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在徹骨的寒冷中度過這樣的,第二天醒來,天氣有好轉,至少,看見陽光從東方透來。
季毓岫醒來,感覺到外面的寒冷,本能的向溫暖處靠去,很愜意很舒服,然後眼睛一點點睜開,手腳有點麻,嗯,脖子也有點不舒服,這個枕頭有點硬,還有牀也不軟,可以考慮換下席夢思了。被子也有問題,貌似不夠大,她的腿還是蜷縮着的。
難倒是傳說中的長高了,不不不,這不科學,或許是她被子蓋得方式不對,反正除了溫度這點可以接受,其他統統不滿意!
於是,意識依舊沉睡的季毓岫睜開眼睛,想要巡視一番,看看自己到底睡在哪張這麼悲劇的牀上。
“唰”“哇”
很快離開卓君臨溫暖的懷抱,季毓岫臉紅了,想到自己竟然很貪戀很自然地偎在卓君臨懷中,太丟人了!
但是,瞬間離開溫暖之後,寒冷一下子襲來,原本週身的溫暖被徹骨的寒冷代替,所以有了後面的“哇”。
“老婆,睡得好不好?”微笑着拉上自己的衣服,卓君臨滿含笑意。
“不好,沒有牀沒有被子沒有暖氣沒有枕頭,怎麼可能好!”
“我睡得挺好噠,很暖很軟……”
“shut up。”
……
一陣打鬧之後,接下來是季毓岫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的早飯,兩人打開包包,很可悲的發現,只剩兩片了,水也只剩幾口了。
方纔的歡樂,一下消失殆盡。
一人一片,吃完,季毓岫陷入絕望,沒有吃的,怎麼撐下去?哦多尅?
“其實,老婆,我想到一件事情。”卓君臨帶着小心翼翼,弱弱地說了一句。
“什麼事情?”皺着眉頭,沒什麼好心情理會卓君臨。
“其實,其實,我們可以報警啊。”
“嘭”“咚”“哇啊,疼!”
季毓岫很大方的將自己手中的礦泉水瓶和包包全向卓君臨飛去,“你不早說!”
“老婆,我也纔想到啊,你不也是……”後面的話在季毓岫的一個橫掃過來的眼神中回到自己的肚子中。
季毓岫極其優雅地向卓君臨伸出手,優雅的拿過卓君臨恭敬送過來的包包,慢慢打開,彷彿是在一個舞會之中,她是那個萬衆矚目的閃星,拿出手機。
季毓岫怒了!
沒有電!
居然沒有電!
來的時候還是充滿的呀,怎麼現在就沒有了不過兩天而已,怎麼就沒有了呢。
她也沒有怎麼玩手機呀,從昨天早上開始到現在,只打過一個電話啊,什麼都沒有用,怎麼就沒電了呢。沒用的東西!
哼,沙漠的第一天她就玩了幾個小時的泡泡龍這種事情她怎麼可能承認!
這條路,也失敗。錯當然不在她。
“你不會早點說嘛,就不能早點想到啊。現在要葬身沙漠了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老婆,我錯了,我應該早點想到的,”很實誠的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卓君臨又繼續爲自己的錯誤負責,“老婆,今天有太陽,我們可以判別方向了。”
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太陽,季毓岫迷茫了,“我們現在走得方向是反的吧!”
當初他們是朝着西邊走進來的,現在還是早上,那麼陽光是從東邊照過來的,因爲要直走,所以,他們是朝着自己走的方向停下休息的。
而陽光從他們的背面照來。
他們根本就是在做負功!
居然是走向更遠的沙漠去了。
怎麼走反的不知道,但是,怎麼就不能再正回來!!!你敢不敢正回來!!!
再怎麼咆哮怒吼也沒有用,目前看來,他們走了這麼久,起碼現在的方向是朝沙漠更深處走去的。而實際的情況也是這樣,他們的確走進了沙漠更深處。
轉身,向東方走去。
“你覺不覺得好像少了什麼?”季毓岫的眼神在自己和卓君臨兩人之中來來回回,明明兩個人都在啊,怎麼就覺得少了什麼呢?少了什麼呢?
“老婆,好像,好像我們的駱駝不見了哎。”眨巴眨巴眼睛,像季毓岫一樣,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圍,終於發現,原來還在自己手中的繩子不見了,駱駝也不見了。
“靠!”太不夠意思了,連只駱駝也這樣沒有良心,哼,果然,人和動物,不可靠。
“沒有關係,老婆,還有我。”
“你有什麼用,能變成駱駝做代步工具?”
顯然,卓君臨不具備變身的能力,成不了任何的代步工具,兩人只能走了。沒有多久,季毓岫就堅持不下去了,明顯步伐變慢,頻率連帶變小。
她餓了。
以前,她的飯量大家都知道的。現在,差不多已經60個小時,所有食物就只有一卷餅乾,天再冷,也還是要喝水了,60個小時之內,只有喝過幾口水,加上,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很好的陽光。
之前還能夠熬着,強撐着,現在看見了陽光,彷彿下一秒就能走出去,可是下一秒還有下一秒,反倒撐不下去了。
又渴又餓,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季毓岫眼前開始昏暗,漸漸模糊。
當然卓君臨也好不到哪裡去。
“毓岫,怎麼樣?”眼中是着急,是擔心,是憂慮。
“沒事,繼續走。”用力的甩了甩自己的頭,季毓岫繼續向前,不抱怨自己的難受。
“休息會。”眼中的心疼溢開,拉住季毓岫,停下。
“不用,走出去就好。”還想繼續往前走,一心只想要走出這個該死的沙漠,雖然自己很想停下來休息。
“休息一會,喝點水。”擰開礦泉水的瓶蓋,送到季毓岫的手中,瓶中的水大概只剩一口了。
“好。”輕抿了一下瓶口,其實只是溼潤了嘴脣,沒有喝什麼水。但是這份清涼讓季毓岫清醒了點,彷彿又有力氣了,“我們繼續走吧。”
“好。”收回礦泉水瓶,卓君臨沒有這一次沒有拒絕,只是把季毓岫的大半的身子靠於自己的身上。
季毓岫的走幾乎就是跟着卓君臨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挪着,自己沉重的頭和身體都靠在卓君臨的身上,只有腳還在機械的挪着,拖着腳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