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日記 276 繡花枕頭
“我覺得還是要從朱小七身上着手,問出五角星疤痕的人是誰。”胖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兩人都是沉默了一會,我突然問道:“胖子,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個有五角星疤痕的人就是趙東海?”
“不知道。”胖子鬱悶的撓了撓頭皮,隨即笑道:“你打電話給那誰,朱小七詐一下看看。”
“恩,也行。”我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了朱小七的號碼,電話響了四五下,朱小七才接起電話:“南哥,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呢,這個點打電話來有什麼指示啊?”
“靠,搞了半天,那個胸口有五角星疤痕的就是趙東海啊。”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充滿一切盡在我掌握的味道。
“咦,你怎麼知道了?”朱小七被我這麼一問,似乎有些發矇,下意識的回答道。
我頓時大喜過望,隨口扯了個理由掛了電話,跟胖子點頭道:“應該就是他了,接下來我們就去收拾他。”
“要不要叫上孔宣凌風等人?”
“切,他就是一個繡花枕頭,沒必要那麼大的陣仗。”我哼了一聲,扔掉菸頭站起身來。
“繡花枕頭?那就好,我還怕他是什麼深藏不露的高手呢。”胖子笑道。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高手?”知道了趙東海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的幕後主使者,我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開始賣弄自己的人脈關係:“陰界陽界總共就十二個宗師級的高手,我跟其中九個打過交道。呃……花襲人跟高悠迪已經掛了,那個贔屓也被高悠迪給弄死了,儘管這樣,剩下九個高手我也認識六個,牛逼吧?”
胖子訝然道:“我靠,鬼哥你這麼牛逼,都是哪六個啊,看看我也認識一個兩個不?”
“鬼僵老頭,姜子羽,約翰,姬無緣,蕭爺爺,還有睚眥。”我逐一板着手指頭數着。
胖子聽完臉上露出不屑的笑:“鬼哥,除了睚眥以外,你說的這幾個人我也都見過,有什麼稀罕的?”
我愣了一下,頓時想了起來,第一次接觸鬼僵老頭是在女鬼清秋的房間裡面,那個時候胖子不也是在旁邊麼?那天在沙城賓館裡面我用銅牌召喚姬無緣,當時姬無緣跟姜子羽還有約翰在鬥地主,胖子也是有看到的,至於蕭天絕蕭爺爺那更不用說,估計胖子比我還先認識。這麼一算下來,我的人脈其實也就是那麼回事。
打了個哈哈,話鋒一轉:“我還是找人查一下趙東海現在的住址吧,這事情,早點解決早安生。”
是打電話給凌風還是給謝維健呢?凌風可以通過身份證信息查詢到趙東海住的地方,而謝維健則是可以直接進入公司的資料庫,調出趙東海的地址。
正沉吟間,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南哥?”電話那頭聲音很是爽朗,而且比較熟悉。
一開始我還沒聽出來,隨即心中一震,這個聲音居然是趙東海。
“趙東海?”我狐疑着反問。
“對對對,是我是我。剛纔朱小七打電話給我,說你在查我胸口的五角星疤痕,南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趙東海的聲音依舊那麼的熱情,就好像在跟一個老朋友聊天。
“沒啥意思,隨口問問。”我和顏悅色的回答,必須得穩住他啊,要不然他電話一掛,撒腿就跑,我到時候去哪找他去?
“看來我們得聊聊才行,這樣吧,我們待會在青秀公園見面。”趙東海笑道:“現在十點鐘,十一點在青秀公園的山頂,不見不散。”
“行,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我笑着跟胖子說道:“這個叫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要進來。走,我們這就去收拾他這個繡花枕頭。”
叫了個車,二十來分鐘後我們就到了青秀公園。
青秀區是一個老城區,而青秀公園更是老城區裡面的老大哥,裡面的花池欄杆都是七十年代的建築,也正因爲如此,這些東西反而堅固異常,幾乎沒有什麼破爛的地方。
不過,由於高鐵站的需要,青秀公園活生生的被徵用了一大半地盤出去,現在整個公園就只有一個小廣場,一個小水池,以及水池後面那座被削掉了一大半隻剩下二十來米高的小山坡,山坡上面鬱鬱蔥蔥,倒也算是比較幽靜。
原先早晚的時候有不少老人來這遛彎,也有不少學生來這晨讀……但現在基本都沒有了。早上有廣場舞,讓原先鳥語蟲唱的地方不再清淨,而晚上更是成爲了流鶯的天堂——來來,大哥,玩一下唄,二十塊錢草地上一次,一百塊錢草地上五次,現在有促銷活動,兩次就送你一根火腿腸,親,雙匯的哦……
好在我跟胖子來的時候,公園基本上已經沒人,流鶯做的生意基本上是一些老頭與民工,到了這個點,老頭要回家睡覺了,而民工也是要回去休息,明天又是一天的勞累呢。
爬上山頂,抽了兩支菸,爲了防止意外,我從芥子墜裡面摸出了一頁生死寶鑑攥在掌心,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趙東海身邊還跟了什麼高手呢,我目前有六頁生死寶鑑,拿一頁出來防身不爲過吧。至於金球,差不多有拳頭大小,我抓在手上實在太過於顯眼。
不一會,在皎潔的月色中,趙東海緩步走了上來。
走到我們面前,趙東海四處一張望,這才微微一笑:“南哥,你查我是什麼意思?你這是逼我弄死你麼?”
聽着一個對你笑容可掬的人說着弄死你這種話,感覺很是怪異。
“到了現在,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了,你就是讓葉蓉吸毒上癮的那個人對不對?”我也不避諱趙東海,隨手將生死寶鑑放進了芥子墜,冷哼一聲:“是你讓派出所所長董曉成扣下了強戒通知書對不對?”
趙東海在看到我收好生死寶鑑的瞬間,眼睛一亮,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好半響才說道:“你說沙志遠家裡的事情?沒錯,都是我做的。”
胖子一聽,頓時怒不可遏,直接飛起一腳踢向趙東海的屁/股。
那天在荷葉人家門口,看到趙東海跟那三個小混混打架,我就知道趙東海只是一個繡花枕頭,我跟胖子說了這回事,他腳下也是留情,這一腳只是踢向趙東海的臀/部,而不是踢向其他要害部位。
嘭的一聲,一道人影被震飛了三米開外,站在我眼前的還是趙東海,而被震飛的卻是胖子。
這怎麼可能?明明趙東海是一個繡花枕頭啊。
胖子掙扎着站了起來,喘息了兩口:“鬼哥,這就是你說的繡花枕頭?”
趙東海哈哈一笑,臉上充滿着陽光般的自信:“就憑你們兩個,完全不是我的對手。我原本是想弄死你們的,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想知道,你們調查我是出自誰的授意?”
“授意?出自我良心的授意!”我大吼一聲,揮拳撲上。
每個人都有種奇怪的想法,一件事情,即便前面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都失敗了,輪到自己的時候,還是想嘗試一把,搞不好自己就是萬里挑一的那一個呢?
眼下我也是這種想法,胖子不是他對手,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對手。
一拳擊出,風聲呼嘯,直衝趙東海的臉部而去。
我就看不慣你一臉的陽光,什麼玩意,裝逼裝上癮了是吧?
趙東海臉上依舊是那副欠揍的樣子,整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對我這一拳熟視無睹。
不動是吧,看我怎麼把你揍得五光十色!
拳頭距離趙東海的臉越來越近,十釐米,五釐米,兩釐米,一釐米,就在我計算着我的拳頭即將落在趙東海臉上的時候,猛然發現,我這一拳居然落空了。也就是說,我這一拳明明應該可以擊中趙東海的時候,拳頭前面居然沒有任何東西。
巨大的慣性使得我朝前衝過去,我的拳頭也直接穿過了趙東海的頭部,如同一道虛幻的影子,我整個人直接穿過了趙東海的身體。
日,這趙東海難道不是人?
我蹌踉了幾步,穩住身形回過身來,吃驚的問道:“你是人是鬼?”
“這麼點本事居然敢調查我?我還以爲遇見什麼高手了呢?”趙東海臉上露出一絲嘲弄。
“你到底是誰?”我厲聲喝道。
“就憑你這點本事,還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趙東海搖了搖頭,轉身就往山下走:“看來你們也並不知道我是誰。哼,今天我心情好,不想弄死你們,你們倆好自爲之,下次我再發現你們搞鬼,別怪我不客氣。”
我隨手摸出了一個玄境禁制金球,衝着趙東海的背影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吼了一句:“憤怒吧,冰棍!”
蹭的一聲,金球表面冒出一團金霧,氤氳的繚繞着,這表示烈焰屏障的禁制已經被開啓。
“不要再自討沒趣了!”趙東海頭也不回,慢悠悠的繼續朝前而走,根本不在意我的攻擊。
哼,就連花襲人這種宗師級的高手都要被金球打得吐血受傷,難不成你比花襲人還要牛逼?就在我距離趙東海還有一米的時候,我揚手一揮,直接將手中的金球脫手而出,砸在了趙東海的背上。
“噗”的一聲,金球直接擊中了趙東海,也就在同一時間,金球上的金霧也瞬間消失,掉落在地滾於一旁。
金霧就這麼消失?也就是說,這個畜生隨隨便便就破解了我的冰封萬里?我……我特麼的……還玩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