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炸事件發生後的第六天,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喬伊終於睜開了眼睛。
當得知自己全身重度燒傷四肢全廢后,原喬伊徹底陷入了瘋狂的狀態,整個病房淒厲猙獰的嘶吼猶如九幽煉獄傳來的惡鬼鳴叫,令人聞之惡寒驚悚。
不過,就在衆人以爲原喬伊會就此瘋狂下去,最後變成神志不清的瘋子時,她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躺在病牀上不吵不鬧,面色陰冷僵硬,帶着惡鬼般的冷鷙猙獰之色,加上那半邊會燒燬的臉,更加顯得猶如索命的惡鬼一般。
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再也沒有從前的高傲漂亮,有的只是讓人驚悚的陰毒獰惡,那種毀天滅地的黑暗色彩,扭曲的讓人心底發寒。
走進來的華智全見她這副摸樣,眉頭微微一蹙,眼底幾不可見的劃過一抹厭棄,下一刻,眉眼心疼和擔憂浮現,低嘆一聲。
“老爺子派了原閒寵過來,人已經在路上了,最多下晚應該就能到了。”
華智全走到原喬伊身邊坐下,溫柔的說着,隨後拿起桌邊的蘋果削了起來。
原喬伊聽言,死氣沉沉的眼珠子轉了轉,浮現一抹奇異的光,乾燥的嘴脣一張一合道:“樂正……家怎麼……樣了?”
那沙啞的聲音猶如枯木一般艱澀,又似地獄裡吹出的陰風,陰測測的透滿了嗜血猙獰的味道。
華智全削蘋果的手頓了頓,隨即疑惑道:“怎麼想到詢問樂正家?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是誰對你下手嗎?”
華智全不急不緩的問了三個問題,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憐愛和擔憂,可只要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裡面一片冰冷,甚至隱隱透着一絲諷刺。
原喬伊腦海裡驟然浮現那個充滿殺機的夜晚,眼底陡然爆出一股子猙獰嗜血的殺意,呲目欲裂的低吼出聲。
“是樂正家!是樂正家!我要他們全都不得好死!……”
華智全看着原喬伊那猙獰扭曲的模樣,儘管很嚇人,可華智全連喪屍都見過,又怎麼會害怕原喬伊這副鬼樣子,只是心中的厭惡和痛恨越發濃重了幾分,面上卻帶着猶豫道。
“你是說那天的事情是樂正家做的?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有什麼誤會?!”原喬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惡毒的瞪着華智全:“沒有誤會!就是這羣賤人!他們害怕我去報復,害怕我會毀了他們爲巖兒報仇!原來根本沒有什麼真兇!都是樂正乾那個小賤人爲了脫罪編造出來的!就爲了讓我放鬆警惕,他們好徹底殺了我以絕後患!”
原喬伊越說越瘋狂,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發出了一道道猙獰的狂笑:“哈哈哈……他們又怎麼會想到,我原喬伊居然如此命硬!連針對五十級異能者的炸彈都無法將我炸死!這是上天要留着我爲自己報仇!我一定會讓樂正全家上下死無全屍!”
華智全看着原喬伊猙獰瘋狂明顯魔怔的模樣,只是靜靜的看着,再沒有出聲說什麼。
他在欣賞,欣賞原喬伊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欣賞她的報應。
下晚五點,醫院走廊走來了一羣人,六名黑衣保鏢跟隨其後,走在最前頭的青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白色英倫風的長外套,將他的身材修飾的越發均勻高挑,細碎簡短的頭髮在燈光下散發着一股神秘冰冷的銀色,耀眼炫目,卻也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寒涼。
可偏偏,這股子寒涼還沒擴散,在看清楚青年那張溫暖俊美的容顏時,那與生俱來上彎的脣角,帶着親和迷人的笑意,細挺精緻的鼻樑,玫瑰色的脣,一雙黑中隱隱藏着三分銀色琉璃的瞳仁,溫暖純美的仿似埋藏在冬日雪地裡的黑珍珠,一片黑,一片白。
明明有些妖異,可因爲他那張美如春花的鵝蛋臉和明媚溫暖的笑容,讓人輕易就仿似被暖風吹過,只覺心頭暖洋洋的,忍不住去親近他。
而青年走過走廊,只要發現有人停留看他,他原本上揚的脣角就會浮現一抹明顯柔和的禮貌笑意,看得周圍路過的護士和病人都忍不住小鹿亂撞的同時,有種被溫暖到的感覺。
直到青年走過,路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發乎一道道低呼。
“好暖……好溫柔啊……”
“好像童話裡的王子……”
“不,比王子更加高貴美好……”
……
青年聽着背後的議論聲,脣邊的笑意加深了三分,可跟在他身後的六名保鏢卻忍不住僵硬了身軀……
來到原喬伊的病房門口,青年腳步一頓道:“你們在外面等着吧。”
“是,少爺。”
可還不等青年靠近病房,就被守在門口的保鏢攔下了。
“請問你是誰?”
保鏢出聲詢問,大概是因爲眼前的青年太過美好和溫暖,也或許是因爲青年身後跟着的人氣息太過不同尋常,讓人下意識的戒備,所以保鏢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和試探,並沒有平日裡應對其他探望者的冷漠自傲。
青年轉眸看向保鏢,那一瞬間保鏢突然在青年漆黑的眼眸裡看到了一絲詭異妖冶的銀色,那銀色太過冰冷,與青年嘴角揚起的笑意給人的溫暖完全背道而馳,讓保鏢身軀驟然一僵。
回神再要仔細看時,卻發現那雙眼睛彎彎,黑亮明媚,雖然反射出點點銀色,卻也是華美純白的感覺。
保鏢暗自安撫着自己或許是看錯了,便聽到一道清潤帶着點介乎於成年和年少青澀的獨特聲音。
“你們是新來的?以前沒見過。”
保鏢一愣,道:“嗯,我們是最近幾天才上崗的。”
之前的那些常年跟在原喬伊身邊的人,早就在大火中被殺光了。
青年聞言,揚脣一笑,禮貌道:“我是原閒寵,原喬伊的……侄子。”
保鏢聽言,眼底浮現一絲詫異,他是知道原喬伊的身份的,若是眼前的人是原喬伊的侄子,那豈不是原家的少爺!
保鏢心中一頓,連忙客氣的爲原閒寵打開房門,等原閒寵道謝走了進去後,保鏢這才露出一絲後知後覺的怪異情緒。
總覺得剛纔原閒寵狀似無意的停頓了一下,頗有一股意味深長的味道……
門推開,原閒寵看到病牀上全身充滿死氣和戾氣的包裹的仿似木乃伊一般的女人,脣角揚起一抹春光明媚的笑意,輕喚道:“姑姑……”
原本目光漆黑的盯着天花板,腦海裡不斷想着最折磨人最讓人生不如死的種種酷刑的原喬伊,聽到這一聲明媚溫柔的輕喚時,情緒微微一泄,似有一瞬間的呆愣,腦袋有些僵硬的轉動了一下,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在看到迎面走來俊美溫暖的青年時,有那麼一刻,她竟然被對方身上那抹聖潔的光刺的眼睛生疼。
看着身着白衣笑容溫暖的青年,原喬伊眼底浮現一抹恍惚,既陌生,又熟悉,仔細想一想,她有三年沒有見到這個孩子了吧,自從三年前他去君都求學後,沒想到轉眼已經長了這麼大了。
變得更加溫暖美麗,更加春色秀麗,也多了一抹讓人難以逼視又蠱惑人心的聖潔之光。
難道是因爲他成了修真者的緣故嗎?
就在原喬伊恍惚的時候,原閒寵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站在病牀邊低頭凝視着她,那雙黑中泛着銀光的美麗眼眸溫暖剔透,含着親切的笑意。
讓人輕易就忽視了他那從上往下俯視的動作,所帶來的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姑姑。”原閒寵又笑着喚了一聲。
原喬伊這纔回過神來,原本呆泄的目光瞬間溢出了激動的淚水,原本就受了傷加上心思重而瘦的顴骨凸出,眼下青黑,因爲這突然的激動而多出了幾分形如槁枯的猙獰可怖來。
“小寵……小寵……你是小寵……嗚嗚……小寵你終於來看媽媽了……媽媽好恨!好恨啊……”
原喬伊淒厲又有些癲狂的哭着,嘴裡的話語顯得極其語無倫次,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出現了幻覺,把原閒寵當成了華巖了。
然而,站在病牀前的原閒寵在聽了這話時,原本含笑的臉越發笑容嫣然而璀璨了,彎彎的眉眼,溫暖人心又旭日洋洋的笑容讓他越發顯的聖潔奪目,整個人的氣息竟無端多出一絲絲的悲憫寬仁。
只聽他用一一種春暖花開的明媚溫暖的語調道:“姑姑,你忘了嗎?我是你的侄子,這是你曾經說過的啊~”
微微上揚的語調多了一絲絲歡快的單純,讓原喬伊委屈的哭訴驟然戛然而止。
無言以對的看着眼前聖潔俊秀的孩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似乎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不過這樣的尷尬和猶豫只是片刻而已,轉眼,原喬伊就再次淚眼婆娑,可憐兮兮的哭訴道。
“小寵……小寵我是媽媽啊……你曾經不是一直最希望喊我媽媽的嗎?現在你就可以喊我媽媽了,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媽媽需要你,媽媽要你幫我報仇,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我要樂正家的人全部挫骨揚灰!……”
原喬伊一開始的話語還說的清明又動之以情,可說道最後,就再也忍不住的癲狂暴戾起來,那雙青烏的眼睛,充滿了殘虐的恨意。
原閒寵含笑的看着她,眉眼似是多了一抹深刻的疼惜,憐愛的伸手摸了摸原喬伊青黑的眼眶,溫柔道。
“媽媽放心,我會爲你報仇的,不管是媽媽也好,是姑姑也好,你都是小寵的親人呢~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
只除了我……
安撫了原喬伊後,她好似哭累了,就慢慢睡了過去。
不一會兒,華智全帶着吃的走了進來,在看到坐在牀邊溫柔的撫摸着原喬伊的髮絲,輕輕哼着歌謠的原閒寵時,腳步一頓,臉上有那麼一瞬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情緒,隨即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小寵來了,今晚住姑姑家如何?”
原閒寵轉頭來看着華智全笑了笑,點頭道:“嗯,聽姑父的安排,不過姑姑的仇還是儘快了結爲好,今晚我就先在醫院陪着姑姑吧。”
華智全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沉默了一瞬才道:“也好,這事是老爺子交給你辦的?”
“嗯,姑姑怎麼說也是原家人,原家的人怎麼能夠任人隨意欺負呢。”原閒寵撫摸着原喬伊的頭髮,動作溫柔不說,就連開口的聲音也極爲輕柔,完全聽不出絲毫的戾氣。
可以正因爲如此,纔會讓人覺得怪異又……心寒。
華智全暗自打量着眼前這個三年未見的孩子,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但又似乎變了很多。
沒變的是他依舊愛笑,笑容依舊溫暖如初,變得是他身上多了一絲聖潔的讓人幾乎不敢直視的光芒,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怪異感。
直到細細品味思索了很久,華智全才想明白了那抹怪異是什麼,那是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危險,一種陰涼的讓人不敢輕易去觸碰的黑暗氣息……
就在這邊親人相見的時候,另一邊的樂正沐陽,在收到原喬伊醒過來的消息時,開始坐立不安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急忙讓林程調動保鏢將所住的莊園整個的保護起來,甚至還專門出錢找了魔泣傭兵團的人來保護。
可一天過去了,林程帶來的消息卻不是一個好消息。
“老爺,魔泣傭兵團的人聽說我們得罪的是原家,便拒絕了保護任務……”
“什麼?!”樂正沐陽猛然站起身來,下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刺激太重讓他腳步一個踉蹌,又跌倒在了沙發上,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雖然原家在整個華夏的權利中心確實是站在頂端的,可並非那最頂端的存在,魔泣傭兵團這樣的國際傭兵組織,按理說不該害怕原家纔對。
別說是原家,只怕就是手握兵權的十權中排行前八的謝家,他們也敢與之作對,怎麼會拒絕了呢?……
林程也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勁,凝眉道:“我之前試圖問過原因,他們只說現在原家的情況有些特殊,或許上京十權不久會重新洗牌,所以這段時間內,不打算跟原家爲敵。”
具體的他還想再問,對方卻什麼也不願意說了,這事情總讓他有些不安,總覺得要有什麼大事發生……
“重新洗牌?”樂正沐陽一驚,看向林程,心下驚疑不定。
上京十權九貴,若是九貴是掌握着華夏經濟命脈的中心網,那麼十權就是掌握着華夏政權的權利中心區域。
十大家族雖然都聽命於華夏的統治者,可也是相互制衡的存在,這麼多年來輕易不會有變動,自從新世紀成立以來,十大家族唯一發生過兩次變動卻都是腥風血雨,一次是八年前宋家的隕落被夜家取而代之,一次是五年前薛家的隕落,被原家取而代之……
兩次的家族權力變動,造成的動盪和血腥都讓親眼旁觀的人心悸不已,就是他們這些身處權力中心外圍的人聽了也都冷寒直冒,沒想到,在這特殊的時期,又要再發生一次。
明明他身處杭城,遠離上京的風雲,爲何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中會如此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可預估的事情要發生了……
然而,還不等樂正沐陽派人去上京查探,就在他讓身邊所有的保鏢警戒,並且又從外面找了不少實力不錯的保鏢來保護時,血腥風雨來的如此之快,根本不給樂正家過多準備的時間,就在這雲霧遮月,森涼刺骨的夜晚悄然瀰漫開來。
豎立在山水間的美麗莊園裡,組成三人一隊的保鏢來回巡邏,將整個莊園堅守的固若金湯,沒有絲毫死角。
冷風徐徐吹拂,陰涼刺骨,其中一個保鏢陡然打了個寒顫,擡頭看了看被遮擋的月亮,黑夜那滾滾的濃霧,越看越讓人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死寂感,讓保鏢心下沒來由的不安起來。
“你們說今晚是不是很適合殺人毀屍?”
“瞎說什麼呢,別在這裡烏鴉嘴。”另一名保鏢頓時翻了一個白眼。
“我可沒有……”正當那名保鏢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與他同隊巡邏的兩名保鏢疑惑的轉頭看向他,霎時駭然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名同伴同樣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茫然,而他的胸口正從後往前穿透出一隻剔透森寒滴着一滴滴血液的……冰箭。
嘶!
兩人驟然倒吸一口冷氣,正要開口呼喚自己的同伴,卻突然感覺後背一毛,那是他們對生死危險來臨之際的敏銳。
然而,這股危機來的太快,快的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下一刻就被兩支冰箭穿透的腦袋,剎那爆開的血花,也徹底未今夜的血腥拉開了序幕。
寒風大起,颳得四周的樹木搖曳凌亂,呼呼的風聲在這死寂夜顯得格外詭異,彷彿爲接下來的屠殺配上一曲浩蕩的樂音一般……
睡夢中的樂正沐陽猛然驚醒了過來,滿頭大汗明顯是做了噩夢,在看清楚自己身處的環境後微微鬆了一口氣,抹去頭上的汗,看了看身邊睡着的人,確定周圍真的沒有什麼危險後,神色多了幾分恍惚。
自新世紀成立後到現在,他已經早就忘了末世的噩夢了,早前末世結束後的幾年,他幾乎天天噩夢連連,有着揮之不散的陰影,後來時間長了,慢慢逼着自己忘記,這才漸漸淡忘,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再繼續那場噩夢了。
沒想到今夜居然又突然夢到了當初末世發生時的三天,那噩夢展開的前序。
暗紅的暴雨,連續三天漆黑不見光明的夜,隨着光明再次到了,浮現在眼前的卻不是代表新生的光明,而是毀滅,是恐懼,是死亡,是日復一日的提心吊膽和殺戮……
想着想着,樂正沐陽也沒了睡意,披了件衣服就下了牀朝着牀邊走去,拉開窗簾看着窗外濃黑不見月光的夜,心下越發不安起來。
片刻,樂正沐陽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凝眉仔細想了想,這才發現爲何不對勁。
他這間臥室的窗戶是正對外面的花園的,之前他就讓林程交代過所有人不分晝夜整座莊園無死角的巡邏,按理說就算一開始他沒有看見人,可三分鐘過後絕對是要有人從花園經過的。
可是他在這裡站了五分鐘,居然沒看看到任何人影!
樂正沐陽心下一緊,正要轉身出去看看時,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碰’的一聲震響,讓牀上躺着的中年女人也頓時驚醒過來。
“怎麼了?”
女人睡眼惺忪的掃了一圈,在看到門口闖入的人和全身緊繃的樂正沐陽時,猛然警惕起來,一個縱身就翻身而起落在了樂正沐陽身邊。
“你們是原喬伊派來的?”樂正沐陽冷沉着臉平靜的問道,眼中卻有着一抹陰狠和忌憚。
“兩位,出來吧,到客廳去,我們家主子想請你們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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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倫家絕壁不是故意卡在這裡分章的,實在是時間晚了沒法接着寫了,捂臉,所以還沒滿一萬字,有分章,有二更,二更下晚六點見,最精彩刺激的虐虐虐,樂正家的下場,哼哼~和宸爺一起搬着板凳看戲吧,哈哈~
還有喔~關於二十年多年前的末世,那是另外一個故事鳥,書名叫【重生之王者時代】,女主就是君都的王,感興趣的寶貝們可以去揪一揪,絕壁的女強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