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馗日記 177 墓門設伏
由於火靈珠的緣故,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結冰,反而是滴落在冰面上,濺起了一陣白霧。然後,我就看見鮮血在冰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着,不一會,一個拳頭大的紅色圓形就出現在我眼前。
見到這種情形,我眼睛一亮,又不是傻/逼,哪裡還不明白,這是我的鮮血對冰塊起作用了,拿着匕首就朝鮮血滴落的位置戳過去。
噗的一聲,匕首居然戳進去了差不多五釐米,這個深度,只有我在剛開始挖冰塊的時候才能戳進去這麼深。
有用!
大喜之下,我提起匕首一頓亂搞,很快,我就將鮮血染紅的那一塊全部挖開,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不時的在手上戳一刀,然後將鮮血浸/潤的冰塊挖掘,不到十分鐘,我終於將冰塊最下面這一層挖出了一個大洞,顧不上迎面撲來的寒氣,湊首下望,那株青翠欲滴晶瑩剔透的九幽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九幽草的葉子,一股溫和的氣息從指尖傳來,心中暗忖,神草就是牛逼啊,在這麼冷的環境下,還能這麼溫和。
想了想,切了一大塊冰塊做了一個花盆,然後將九幽草連同下面的土壤挖了一大塊出來,挖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土壤雖然鬆鬆軟軟的與平常土壤無異,但是極爲寒冷,我伸手將其搬進花盆的時候,我的手指竟然被凍得沒有了知覺,定睛看去,這才發現手指已經變成了冰棍。
終於明白孔宣所說的極寒之地是怎麼回事,敢情在這個通道下方,九幽草生長的地方纔是極寒之地。而上面的通道,只不過是劉安藉助這個極寒之地的溫度搭建而成。
當下也不敢大幅度的動作,生怕隨便一磕碰,我的手指頭就會跟我拜拜。靜靜等着體內的火靈珠能量將冰凍的手指恢復正常,緩慢的活動了一下手指,覺得沒有異常,這纔將花盆放進了芥子墜裡頭。
終於搞定,想起先前睚眥所說,這個九幽草救人需要三株,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回事?那個時候的睚眥,一心忽悠我們拿開金球,所說的話應該做不得準,不過,萬一要真是那麼回事呢?
糾結歸糾結,我也沒有時間再去挖下一株九幽草了,因爲現在已經是早上六點多鐘,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出墓,下山,叫車去豐城,然後乘坐上午的火車回星城,時間已經很倉促,而挖一株九幽草最少需要三個小時,這還是算上我用鮮血開路的時間。
當下爬出圓坑,拿起手電筒,揮舞了一下匕首,大喊一聲,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就蹭蹭蹭的順着冰面往上爬,爬行了約莫七八米,衝勢已盡的時候,就用匕首往冰面上用力一戳,手腕一轉,將冰面旋出一個小坑,接着用匕首一借力,手足並用爬上去的同時順勢將匕首拔/出,好讓腳尖踩在匕首剛旋出來的小/洞上,穩住身形以後,腳尖再次用力一蹬,整個人又可以往上爬個七八米。
或許你覺得三十度的斜坡而已,沒有這麼誇張,但是,這三十度的斜坡是個冰面的話,情形就完全不同了,這種辦法需要非常高明的輕身功夫以及身體協調能力。
我是高手,毋庸置疑。
就這麼一路連衝,很快我就衝到了銅門附近。也顧不上休息,只想着趕緊去出去,在這個通道中,沒有傾城我什麼都做不了,包括喝水抽菸吃火腿。
再次將銅門轉到了入口區域通道,飛快的朝入口處跑過去。
快跑到入口處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念頭蹦了出來:沒有了傾城,我特麼的怎麼開啓那個入口處的大石門?媽的,那個石門的厚度都有一米厚,我又不會道家的法術,該怎麼辦?或許對於傾城來說,這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卻是難如登天。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爲我還沒跑到入口處,就遠遠的看到了一絲灰濛濛的亮光。這種亮光不是手電筒光也不是燈光,而是那種天光,沒錯,我看到天光了,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天光也是如此的親切,不因爲別的,就因爲它表示着門戶是開啓的。
腳下越發的急促起來,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來奔跑,說句不好聽的,我不僅僅用上了吃奶的力氣,更是用上了擠奶的力氣。靜靜的通道里面除了我的腳步聲在迴響,還有我急促的呼吸聲。通道的出口也距離我越來越近,前方光亮越來越亮堂,很顯然,外面天色已亮。
跑到近處我才發現,這個出口是被人硬生生的擊成了碎片,腦袋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睚眥的模樣,看來,這條龍並沒有騙我,他在跟我打架的時候的確只用了一成的力道。
這種念頭只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古墓出口,十米,五米,三米,我距離出口越來越近了。
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進這種古墓了,如違此誓,揮劍自宮!
就在我即將衝出出口的那一瞬間,門外一道金光閃過,然後是一把金刀直接朝我的頭部割過來。
我駭然大叫,總算是多年的武學基礎還算紮實,腳下雖然還在往前移動,上身卻是往後一倒,整個人以腰部爲節點,有如被折斷的甘蔗,曲成了兩截。
這一招在武學裡面叫鐵板橋,完整的招數應該是整個人朝後倒去以後,用手一撐背後的地面,然後借力彈起,如同彈簧一般。而真正的高手可以以膝蓋爲節點,整個人朝後倒去然後再彈起來。
金刀見狀,猶如有生命一般,閃電般的退了回來,刀口一豎,直接往下砍過來,竟然刀刀不離我的頭部。
媽的,我的腦袋跟你有仇嗎?此刻也顧不上抱怨,手往身後一撐,整個人有如一個四腳着地的機器人,姿勢極爲笨拙但是很迅速的朝前移動了兩米多遠,這也是藉助了我之前的慣性,要不然,就算能移動,也躲不開頭頂那一刀。
這個時候我才用力一撐,整個人如同彈簧一般的立了起來,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出了古墓的通道。
來不及感嘆,因爲身後嗚嗚的風聲又在響起,很顯然,那把金刀又一次調整了角度,朝我劈過來。
整個人猛然扭身,轉動太過於劇烈,整個人幾乎擰成了一個麻花的模樣。手往上擡,迎着飛過來的金刀,舉着手中的手電筒就格了過去。
鏘的一聲,金刀與手電筒相撞,發出一道巨響,我的手電筒竟然被金刀割成了兩截,總算我手頭力道也不小,金刀被我這麼一格擋,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懸浮在空中上下起伏。
我將手中的半截手電筒當做飛刀一般砸了過去,乒的一聲,手電筒砸在金刀上面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金刀被砸退了好幾米,這下似乎激怒了它,金光大作,在半空中嗚嗚的旋轉着,舞出一團金色的影子,呼嘯着朝我飛過來。
呀嘿,老虎不發威,你當我巧虎啊。我彎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掄圓了膀子,衝着那一團金光就砸了過去。
‘咣’的一聲,石頭砸在金刀身上,將它砸得差點掉落地面。似乎被我這一石頭給砸懵了,金刀飛了起來停在半空,一動不動的懸掛在那。
見到金刀不動,我調整了一下腳步,助跑了兩步,飛身而起,空中一個擰身側掃,嘭的一聲,金刀竟然被我一腳掃進了小水潭裡面。
“媽的!”我飛快的在芥子墜裡面摸索了一遍,硬是沒有找到稱手的武器,無奈之下,又拿出了那把匕首,看着水潭,等着金刀再次從水中/出來。
匕首對金刀,老子也不算是落下風,來吧,誰怕誰。
半響,水潭中沒有絲毫動靜,金刀似乎從沒出現過一樣,要不是水面還有它掉落下去的水波漣漪,我都會懷疑剛纔發生的一切只是個幻覺。
又等了片刻,水潭中依舊沒有動靜,我大喊了一句:“出來啊,難道你只會偷襲麼?再不出來,老子就走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隱約覺得有些不對頭,這個寂靜有些不合理,遠處的蟬唱蟲鳴居然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一瞬間,我又彷彿置身於古墓之中。
毫無徵兆的,一陣威壓從天而降,這種威壓有如實質,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脈都在膨/脹,似乎在下一秒血液就會衝破血管,飆射而出。
石門前一道人影閃現,白麪長鬚,目光陰鷙,此人居然是睚眥。見到是我,睚眥輕聲咦了一聲,袍角一甩,那股威壓瞬間消失不見。
“找到九幽草了?”睚眥笑着說道。
我大力的喘了幾口粗氣:“恩,拿到了,準備回去,在這裡被人攔下了。”
“恩,我知道,攔你的是劉安的分身,我特地打了個埋伏,就是想弄死這畜生,可惜,他似乎跑掉了。”睚眥哼了一聲:“都怪你,在這礙手礙腳,要不然,我一定可以將它困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