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蕭氏的高層開了一個短會,打算了一下接下來半年公司的運作和欽點了幾個有力的幫手,蕭桓就揮手讓他們都下去了。
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蕭桓伸手點開了視頻會話窗口。
這個視頻會話窗口是全程保密的,通話一旦結束所有語音痕跡都會被消除,這也是考慮到了鄭氏資料的保密性。
鄭凜敘挑挑眉頭,好笑地看着蕭桓下脣的一道紅痕:“真少見,被野貓咬傷了?”
蕭桓聞言臉便一黑。
談起這個傷痕就十分鬱悶,早上那會兒小丫頭控制不住力道啃得他嘴脣上的印到現在都消不下去,他可沒有忽略剛纔開會的時候那些高層看着他的嘴脣笑得曖昧無比的表情。
“不是野貓,是家貓。”蕭桓揉揉額頭,最近高強度的工作量讓他也快要極限了。
“看來結婚後你過地滋潤了不少。”
“還行吧,只要你別把太多事情堆到我這兒,我就拜天拜地叩謝神明瞭。”蕭桓舉手抗議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鄭凜敘低笑了片刻,隨即有翻紙張的聲音傳出來:“我也沒辦法,人還沒湊齊,我也只能把你放在那兒了,所以如今大陸這邊你要給我盯着,出了一點兒差錯都不行。秦易那邊今晚你去,好不容易把人引出來,最後一仗要收的漂亮一點。”說罷他擡起頭,“算是我友情提示——把女伴帶上,否則秦易要帶出場的就不是家貓了。”
鄭凜敘勾起的脣角十分地意味深長,蕭桓用手撫了撫下巴,佯裝不解:“我就不信他還能把老虎給帶來。”
“不是老虎,也會是一隻豹。”鄭凜敘難得有心思調笑,俊美的臉龐此刻染上些許寒意,“狼豺女豹,最佳搭配。”
阮絲皖有些詫異蕭桓會在這時打給自己。
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寫曲子的佩雲,阮絲皖靜靜地站了起來,直到到了陽臺上,輕輕合上門才按下了接聽鍵:“蕭少?好久不見。”
蕭桓的低笑透過手機傳來,彷彿就在身邊,而阮絲皖表情不變,握着手機等着他走進正題:“是表達你的不滿呢?還是在抱怨我那麼久不來找你?”
“蕭少剛剛結婚,家裡那位管得嚴是應該的,”阮絲皖看了看指甲,表情似笑非笑,語氣似嗔非嗔,“畢竟婚牀還沒捂熱就來找小三,還是有點不太厚道。”
“就說了你是在埋怨。”電話那頭筆劃過紙張的聲音久久不停,阮絲皖知道他現在一定是邊和自己遊刃有餘地說話,邊一目十行地看着文件,“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去做個頭發,換件衣服,晚上七點我派人來接你。”
“又是工作啊……”阮絲皖慵懶的時候聲音很軟,但是她卻不是高傲的,相反,那是步步爲營的引誘,若即若離地讓每個男人都心底瘙癢,“真無趣,蕭少難道只有這些時候纔會想到我?”
蕭桓的聲音波瀾不驚,彷彿已經習慣她說話的語調:“放心,我的獎勵,你會喜歡的……”
他沉沉的帶着些微上挑的尾音,勾起聽的人一絲絲戰慄。
這個男人平常輕易不施展魅力,因此一旦施展,則讓人毫無反抗之力。
豆蔻輕輕敲打木製的欄杆,良久阮絲皖才應道:“那我等你……”
夜晚,當一身香檳色裸背長裙拖曳的阮絲皖下車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蕭桓眼底勾起一抹笑意。
她是聰明的,知道怎樣打扮自己最適合什麼樣的場合。
因此和她一起那麼多年,她從未讓自己失望過。
阮絲皖於他而言,算不上情人,也算不上夥伴,甚至不能算是朋友,對於蕭桓來說,她是一個工具。
能夠魅惑男人的工具,在商場上,比脣槍舌劍的較量要好用一萬倍。
待阮絲皖走到跟前,蕭桓親自擡手爲她挽了挽耳邊的一縷頭髮,然後笑着道:“走吧。”
秦易和鄭凜敘年紀相當,卻早已經是C市的一把手,當然,和鄭凜敘一樣,他的底子也是十分地深,商界政界無往不利的他,沒人知道他笑得無害的脣邊之後又是多少條血腥人命。
這是連鄭凜敘都不能小看的男人,蕭桓當然是嚴陣以待的。
秦易這次來F市不是秘密,知道他到來要舉辦洗塵宴的人更是多不勝數,但秦易這次只包下了酒店的一層作爲宴會的主場地,似乎有心低調,也似乎是在等着什麼人。
待蕭桓帶着阮絲皖進場的時候,周圍的人更加熱鬧了,誰不知道現在蕭桓是蕭氏總經理又是不久之後鄭氏的總經理之一的身份,何況早些日子稍稍有些情報的人都知道鄭氏和秦易相爭的矛盾,如今看到當事人出場,不禁更是沸騰。
周圍很多都是如今F市各界的領軍人物,蕭桓穩紮穩打地招呼着,笑談生意場上的時候更是侃侃而談,深謀遠慮,不消片刻就取得了各位老一輩的讚賞。
秦易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他臉上掛着進退得宜的笑容,一身手工西裝剪裁合身地貼切着健美的身材,此起彼伏中隱隱可看出那利落的骨骼線條。
秦易一過來周圍人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了,雖然還是一副謙讓恭敬的樣子,但是都添了幾分畏懼。
蕭桓在心底冷笑,這羣老傢伙現在是見風使舵的能手,在現在鄭氏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就只會巴着秦易這股勢力,既不過分掐媚又不顯得排擠,那麼屆時等鄭氏軌道一上來他們也便可抽身而出,兩邊都不得罪。
他的笑容更深,看向秦易的眼底不進不退。
秦易笑了,低頭向身側的女伴說了什麼。穿着大紅色豔麗禮服的女人擡頭看着他,鮮潤紅脣揚起一抹肆意的笑。
秦易拍拍女人的手,笑着走到蕭桓身邊,此時微微側過眼去,不着痕跡地掃了身邊的阮絲皖一眼:“蕭總,久仰大名。”
這時蕭桓才勾起脣角,伸出手去握住他,簡單而有禮的一下隨即鬆開:“不敢當,聽聞最近‘易林’屢獲國際佳獎,聲名迭起,是蕭桓久仰盛名。”
秦易眼眸閃了一下,隨即低聲笑了。
秦易當年以酒店服務業起家,以一間國際著名的星級酒店“易林”一炮打響了旗號,隨即在兩年內產業鏈竟然蔓延全國甚至海外國際,成爲如今任何人都比不上的服務產業的龍頭。
服務業資金流轉大,管理層也比普通產業多,資金鍊更是四通八達。當時鄭凜敘把秦易利用“易林”洗黑錢、通過國外灰色手段把黑錢全部加倍洗白的資料遞給他時,蕭桓也着實有點吃驚。
那筆龐大的資金正是鑄就瞭如今“易林”盛大的原因,但每年規定檢查的時候“易林”都順利逃過一劫,由此可知,秦易在中央安排了多少人,涉及的單位產業都多深。
周圍的人見風使舵,開始源源不絕地不着痕跡地讚歎着“易林”的佳績,秦易只笑不語,凡是拍馬屁的一一收下,沒有不給一個人面子。
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蕭桓才主動站出來,向着秦易舉杯:“秦總,暫留片刻。”
秦易似乎早料到蕭桓會留他,因爲沒有多大驚訝的表情,稍稍點點頭,便牽着一旁的妝容精緻的女人領着蕭桓和阮絲皖走進了一旁的包間。
“蕭總單刀直入吧,美人在懷,可不能浪費了這個晚上。”秦易坐下,稍稍扯鬆了領帶,紅裙豔麗就十分自然地坐在秦易的腿上,秦易懶洋洋地梳理着她的頭髮,並若有所指地看了看阮絲皖。
阮絲皖矜持一笑,安靜了一個晚上的她此時緩緩開口:“秦總真是如傳聞中一樣是一位難得的惜花之人,能被秦總看中的,必然是絕色傾城。”
“絕、色、傾、城……”秦易的眸深下去,那處深深的黑不難察覺閃過一道亮光,他低下頭去,看着懷中聽着這番話後笑得無比豔麗的小女人,大掌扣住她的下巴調侃地挑起,“只可惜我這位絕色傾城可不是普通的花,是棵仙人掌,蟄得我老疼。”
這樣赤|裸裸紅果果的試探頓時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蕭桓聞言,垂下眼簾微笑,信步從容地走到秦易對面坐下,似乎對他話裡的深意毫無察覺。
“那既然你嫌棄我,我就伺候別人去吧。”那紅裙的絕色笑夠了,一雙大眼魅惑地看着對面的蕭桓,一陣嬌笑後從秦易的懷中走出來,一步一步,放緩的步伐,猶如一隻高傲的波斯貓來到蕭桓面前,“反正我啊……就喜歡蕭總這型的……”
說話間,她纖細的豆蔻輕輕劃過蕭桓俊美的臉頰,他微微睜開眼,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話卻是對着秦易說的:“這麼巧,我也是喜歡小水這種類型的,秦總不介意的話,我拿我這位“絕色傾城”和你換一晚,如何?”
聽到小水這個稱呼,秦易眸中一閃而過笑意:“甚好。”
蕭桓這時才伸手扣住小水的腰肢,微微側過頭對着走到秦易懷裡去的阮絲皖,聲音聽起來平淡無比,毫無起伏:“絲皖,好好伺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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