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弟妹”讓肖雷心中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看來他已經完全入戲,莉莉能把這件事處理得如此完美,不僅僅是打消了張月雷的顧慮,而且還讓他更加相信自己。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莉莉此刻雖然卻沒有哭出聲音,但卻已然淚眼婆娑。
張月雷差人將莉莉送回房間,回頭對着肖雷道:“肖老弟這份魅力雷哥我可是自愧不如!”
“嘿嘿”肖雷訕笑:“雷哥您就別挖苦我了,這可是筆風流債,要知道,小雪的性格可不比尋常啊!”
“要我說,楊雪、莉莉兩個都不錯,不如你全都收了,也能享受一下齊人之福。”
肖雷滿腦子黑線,這丫的還真敢想,:“這玩笑開不得,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夭折!哈哈!”
“雷哥,我這邊可能無法與大家一同前往了,黃家老爺子大壽在即,作爲晚輩我每年都要參加他的壽宴的。”周文雄突然面露難色插話道。
“哼哼!”聞言,張月雷的臉色一沉,冷笑道:“周老闆這是要打退堂鼓麼!”
他那陰森的表情,讓周文雄身形一僵,面色變得有些發白:“不……不是,我……我就是想晚去兩天。”
二人的對話,讓肖雷更加篤定張月雷此行絕對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他一再強調讓大家安排好家事,很有可能是準備逃之夭夭。
只是跑路這種事情,他爲什麼還要拉上自己和周文雄,畢竟這些天接觸下來,他堅信周文雄並不甘心與之爲伍。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楊雪父親病房表現的那樣反常。
“周老闆!”這時一直未開口的韓川站了起來:“咱們這次可是一筆大買賣,不說能夠一夜暴富,也能一舉成名。到那時你可就能完全擺脫黃家的束縛,不用再看他們的冷眼了。”
“這……這個我當然知道!”周文雄的額角已然見汗:“只是……”
“只是什麼!”張月雷顯然有些不耐煩,猛然一拍桌子怒道:“你可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敢有二心,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凝重的氣氛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能夠感覺到此刻的張月雷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同去南方,本就是件尋常不過的事情,周文雄如此牴觸,張月雷卻又不依不饒,這其中定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他們究竟想要走什麼,肖雷此刻已然毫不關心。他更希望自己早點見到劉倩和白婷,讓她們設法將消息傳遞出去。只是自己必須找到一個令人信服的藉口,否則一旦引起張月雷的警覺,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肖雷突然開口道:“雷哥,您消消火!周老闆這麼做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的那些生意如果沒有黃家的支持,也不會做得風生水起。。”
瞥了肖雷一眼,張月雷臉色略有好轉:“男人在外面做大事就要雷厲風行,我最看不上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人。
不過你說的也對,人如果沒有感恩之心,那與禽獸又有什麼分別。只是這次買賣很重要,咱們幾個人必須一同前往,缺一不可!”
看着他猶豫不決的樣子,肖雷淡然一笑:“其實想解決這件事並不難,只要周老闆先行去買件鬼重點的賀禮,安排人在壽宴當天送過去不就行了。”
周文雄啊周文雄,你丫的不想去,肯定是知道內幕。老子偏就不給你逃脫的機會!
“嗯!這主意不錯。”張月雷點了點頭道:“就這麼辦了,周老闆,我一會讓吳波陪着你,這小子對鎮上的各個商鋪都比較熟悉,無論你想買什麼,都能給你個最低價!”
此語一出,周文雄登時怔怔的愣在那裡,再也找不出任何藉口。
見事情已經落定,肖雷接着開口道:“雷哥,還有件事,我得跟您商量一下!”
“什麼事,不知道我能否幫得上忙?”張月雷態度明顯好轉,轉過頭反問道。
搓了搓手,肖雷故作尷尬的一笑:“前些天我跟您說過,酒廠那些設備拆除變賣的事情。那時候,其實我是藏了私心的。”
“什麼意思?”張月雷有些訝然。
“你也知道,我那個小酒廠太小了,想要擴大規模,增添設備勢在必行。只是,如果我想買那些舊設備,價格一定會不低,但是如果我按照賣廢鐵的價格買入,那可就是幾乎零成本了。
所以臨走前,我還是得去了解一下,也安排酒坊裡面的人跟蹤這一下這件事。”
“哈哈哈!”張月雷大笑:“肖老弟啊,你真是……我怎麼說你好呢,你沒聽見韓先生說了麼,咱們這次是筆大買賣,萬一成了,你那個小酒坊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嘿嘿!”肖雷故作不自然的笑了笑:“您也說了,這是萬一成了,那就是說還有不成功的成分在內。您也知道,這小酒坊可是我安身立命之本,所以我還是穩重一點的好。”
張月雷沉吟了半晌,“也罷,這樣,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的銷售科長王強麼。我讓司機小李開車陪你去找他,到時候他會幫你想辦法的。”
很顯然,這丫的並不信任自己。不過他對待周文雄尚且如此,會做出如此舉動也實屬正常。
既然明知道推脫不掉,肖雷索性欣然接受:“好,那就有勞雷哥了!”
張月雷去安排車,肖雷回到房間換上衣衫準備出發,
沒想到莉莉卻沒有在客廳,推了推臥室的房門,發現裡面已經反鎖。估計是起得太早,她有些疲憊,所以正在補覺。
搖了搖頭,肖雷心中暗忖。這丫頭也真是的,張月雷已經明確表示讓她一同前行,她都不知道爲自己準備些行李物品,還有心思睡覺,這心也真是夠大的。
在房間內的便籤薄上撕下一張紙條,肖雷在上面寫了幾句話便匆忙下了樓。
坐進了張月雷花高價從自己手中買去的夏利車,司機竟然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夥。帶着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跟他這大地痞走到一起的人。
肖雷剛剛坐定,就聽得他突然開口說道:“肖老闆,不知您那有沒有7月18日的舊報紙呢?”