的親伯父,爲人之冷血無情,由此可見一斑。
將手中的黃色小球獻寶似的遞給韋紫衣,方想笑道:“娘子,是不是這個?”
韋紫衣接過黃色小球,在眼前看了看,順勢撫了下頭髮,笑道:“我也不確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要不,你幫我檢驗一下真僞吧。”
“怎麼檢驗?”
“你舔一下就知道了,味道苦的話就是內丹。”韋紫衣將黃色小球遞給方想,嬌笑道:“我可不敢去/舔這玩意,寧願舔你的兩個蛋蛋。”
方想一聽,頓時淫/笑道:“那行,待會你就幫我舔蛋。”
韋紫衣又是點了一下方想的額頭:“你呀,一說到這個你就來勁,滿腦子就知道想這些東西。”
“誰叫你一直都不跟我親熱?我自然滿腦子都是這東西了。”方想笑道。
“好啦,待會就給你啦!死鬼!”韋紫衣掩嘴笑道。
咦,他們倆居然還沒那啥過麼?我一陣訝然。
方想將黃色小球放於嘴邊舔/了一下,砸吧了一下嘴脣,微微皺眉:“咦,娘子,似乎不苦,反而有點甜呢。”
“甜就對了,據說銀冠蛇毒就是甜的呢。”韋紫衣掩嘴嬌笑道。
“什麼?銀冠蛇毒?”方想頓時大吃一驚,隨即哈哈一笑:“娘子,你在跟我開玩笑麼?”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方想的臉色已經變成了灰色,不由大喊道:“你個傻/逼,趕緊找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吧。”
方想愕然看着我,隨即醒悟過來,正要伸手在衣服裡面摸手機,卻是臉上瞬間變黑,哐噹一聲倒在了地上,隨即,他全身的皮膚也瞬間發黑,身上肉更是大塊大塊的融掉,直接露出了森森白骨。
我頓時就想了起來,剛纔韋紫衣拿着內丹的時候,順勢撫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看來就是在這一瞬間,銀冠蛇王就已經咬了內丹一口,靠,這銀冠蛇王的毒性竟然如此的猛烈,方想看上去竟似跳進了一盆硫酸裡面,要不然,他身上的肉怎麼會溶解得這麼快?
也不知道方想臨死前是什麼感覺?會不會來上一句,這酸爽,簡直不敢相信。
可是,韋紫衣不是要跟方想結婚麼?她爲什麼要毒死方想,難道,她想將方家的人一網打盡以後再佔領黑風寨?我看着地上方想的衣服裡面包裹的森森白骨,楞了好一會,這才苦笑着問韋紫衣:“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從前,有一個小白兔,她想去愛麗絲美容中心做一個拉皮,蹦蹦跳跳的走到一個三岔路口,就不知道往哪條路走了。”沒想到,韋紫衣居然開口說起故事來:“正好,旁邊有一隻小灰兔,她就問小灰兔‘你知道去愛麗絲怎麼走嗎?’小灰兔看着小白兔,嘿嘿淫/笑着說‘想知道嗎?’小白兔回答‘想’,小灰兔就說‘那就先讓我/爽一下’。”
“讓小灰兔爽了一下以後,小白兔問到了路繼續前進,又到了一個岔路口,小白兔又不知道怎麼走了,正好旁邊有一隻小黑兔,小白兔就問‘你知道去愛麗絲怎麼走嗎?’小黑兔看着小白兔,嘿嘿淫/笑着說‘想知道嗎?’小白兔回答‘想’,小黑兔就說‘那就先讓我/爽一下’。”韋紫衣神情曖昧的看着我。
“然後呢?”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小白兔回家了,她生下了一個孩子,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小白兔的孩子到底是黑色的還是白色的還是灰色的?” щшш● тt kān● c o
我楞了一下:“黑色的?”
韋紫衣笑着搖頭:“不是。”
“灰色的?”
“不是。”
“白色的?”
“也不是。”
“那我不知道了。”我皺眉道。
“想知道嗎?”韋紫衣笑着問我。
“想!”
“那就先讓我/爽一下!”韋紫衣笑得前俯後仰,春光無限。
靠,搞了半天,這只是一個惡作劇,爲的就是最後那句話——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那就先讓我/爽一下。
媽的,要不是顧忌你頭上的銀冠王,我早就弄死你了。
韋紫衣笑了好一會,這才止住笑聲:“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說完,伸手打了個響指,然後,遠處的木屋中走出來一個年輕人,劍眉星目,高鼻薄脣。
咦,這不是方戰麼?他不是被韋紫衣給綁架了麼?怎麼突然就這麼走出來了?就算是打暈了看守然後走出來也不像啊,他走路這麼從容,就好像在自家院子裡散步,而韋紫衣看向他的眼神,卻是好像看着自己的丈夫。
很快,方戰就悠悠然的走了過來,看了琳子一眼,笑了笑,走到了韋紫衣的身邊,用手圈住了韋紫衣的腰,親了韋紫衣的臉一下,柔聲道:“辛苦你了。”
“草的,這又是怎麼回事?”我覺得自己腦袋裡面一團亂麻。望向琳子,卻發現琳子滿臉的驚訝,眼神中更是複雜無比,有激動,有疑竇,有羞辱,有憤怒,有不信,但更多的卻是茫然。
“怎麼回事?難道你看不出來嗎?這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方戰微笑着說道:“怎麼樣,對於我的劇本,你們是否滿意?”
“麻煩你解釋一下,我的頭有些亂。”我鬱悶的撓着頭皮。
“還不知道你是誰呢?”方戰笑眯眯的問我。
“我叫鍾正南,是……”
方戰擡手打算了我的說話:“行了,你是做什麼的無關緊要,反正待會你就要被我滅口,那誰,鍾先生是吧?因爲你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發生,倒也算是有緣,有什麼問題想知道的,儘管開口問,我爭取在你臨死前滿足你的好奇心。”
也顧不上他說什麼臨死不臨死了,我張口就問:“我想要知道真/相。”
“真/相很簡單,我跟韋紫衣相愛,結果我父親要我回來跟這個女人結婚。”方戰伸手指向琳子,眉毛微挑:“對此,我當然不同意,沒想到我父親居然用什麼寨主的位置甚至寨規來威脅我,這讓我非常不爽,既然不爽,我自然要解決這個問題。正好我知道方想父子覬覦寨主的位置,所以,就設計他們互相殘殺,最後我來漁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